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的卧谈会,在万众期待中如约而至。
等大家都上了床,虎永刚拉开了卧谈会的序幕:“我们今天定个什么主题呢?”
鲁建国:“你昨晚不是有个故事,要拿到今晚来分享的吗?你忘啦?”
虎永刚:“当然不会忘。我觉得每天一个主题比较好。”
牛义明:“昨天的主题还没有结束,先讨论完了再说。”
孙宇晨附和着说:“就是就是。先把昨天没完成的任务进行到底。”
付志刚:“快点吧!大家都等着呢。”
虎永刚:“高吧。我先开个头,权当是抛砖引玉吧!”
鲁建国:“你就别文邹邹的啦!”
虎永刚:“昨天晚上,孙宇晨讲了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女人有很多情人,结果搞出了人命案;我今天讲的这个呢,也是一个女人有几个情人,没有很多啊,一共是三个情人,也是搞出了人命官司。有所不同的是,孙宇晨讲的是他们搞得一个生命消失了;我讲的是他们搞得多出了一条人命。还有一个不同,孙宇晨的故事有理有据有证人,真实可考;而我这个,真假难辨,我姑且讲之,各位姑且听之。只为博诸位一笑而已,诸位切莫当真。”
牛义明:“别掉酸书包!来点通俗演义。”
卞小军:“少点铺垫,少点废话,早点开讲。”
虎永刚:“各位客官,请莫打岔,且听我慢慢分解。话说一个女人,长得那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惜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守寡。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到头来有三个男人在她家常来常往。这三人分别姓高、孙和陈。他们不像孙宇晨讲的那些男人醋意浓浓,而是和睦相处、其乐融融。一来二去的,小寡妇的肚皮大了起来,多了一条人命,却搞不清是谁种下的祸根。那三人也不计较,相互约定,等孩子出生,共同抚养。不久十月怀胎期满,小寡妇诞下一男婴。三男击掌相庆。到了要给孩子上户口了,三男开始起了争执。他们都想孩子跟自己姓。各持己见、争论不休。小寡妇见他们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儿就赤膊相见了,马上出面协调。小寡妇说,她给孩子起个名字,包管三人满意,不再闹矛盾。此女也是熟读诗书,文化人一枚。果然,三男看她起的名字,不再吵闹,欢天喜地的给孩子上了户口。各位听众,你们猜猜,小寡妇到底多有文化,起了个什么好名字?”
牛义明:“肯定是把三个人的姓连在一起,三个人的姓氏都有了,自然不生气了。”
鲁建国:“把谁的姓放在前面呢?这还是会有争执的。”
孙宇晨:“高孙陈?陈高孙?孙陈高?”
付志刚:“不管谁的姓氏放前面,都不好听。”
一直没有说话的黑大个儿凌建斌,看他们讨论了没结果,就来了一句:“别浪费时间了,让虎永刚继续讲就行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狗日的就是故意的!玩噱头啊!快公布答案吧!”
虎永刚:“哈哈!就知道你们猜不出来!稍安勿躁,我接着讲。
那小寡妇我给孩子起的名字叫郭春海。三男不明所以,让小寡妇说明含义。
小寡妇不紧不慢、轻言细语地解释:你们三人的姓氏是高、孙、陈,我各取一半,合起来就是一个“郭”字,给咱们儿子做姓氏正好;中间一个“春”字,分开来是三、人、日,说明你们三个人都出了力的,你们三人都是咱儿子的爸;最后一个字“海”,是说咱儿子身上,有你们每人的一点精血。“郭春海”这个名字你们满意吧?
三男都喜笑颜开,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卧谈会的人听完,也都喜笑颜开。
笑完过后,宿舍里安静下来。小伙伴都在品味“郭春海”这个名字,越品越觉得奥妙无穷。
安静不过几秒,一道声音悠悠响起:“听他们说,学校正在搜缴一本什么书,你们知道吗?”
声音来源于卞小军。他接着说:“据说那本书影响很大,还有人为他送了命呢。”
大家马上提起了兴趣,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什么书?这么神奇?”
“我们白天都不在学校,晚上也就我们这些人,学校有什么事,也没人告诉我们啊。”
“牛义明,你家不就在学校边上吗?明天白天去打听一下吧。”
牛义明:“这个没问题,义不容辞!”
不怎么喜欢说话的黑大个儿凌建斌,这时却开了腔:“不用去问。我知道是在查什么书。”
牛义明:“你怎么知道的?你白天去学校了?”
凌建斌:“我没有去学校,也不用去,但我就知道!”
虎永刚:“这就神奇了!老凌,难道你能未卜先知?”
付志刚:“你有这本事?那给我看看,总感觉我最近不顺!“
凌建斌:“别瞎几把扯了!我哪有这本事!”
付志刚:“那你又没去学校,怎么知道在查什么书呢?”
凌建斌:“因为这本书我有!学校也不是第一次查了。初二那年查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心惊胆战的,害怕被查出来,又担心被别人举报。差点就响应了号召,主动上交了。”
鲁建国:“你没交上去吧?”
凌建斌:“没有。主要还是害怕。害怕交了以后,学校还要处理我。其实担心害怕也就那几天,过后就没人问了。学校也就走下过场,并没有人认真去查,自己吓唬自己。后来初三学校又查了一下,我就不害怕了。”
虎永刚:“到底是什么书?这么厉害?查了一次又一次的!”
凌建斌:“这书叫《少女之心》。学校说是反动的黄色书籍。”
付志刚:“哟呵,你胆子不小啊!黄色书籍你也敢不上交!”
牛义明:“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看过没有?好不好看?”
鲁建国嗤之以鼻:“你这不是废话吗?他都藏了那么久了,自己能忍住不看吗?不好看藏了干什么?”
卞小军:“我佩服凌建斌的路子广!黄色书籍都能搞到!”
虎永刚:“我提个醒啊,这个事哪儿说哪儿了啊!出了这个门,谁也不能说出去!”
凌建斌:“黄色不黄色的,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和你们拿回来的那本《性的知识》写的差不多。”
鲁建国:“这样说那也是科普类书籍啦!拿过来给我学习学习吧。”
虎永刚:“你想看?你敢看吗?万一被学校知道了,那可就不是小事哦!”
鲁建国:“怕什么!只要你们不说,谁知道?”
虎永刚:“凌建斌,你敢拿给他看吗?”
凌建斌:“这有什么不敢的?我相信你们不会说出去的。”
牛义明:“我有个主意。你拿过来,我们大家都看!这样谁也说不了谁!”
大家一致赞同这个主意。凌建斌也答应了明天把书带过来。
整个宿舍的兴趣都被这书吸引了,再也提不起精神去卧谈其他事情了。
大家都想知道书中具体什么内容,凌建斌坚决不吐一字,只说到时候你们自己看。
青春期的半大小子,大概都有些叛逆吧。原本并没有那么愿望去做什么,如果有人反对了,就因为这该死的逆反心理,反倒要去尝试一下。
家长不让干的事,偏偏要干;学校不让看的书,偏偏要看!
复读班宿舍的全体人员,魂飞梦萦,全部心思都在那黄色小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