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业转头看向金色的轿辇中一言不发的常乐,语气强硬的质问着常乐:
“怎么?常族长是专门叫来一万士兵看戏听曲的吗?”
常乐拿起随身的一把羽扇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冷笑一声:
“怎么会呢?”
“常裴,吩咐下去,按计划行事。”
被点名的黑色战袍狐族青年立刻躬身执长枪半跪在常乐脚边,恭敬的回答着:
“是,族长。”
回答完之后,常裴举起手中的长枪,对着隐藏在树林之中的狐族士兵,振臂高呼:
“弟兄们!到了光耀我族荣光的时候了!大家和我一起冲出去!”
霎时间,涌入的狐族也参与到这场混战之中,与虎族一起对付鲛人族士兵。
零月看着战场上突然涌入的狐族士兵,再看了一眼王霸业金色轿辇之中一直隔着一层轻纱的身影。
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在挥剑斩了一路的阻碍之人后,女子飞身来到那金色轿辇前,一剑将华丽的轿辇劈成两半。
轻纱之下的熟悉面容瞬间出现在零月眼前,女子抬手擦了擦脸上被溅到的血迹,寒声质问着眼前熟悉的身影:
“常乐,你当真是手段了得?!本殿说你今日怎么迟迟不现身,原来是做了虎族的座上宾?!本殿可真是为你高兴啊!”
听到女子亲口的质问,羽扇遮面的狐耳少年表情有瞬间凝固,但很快又换了一副吊儿郎当、不着边际的仪态,慢悠悠的走到零月面前,调笑道:
“殿下,被人算计的滋味如何?”
零月又是一剑,将身边一名虎族士兵斩杀在地。
拖着浑身是血的长剑,女子又向着常乐逼近一步。
她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答案。
这个在她面前乖顺了二百年,几天前还立誓许诺的少年,怎么就换了一副她从来不知晓的模样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零月收了收心神,自嘲的开口:
“救命之恩,以命相抵?真是可笑至极!”
“处心积虑筹备了这么多年,本殿和阿廷只是你的一步棋吗?”
“难道这么多年都是演给本殿看的?还是说演给你自己看的?”
零月举起长剑,面带失望的,直指常乐的心口。
眼前的狐耳少年被说的是小脸煞白,手中的羽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抖掉到了脚边的血泊之中。
“殿下,我......”
常乐目光涣散的向前主动抵住那锋利的剑刃,他还想解释些什么。
但下一瞬,常乐立马便感觉到,自己的两侧肩膀同时被人按住。
王霸业在身后提醒着他:
“常族长,莫要做一些超出协议之外的举动。”
君廷则是不知何时站在他前面,不悦的开口:
“戏,你要演到什么时候才能尽兴?”
看着常乐一脸“逼不得已”、“我是有苦衷”的表情,君廷忍不住在心里诽谤:
还想演苦肉计让妻主到时候内疚?
一想到这里,白发少年立马松开了手,像宣誓自己的主权一般,将零月的腰肢一把搂住。
常乐苦笑着,抬眼之间,棕瞳之中暗藏锋芒。
只一瞬,常乐就顺势拽过王霸业搭在他肩上的手,将他撂倒在地,然后一个箭步上去,将脚踩在王霸业结实的胸膛之上,拿着匕首抵在王霸业的咽喉处。
察觉到常乐的行动,常裴从袖中拿出一只信号烟花,扔向天空。
随着一阵绚丽的烟花绽放,本来还在和鲛人族打斗的狐族士兵纷纷临阵倒戈,渊海之中也突然冒出了一群蛇族士兵。
一时之间,场上战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势均力敌的两族,现在三面夹击,虎族完全落了下风。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王霸业质问着常乐:
“怎么?常乐?你不想狐族再恢复往日荣光了吗?”
一旁的君廷从怀中拿出一块软帕,仔细的拭去零月脸上被溅上的血迹。
怜悯的看了地上的王霸业一眼,幽幽开口:
“一族荣光算什么?本座许诺他的可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兽族理事大护法的位置。”
零月按住少年的手,将身侧乖巧可人的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头紧锁的开口:
“你还有多少事是本殿不知道的?”
君廷拿软帕的手臂一缰,迟疑的低下头,含糊不清的说着:
“大概就这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