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要相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皇后也对外面的传言气恼的很:“本来大家都没当真,可是没两天,洛家的那个庶女,拿着一本小册子,说是洛微雨的,她不小心给带了出来,刚好上面写都是你大哥和季将军卿卿我我的那些事,刚好被茶楼的书生给看到了。”
然后就一传十十传百,还没到晚上大半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还言之凿凿的说:“这就是洛小姐放弃太子殿下的原因,于是这么扯的事情就越传越大了,要是太子往日的形象太过沉稳,只怕御史都要上奏了。”
听完前因后果后,薛子乐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姐妹完了,翻车了。”
这是她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自己现在来借用一下好抒发出她心里的震撼,那本子册子她也看过,确实都是洛微雨亲手写的,不过她没敢多看,上面写的都是他大哥和一个男子的爱情故事,她看了心里会瞎想,容易挨揍。
而且他们才刚刚从江南回来,她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他大哥喜欢洛微雨的事情,而且还被拒绝了,现在她的册子又流了出去,不如干脆当做赔罪,嫁给她大哥算了。
薛子昊坐在一边不动如山,脸色冷然:“此事是宁王府那边在折腾,幕后定然还有推手,母后不必为这些闲散流言担忧,儿子心里有数。”
皇后也知道此事不简单,就是气他们乱说,给他儿子身上泼脏水,既然他心里有数,自己就不过多干涉了。
薛子乐也在一边帮腔:“我大哥怎么可能会是短袖呢,一看就是二皇子那边见我大哥在民间声望迭起,所以故意泼脏水的,我们不如查查那个洛欣然,她之前因为心术不正,害洛微雨落水,在成亲当天就被洛府从宗谱上除名了,这些东西肯定都是他们搞出来的。”
皇后一向看不惯德妃母子的作风,于是赞同的点头。
最后还颇为严肃的跟薛子昊说:“这事你要抓紧处理,毕竟人言可畏,有些话在你父皇心里就不一样了,身为储君,该心软的地方就要心软,不管你是顾及兄弟情分,还是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势力,切记不可太过好说话,不然人人都以为你是个软柿子,都想来捏一把,有些时候手腕还是要硬。”
“儿子知道。”
薛子昊从椅子上起身,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那母后早些歇着,儿臣就先回去了。”
“你先回去歇着吧。”
皇后拿过桌上的账本开始看,薛子昊本想劝她先回去休息,这些留着明天再看也不急,不过还是咽了回去,看向一边的薛子乐:“你还不回去吗?”
薛子乐躺在榻上不动:“我白天就跟母后说好了,今晚我要歇在凤仪宫。”
说完还在软榻上滚了滚。
“随你。”
薛子昊冷声丢下两个字就出去了,缓步出了凤仪宫,身姿挺拔,走在夜色暗沉的廊下,脸色冷然,月野他们悄悄跟在他身后,一行人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张嬷嬷见人已经走远了,才笑呵呵的进去。
回到东宫后他坐在桌案前,拿过桌上小山高的折子,一副今晚要通宵的样子,枕星让人去准备了一些山楂酸梅汤过来。
他们殿下晚饭向来吃的七八分饱,今晚估计确实是吃撑了。
“殿下,您吃些山楂消消食吧。”
薛子昊随手拿了一个山楂放进嘴里,顿时被酸的皱了下眉头,不过他没像之前那样尝一口就不吃了,实在是胃里撑的难受,很快一盘山楂就见底了。
枕星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有点迟疑:“殿下,还要再来一些吗?”
“不了。”
薛子昊揉着自己吃撑的胃,突然想起晚饭吃的头也不抬的某人,桌上一大桌饭菜保守估计有一半是进了她的肚子,想起上次在破庙他抱着人手里传来的触感,有点想不通,那么能吃也不长点肉,腰肢纤羸,彷佛一用力就会捏断,他都不敢用劲。
枕星在一旁站着,本想劝他去休息的,见他在出神也不敢打扰,安静的站在一边守着。
浓浓夜色里,幽暗的灯光下,晚上吹来风并不凉爽,到处都黑漆漆的一片,季月柔站在外面看去,唯有前面的宗祠里透出一星半点的光亮。
季水静跪在祠堂里不满的撇嘴,想起他爹的话就嗤之以鼻,要不是洛微雨乱写东西,连累了他大哥的声誉,自己不过是上门讨个公道罢了,有什么错处?
跪久了腿有点疼,她干脆从旁边拖了两个蒲团过来坐着,揉着酸疼的膝盖。
她低声抱怨:“喔,肚子也有点饿。”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季水静骤然一惊,还以为是她爹来了,正要跪好,就见季月柔靠在门边笑盈盈的看着她:“怎么?现在才觉得肚子饿。”
季水静不满的瘪嘴:“二姐,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过来?”
“这不是怕你饿肚子,让厨房做了点你喜欢吃的东西,给你送过来。”
她身后之跟着一个小丫头,动作倒是利索,很快就把饭菜摆放好了,不用人吩咐,主动去看着守门了。
季水静看到吃的眼睛一亮:“谢谢姐姐。”
说完就开吃,她从下午被她爹怒斥一顿,到祠堂罚跪,已经好几个时辰了,还以为要挨饿到天亮了,还是她姐好,惦记着她。
见她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季月柔叹气:“你慢点吃,我让人去看了,父亲母后都已经歇下了我才过来的,吃快了要噎着的。”
提到她爹季水静就一脸不满:“父亲这次是不是太过分了,明明就是洛微雨害得大哥沦为京城里的笑柄,我不过是上门讨要个说法,他不夸奖我就算了,居然还要罚跪。”
“而且此时还涉及到太子殿下,现在流言传的这么难听,姐姐以后若是成为太子妃,指不定还有什么更难听的话传出来。”
听到太子几个字,季月柔脸上的和煦的笑意敛去了,沉默了半晌才说:“父亲说太子殿下还没有娶妻娶的想法,不过是些没有根据的流言,不值当你为此上心。”
季水静扭头看向她:“殿下今年都二十二了吧?他还没有娶妻的想法,该不会真是……”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