阎埠贵懵了,
他实在没想到,秦淮茹会这么狠!
四个锣鼓队,从四面八方走过来,
还要往四面八方去,
还要敲他妈的三天!
奶奶个腿啊,
他敢保证,三天后,他在四九城出名的程度,绝对会超过程治国!
这哪是帮他扬名,
分明是让他成为全四九城的笑话!
反应过来后,阎埠贵脸黑如泥潭,端着酒杯的手都是颤抖的,
难以抑制的屈辱和恐惧,从他心底往天灵盖上钻。
列队的锣鼓队很快鱼贯而入,占满了整个院子。
随着秦京茹的手猛然挥下,震耳欲聋的敲打声再次响起,刹那间充斥了整个院子。
而在大门口,是数不清看热闹的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张主任目光在锣鼓队上扫了一圈,然后落在秦淮茹身上,
这个女子年轻的过分,漂亮的过分,但已为人母,手段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了,
她如此大张旗鼓,明面上是送礼,实际上却是捧杀,
一个副主任就这么高调,那以后当了主任,当了校长呢?
那还不得把尾巴翘上天去?
这才是所有人的心思,
上面的人会在意影响,
下面的人会在意这种老师,究竟能不能教好学生,
可以预见,
阎埠贵将会彻底成为小丑,轮到大家耻笑的对象。
这是程治国的媳妇?
他媳妇已经这般有心机了,
那程治国呢?
他真的有危险吗?
张主任对此持怀疑态度,
一个对国家有着泼天功劳,又不至于糊涂到杀人放火的人,
会被阎埠贵之流的人,压得抬不起头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院子里的人,则是面面相觑,
有人真以为程家是想巴结阎埠贵,为了自己孩子上学也好,为了寻求出路也好,
但更多的是看笑话,
他们虽然未必能猜出秦淮茹的真正心思,但副主任这事,知道的人越多,阎埠贵就越丢人啊。
“胡闹!简直胡闹!”
阎埠贵寒着脸怒吼一声,连忙去拉扯腰鼓队:“都停下来!停下来!不许再敲了!
不许再敲了!”
再这么敲下去,他这个副主任还当不当了。
奶奶个腿啊,
程治国已经够难缠了,怎么秦淮茹手段也这么脏。
还他妈的花大价钱,
你还不如给我买个棺材,我直接躺里面舒服呢!
锣鼓声渐渐消停下来,大家看向秦京茹,
秦京茹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秦淮茹。
她到底还是胆子小,阎埠贵这个副主任,对她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大官了,根本不敢得罪。
更何况程治国现在的处境还不好。
“阎主任不满意这个礼物?”
秦淮茹笑呵呵的道,“没关系,我们还备了其他礼物。”
“京茹,让他们拿过来吧。”
秦京茹点点头,朝外招了招手:“快进来快进来。”
不一会儿,三个男子抬着一块红色的牌匾走进院子,
牌匾接近两米,雕刻精细,游龙画风,
上面印着四个大字——“为人师表”。
下面还有一行小注,写着“贺阎埠贵老师晋升副主任”。
看到这一幕,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叫杀人诛心,
这就叫杀人诛心啊,
光是广而告之还不够,还要给你上牌匾,把你当成青天大老爷,
把你当成封疆大吏来对待。
阎埠贵配吗?
他配个屁。
当老师当了二十多年,没什么出彩的成绩,一直就是个普通的小老师,
就算如今升了副主任,那也是通过歪门邪道得来的,不是自己正儿八经的努力。
“为人师表”这四个字,
字字珠玑、字字带血,不是宣扬贾旭东的功劳有多大,
而是生生抽他的脸,
啪啪响那种。
阎埠贵看到牌匾的那一刻起,脸就彻底黑下来了,
他恨不得将秦淮茹掐死!
别说他,这玩意就算送到校长家里头,那也会被骂出来啊。
谁承担的起?
他一没有培养出鼎鼎大名的大学生,二没有在教育上有过人的建树,能拿个锦旗,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该他个牌匾,
是真不怕砸死他。
“阎主任,这块匾,是挂在你家门前,还是挂在院门口?”秦淮茹笑呵呵的问道。
“秦淮茹,你到底要干什么!”
阎埠贵气的一佛出窍、二佛生烟,“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
“哪里得罪我了?”
眼见阎埠贵这模样,秦淮茹也不装了,“哪里得罪我了,阎主任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不知道你的主任是怎么来的,我也不在乎。
但是我丈夫为了百姓的生命和安全,所以才选择写那篇报道,将有可能发生洪水的事情讲出来。
他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不知道一旦没有洪水发生,会成为全国人民的靶子,被千夫所指吗?
他让国家的粮食增产三倍,他让更多的人有了饭吃、有了命活。
他要名有名,要钱有钱,
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为了让大家觉得他多厉害?
还是说做了这事,就能让他更有钱?
都不是!
他只是不想让长江流域的百姓受害,
他只是想让更多的人活命。
哪怕发洪水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
哪怕注定要被人嘲笑,被人骂得千疮百孔!”
“阎埠贵,我丈夫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大公无私!”
“才是为了人民,将个人荣辱置之度外!”
“而你,身为老师,却用丑陋的目光看到世上的一切人,
用肮脏的心理去揣测所有人的心思!”
“为人师表?你这种人根本不配!”
“你哪里得罪我了?”
“你没有得罪我!”
“但是你骂我的丈夫,就是不行!”
“我是个女人,当不起家,上不了台面,但就算如此,我还是要告诉你,
哪怕只是女流之辈,哪怕没有多大的本事,我也一定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