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许强跟媳妇交代了一声,说下午不回家吃饭。
李副厂长把饭局定在小食堂,傻柱也跟着加班做了一桌子菜,大半都是荤菜。
酒喝的也是老北京的二锅头,不过度数和年份能显示出李副厂长的热情和诚意,酒桌上的气氛非常浓厚。
津门饮料厂的总务科科长是位女同志,年龄跟李副厂长差不多,叫赵思思,人长的漂亮,保养的也非常好。
与她一起来的,还有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叫梁落飞,看着二十来岁,到现在还是单身。
两个男的,一个是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也还没有结婚,也不知道是给谁准备的。
另外一个四十多岁,话不多,一脸的老成持重,管财务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主任着重给李副厂长和许强介绍了热情如火的梁落飞之后,这才开始说起正事。
许强说的果然没错,赵思思先是拿出去年的一份报纸,上面报道的内容就是领导表扬许强“工农联合”的路子。
紧接着,又提起了菜市场的事情,夸了几句许强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之后,就进入主题了。
许强猜的一点没错,对方果然是打菜市场的主意,准确的说是希望许强用自己的渠道,在津门那边弄个菜市场。
当然,菜市场要挂靠在饮料厂名下,他负责供货,拿钱就行。
这样的要求许强都不用开口,李副厂长直接就替他拒绝了。
赵思思也是个聪明人,被拒绝也依旧笑吟吟的,毕竟只是开口试探罢了。
许强知道,试探完了才是正儿八经合作的开始,饮料厂那边希望每个月都能从菜市场采购两批物资。
其中包括白面、大米、猪肉、鸡、苹果、梨,还有一些类似干蘑菇、干木耳之类的。
当然,人家饮料厂不差钱,主要就是买不到东西。
不过价钱问题,李副厂长表示自己做不主,要跟菜市场负责人娄静斋娄经理面谈,赵思思欣然同意。
吃完饭,许强和李副厂长又把这四人送到招待所,许强看了一眼李副厂长,见这货正笑吟吟的跟赵思思这位老校友叙旧,明显是不想走,当即识趣儿的告辞。
看赵思思的意思,那梁落飞明显就是给李副厂长准备的。
好歹两世为人,他要是连这点儿眼力见都没有,那都能找块豆腐撞死了。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前院基本没什么人,许强推着自行车进到中院,发现大伙儿都聚在中院开全院大会。
许强推着自行车往边上靠了靠,见傻柱正躲在众人后面看热闹,拉了他一把问:
“柱子哥,今儿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傻柱扭头一看,见是许强回来了,当即咧嘴一笑,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前院的事儿,门房住的那两口子今儿搬走了,街道办的胡干事亲自过来,说人家那边的楼房建好了。”
许强有点懵:“这搬走就搬走了吧,人都走了他们这是开哪门子的大会?”
薛喜贵也就是柳玉烟被抓到之后,派出所、市局等部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清理,基本将她手里掌控着的力量全部拔除。
谢大钟还阮小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自然不可能一直住这儿。
傻柱嘿嘿一笑:“以前有阎老抠在,他一直负责看守大门,门房自然给他们家占着。”
“可是现在,阎老抠上楼了,阎解成三口子住了阎老抠的屋子,门房自然就不能占了。”
“现在这个门房空出来,赵大同就想占了,不过有人不同意。”
许强闻言,咧嘴一笑,干脆先去把自行车停好,这才又来中院看热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免费的好戏不看白不看。
因为这个事情涉及到三大爷赵大同家,所以赵大同这个三大爷今天没上座,而是跟媳妇李淑芳坐在长条凳子上充当当事人。
跟他们两口子打擂台的,赫然是……刘海中?
许强有点意外,现在刘海中被强制退休,三个儿子老大在蹲篱笆子,老二接了他的班,老三现在中医院找了个打扫卫生的活计。
当然,这也是看人家欧阳老爷子的面子,跟刘海中没半点关系。
刘家也早已经分家了,前院最西边那间倒座房和紧挨着的旧厕所那片儿现在已经起了两间砖瓦房,老二和老三一人一间。
后院刘海中两口子住着一间,满院儿除了傻柱家,再没有比刘海中家住的更宽敞的了。
怎么门房腾出来了,人家前院人还不说什么,反倒是把他给显出来了?
“刘海中这家伙,估计是这段时间官瘾又犯了,说是要去前院住门房看大门去。”
傻柱此话一出,许强顿时一脸怀疑的看向院子中间坐着的刘海中:
难不成,这老家伙脑子坏了?
“你也知道,门房那地儿默认就是前院大爷占的,毕竟每天早晚开门落锁,院子里来人都要麻烦前院大爷。”
“赵大同女儿虽然嫁人了,但儿子还在啊,最关键的是儿媳妇查出来怀孕了,肯定是想着占了门房,就算人不能过去住,东西也放进去一些,起码能给家里腾出点地方来。”
傻柱这边跟许强说的时候,那边李婶儿已经开始嚷嚷起来了,只见她从长条凳上站起来,双手叉腰盯着对面的刘海中破口大骂:
“刘海中,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在院子里干了那么多坏事,不但工作没了,就连二大爷也丢了,我要是你,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还有脸出来?”
“怎么,人家老阎走了,你这是琢磨着我们家老赵好欺负是不是?”
“我呸,我们家老赵既然当上这个三大爷,那前院大门的事情自然由他来干。”
“我看你啊,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当然,最好也不要出门,免得再出去遇上一个刘丽丽,马丽丽的,一个一百五,估计你家棺材本儿贴进去都不够。”
老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李婶儿这可真是,纯纯拿着个粗钢针直直的往刘海中肺管子里扎。
刘海中气的脑门的青筋直抽抽,两片嘴唇上下哆嗦的厉害,不过最后只憋出一句话来:
“哼,头发长,见识短,我不跟你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让老赵出来说话。”
赵大同抬头看了刘海中一眼,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一大爷易忠海摆摆手阻止了:
“行了,都不用吵了,今儿这个事情,我觉着倒是成。”
说到这儿,又扭头看向赵大同,一脸和善的开口:
“老赵,咱都是轧钢厂的员工,每天干的都是卖力气的活,下班回家也确实够累,再让你熬到十点关门落锁也确实不像样。”
“依我看,老刘既然想主动揽过看门这个事情,那咱们就给他一个机会。”
李婶儿一听一大爷这么说,顿时就着急起来,正要站起来开口说话,却被身边的赵大同一把拉住了。
刘海中得意洋洋的看了李婶儿一眼,见易忠海朝自己这边看过来,赶紧收敛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开口:
“老易你放心,既然这个事情你交给我了,我指定办好了。”
“不说其他的,以后我吃住都在门房,肯定给咱院子站好每一班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