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永刚这天早晨到了教室。
刚刚坐下来,前排的侯艳梅,转过身来,把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放到他的桌上。
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情况,那美妞儿已经面带微笑地转回去了。
马国庆连连咂嘴:“看看我们艳梅对你多好!”
虎永刚一头雾水,看着那信封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呀?”
那信封很厚重的样子,上面也没有写什么。
“不会是情书吧?”他的心怦怦直跳,有点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
以前从没有过女孩子当面给他信封,这是第一次!
马国庆逗他:“侯艳梅花了大半夜的时间,给你写了一封情书!还不赶紧看看!”
侯艳梅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才不是呢!你别信她的话!”
虎永刚看她不好意思的样子,马上说:“她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信她个鬼!”
他左手拿起信封,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把信封的口撑开,眼睛往里一看,花花绿绿的,看不大清,有点像邮票。
虎永刚拿了一本作业本,打开来放在课桌上。然后手握信封的两边,手指轻轻用力下压,信封的口就张开了。
把信封里的东西往作业本上一倒,果然,都是邮票,大约有好几十张。
用手轻轻一拨拉,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邮票,特种的、纪念的、普通的都有。
小美妞花了不少心思啊!
马国庆酸溜溜的说:“人家艳梅听我说了,你喜欢集邮,昨天下午放学回家就到处找邮票。晚饭也顾不得吃,整个医院人家的信封上的邮票,都给她剪下来了。”
侯艳梅笑呵呵地说:“我不去要的话,他们也没有什么用的,最后还不是当垃圾给扔了?”
马国庆开起了玩笑:“不要找借口了。我看你是发春了吧?”
侯艳梅小脸又通红了,又习惯性地用手轻轻拉马国庆腰部的衣服,害羞地说:“你才发春了呢!”
马国庆:“呦!还害羞了呢!这有什么啊!春天到了,动物也到了发情的季节!”
虎永刚很惊讶。这丫头一年未见,不只是泼辣了啊,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了吧,什么虎狼之词都敢往外冒了!
他正色道:“我的字典里都找不到词来说你了!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付志刚也附和道:“就是,就是!本来就是同学之间的纯洁关系,怎么到你的嘴里就变味了呢!”
侯艳梅作势要扭马国庆腰间的肉:“看你再乱说!”
马国庆依然嘴硬:“你都敢做,害怕别人说吗?!喜欢一个人,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侯艳梅几乎到了生气的边缘,露出了小女儿态:“你还说!你还说!不理你了!”
马国庆见她要生气了,这才作罢:“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了!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千万别当真!”
都说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
虎永刚觉得这马国庆的变化大得有点出乎意料。
真是应了那句话:女大十八变啊!
课间的时候,鲁建国神神叨叨地跑到了初三(2)班教室,来找虎永刚有事。
要拉他去操场玩。
虎永刚说:“等一下,我要先上厕所。”
鲁建国兴冲冲地说:“同去!同去!”
也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对鲁迅的作品这么着迷?
复读班集体宿舍里,他说过,他和鲁迅都姓鲁,五百年前是一家。
大家狠狠地鄙视了他一把,说鲁迅不姓鲁,本姓周。
他面不改色,不以为然地说,那也是一笔写不出来两个鲁字的一家人。
这是刚刚看了电影《阿q正传》,里面阿q要革命的一句台词:“同去,同去!”
每每要和别人一起去做什么事,他就会说:“同去,同去!”
现在虎永刚和鲁建国就“同去”了厕所。
本想安安静静地撒个尿,再去操场玩一圈回来上课。进了厕所后,两人一起大笑,差点笑倒在小便池里。
那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帅气男生,站在小便池前,一边撒尿一边放声高歌,唱的是时下刚刚开始流行的迟志强的歌,那是一首《愁啊愁》。
只听他唱道:“……手里啊捧着窝窝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听他唱到这里,厕所里所有人哄堂大笑。
虎永刚甚至听见隔壁女生那里也是笑声一片。
那唱歌的男生人长得帅,歌声也好听,这时却傻了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估计他心里还在想:我唱跑调了?还是唱错歌词了?
其实他是一心想着唱歌了,却没想到他的歌,在如此场合下,是一个什么情景。
大家脑补一下,他当时的状态。手里捧的是什么,往下流的又是什么。
不引发哄堂大笑,那才奇怪了。
虎永刚和鲁建国跑到操场的时候,依然觉得好笑。
鲁建国看双杠那边没人,就把虎永刚拉过去。
虎永刚在双杠上玩了几个动作。
鲁建国在一边说:“我不是喊你出来玩双杠的。”
“哦,有事快说。”
“你不是想知道冯翰林的事吗,我问了他。”
虎永刚马上来了兴致,双杠也不玩了,跨坐在上面:“怎么说的?是不是真的谈恋爱了?”
鲁建国一副正义凛然样:“在我的不停追问和严刑拷打之下,他一五一十的全部招了!”
“那就是真的了?这小子有本事啊,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和老师谈恋爱!”
“冯翰林说,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谈恋爱。根本没有体验到书上写的那种初恋的感觉。再说,那女老师比他大八岁呢!”
“嗯,那是有点大了。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哈哈。”
“用冯翰林的话说呢,他是被诱惑了。你想想,一个对女人身体充满好奇的青春期男孩,突然看到一个成熟的女性胴体,那是什么心情?”
“卧槽!他这个比你的白花花厉害得不是一倍两倍啊!快说啊,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说,有天晚上,那女老师上完英语课,下课后把他叫到教室外,让他等下放学了到她宿舍去,她新搞到一盒英语磁带,要给他开个小灶。
还特地嘱咐,不能让其他同学知道,只能他一个人去。
那女老师的宿舍他也不是第一次去,轻车熟路的。等到了那里,他直接推门进去了。
进去后,他直接呆住了!进也不是,退了不是,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感觉口干舌燥的,身体某个部位也不对劲了。
原来那女教师在宿舍里洗澡。冯翰林说,第一次看到一个全裸的女人,在你面前的澡盆里洗澡,那感觉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他呆立了一会儿,不知所措,正要落荒而逃的时候,那女教师的声音响起:看就看了呗,一具皮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虎永刚又来一个“卧槽”,急吼吼追问下文:“那女的这么开放吗?后面有没有那个?”
鲁建国:“可能是她们学外语的,接触的西方文化多了,就比较开放吧。那女教师洗完了澡,一点也不避讳冯翰林,从澡盆里站起来,就在他眼前,大大方方地擦干身子,穿上了衣服。冯翰林说他实在受不了了,只能落荒而逃。”
虎永刚意犹未尽:“就这么完啦?”
鲁建国:“当然没有。你上次不是说,那女教师穿着短裤汗衫,到教室里叫走了冯翰林吗,还真的有那么一回事。那是看到女教师洗澡后的第二天。那女教师把冯翰林叫到宿舍里,关上房门,也不说话,突然像站不住脚一样,倒在了冯翰林的怀里。冯翰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那女教师拉着他的手,伸进了汗衫里面,放在了她胸前那雄伟壮观之物上……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脑补一下。”
虎永刚惊讶不已:“他们干那个了?”
鲁建国:“刚刚说了,你自己想。不过,冯翰林说,那天晚上他就像上了一堂生动的生理卫生课,让他知道了异性的身体构造。那天以后,他也不是处男了!”
虎永刚感叹不已,连说了十几个“卧槽”!
真是人比人 气死人!
他们因为白花花,还在理论学习的时候,冯翰林已经开始实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