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何庆空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变了。
古一然这一句话,相当于是把他这些日子来所有的心血瞬间毁于一旦。
他抬头盯着古一然,似乎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点不一样的表情。
但是,古一然一直都是一副面无表情,公事公办的模样。
“古组长,不管怎么说,大原也是受了伤,这次的罚款要不就算了吧。”
何庆空看了身边的洪大原一眼,一咬牙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我相信,经过这次的事情,大原肯定也长记性了,以后不会再犯错了。”
两句话说完,他虽然没有刻意去看其他司机,但是余光中能看到,所有的司机全都下意识的点头。
何庆空嘴角闪过一丝得意,他这话看起来是在给洪大原说情,实际上是在将古一然的军。
一来,可以给自己拉拢人心。
这一点,从周围不少司机认同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二来,也是在逼迫古一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要还是一意孤行要罚款,那就有点不讲人情。
何庆空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古一然要是真的罚了洪大原5块钱,在场这些司机就算嘴上不说,心底肯定也有想法。
日后,司机们对他这个组长会更加不服气,接下来他的工作会更难。
古一然面色冷峻,表情看不出丝毫变化。
他的目光在围观的司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何庆空脸上:
“何庆空,你说的也有道理,洪大原已经受伤了,再罚款确实不合适。”
此话一出,何庆空心中大喜。
如果古一然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尔反尔,不处罚洪一原。
那么,他在一众司机心中的威信将大打折扣,这也是自己最想要看到的局面。
不过,古一然的下一句话,却彻底让他傻眼了:
“不过,老话说的好,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队长制定了出车制度,那肯定是要遵守的。”
“据我了解,洪大原出车的前一晚,你拉着他喝了不少酒,回来车队的时候烂醉如泥,第二天早上都迟到了。”
“想必,你跟他的关系应该不错,要不这5块钱就你替他掏了吧。”
“毕竟,他疲劳驾驶这个事情,要较真的话,你也有一定的责任。”
古一然这话,说的也确实高明。
明面上的意思很简单,既然你这么喜欢替他出头,那这个罚款你来替他给。
暗地里的意思也很清楚,车队明确规定,开车的时候不能喝酒,严禁疲劳驾驶。
可你在明知道洪大原第二天要出车的情况下,还拉着他喝了那么多酒。
你这不是存心要害他吗?
好了,现在有个机会给你证明一下,你是存心害他,还是真把他当兄弟的?
如果你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掏了这5块钱,那就说明你是真心把他当兄弟。
如果你拒绝,那你就是存心害他的。
许强、皇甫莹莹和顾钢站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这两人斗法。
没办法,日子过的太无聊,能有点热闹看是真不容易。
何庆空顿时就傻眼了,他先是瞪了古一然一眼,目光又落在身边的洪大原身边。
最后,又看向周围十来个司机。
有不少司机的脸上,隐隐浮现出几分怀疑。
他们都跟何庆空喝过酒,仔细一想,好像每次这王八蛋请他们喝酒,都是第二天要出差啊。
这么一想,一个个心底不由惊出一声冷汗,看向何庆空的眼神全都变了。
何庆空敏锐的察觉到众人看他的眼神变了,立刻从裤兜掏出五块钱:
“古组长说的对,是我想岔了,规矩就是规矩。”
“但是,一原兄弟也确实受伤了,这罚款就我替他交吧。”
古一然毫不客气,伸手接过5块钱,这才点点头:
“好,既然你替他交了,那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说完,又看向洪一原问:
“一原,你怎么样,需要休息两天不?”
洪一原赶紧摇头:“不了不了,不是什么大伤。”
“嗯,那明天继续上班吧,一个月之内只能跑本地。”
古一然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朝众人摆手示意他们散了。
一伙司机这才三三两两的一起往培训的会议室去了。
何庆空也跟洪一原一块儿进了会议,一进去就见黑板上写着几个大字:
论,醉酒驾车的危险性!
何庆空脸一黑,恨不得三两步上去,一拳头上去把黑板给砸了。
古一然回到自己办公室,只感觉一口气憋在喉咙里面,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两个多月来,他一直勤勤恳恳,忙里忙外,自忖给许队长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许队长对他也一直很客气,很多事情都会采取他的意见。
经过两个多月的试探,本以为自己已经摸清楚了他的性格,今天正好碰上这么个事情,干脆试探一二。
没成想,这简单的一次试探,竟然让自己直接丢了往前走一步的可能。
许强看了一出好戏,就骑着自行车溜溜达达的往轧钢厂去了。
皇甫莹莹和顾钢两人相视一笑,也各自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晚上,李副厂长要在食堂招待客人,叫许强陪客。
许强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丈母娘已经回了家,小荷荷也洗漱完了,不过却没有一点睡意,怀里正抱着个木头鱼往地上摔。
摔一下,木头鱼就扭几下身体,“哒哒哒”的在地上跳,逗的小家伙咯咯的笑。
一见爸爸回来,赶紧丢下手里的木头鱼伸出小胳膊让爸爸抱。
“小荷荷……”
许强一把抱住女儿,胳膊稍微一用力,往空中一丢,随即又稳稳的接在手中。
小荷荷顿时乐的咯咯直笑,还要再来一次。
许强丢了她几次,又背着她跑了一会儿,这才将她放下。
“哎呀,小荷荷长大了,爸爸抱了这么一会儿就累了。”
娄晓娥见他一身的汗,从他手里接过小荷荷:
“荷荷,来,我们上去睡觉了,让爸爸洗澡澡。”
小荷荷倒是听话,夸张的朝许强吸了吸鼻子,又赶紧伸出自己小手捂住了,还一本正经的说:
“粑粑,臭臭。”
娄晓娥被逗的哈哈大笑,抱着女儿上楼睡觉。
许强捏捏小荷荷的鼻子,做了个鬼脸,钻进浴室洗漱去了。
等他洗完了上楼,发现小荷荷已经呼呼大睡了。
媳妇穿着一件真丝睡裙,背靠着一个大枕头正在看书。
见他上来,就放下手里的书:
“你今儿回来的晚,可是不知道院子里又唱了一出大戏。”
“哦?什么大戏?”
许强一边说着话,一边脱鞋上炕,头枕着媳妇的肚子躺下。
你说也真是奇怪,媳妇身上怎么总是这么香?
娄晓娥笑笑:“蔡树根不是搬走了吗,他家那一间屋子就空出来了。”
“今天下午,院子里几家都在打那屋子的主意。”
“那最后什么结果?”
许强其实一点也不关心那屋子最后归谁家了,说话的功夫,手已经伸进媳妇衣服里了。
媳妇身上又软又滑,就跟绸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