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联欢会上,虎永刚和厉旭的相声表演,获得了一致好评。
那火热程度,到了节后上学,依然没有消退。
他们两个一下就成了全校的名人。
路上遇到认识、不认识的,都会用他们相声里的台词,开一两句善意的玩笑:
“敝人!”
“被枪毙的人!”
…………
虎永刚和厉旭都是一笑了之,并不计较。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不紧不慢地过着。
这一天,虎永刚又收到了侯艳梅的来信。
虽说这不是第一次收到她的信了,可不知为什么,拿到手的时候,依然是有些激动的。
信的内容没有什么甜言蜜语,只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件事:这个星期六是她的生日,问虎永刚能不能到平潮去陪她过生日!
能!当然能!必须能!
虎永刚的心里第一时间给了答案!
不过,这个生日怎么过?这就需要好好计划一下的。
而且,还要抓紧时间。
现在已经是周三了,今天必须要计划好,回信要发出去,这样才不致于误了周六的大事!
虎永刚的脑筋飞速运转,一会儿就想好了计划。
趁着上午最后一课是自习课,老师没有过来,他写好了回信,准备等下吃完饭就去邮局寄出去。
在信里,他没有透露出自己的计划,只是回复了侯艳梅,周六去陪她过生日。
并约定,周六下午五点之前,平潮中学门口,不见不散!
这是虎永刚做事的一贯作风。
他喜欢给自己留一些余地。
本来,周六下午,他是三点一刻放学。从六桥骑自行车到平潮中学,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一般情况下,四点半肯定是可以到了,但他给自己留了半个小时的余地,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的话,也有周旋的时间。
星期五的上午,有点小雨,没有出课间操。
虎永刚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到菜市场找了一下父亲虎兵。
他撒了一个谎,说是这个星期天不回家了。
虎兵问他为什么。
他解释说,一个同学邀请他们几个好朋友,星期六晚上去他家里玩,就住在他家。
星期天大家一起去狼山公园玩。
回来后就直接去学校了。
虎兵当然不会反对,只是问:“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够不够?”
虎永刚说:“我还有钱。够花的。”
虎兵说:“我再给你一点吧!穷家富路!和同学们一起去玩,不要小气!花钱的时候,要抢在前面!”
说完,就塞给他五张大团结。
虎永刚来者不拒,坦然接受。
回学校的路上,没忘了去买了四个大肉包子,一边啃着一边走了回去。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六了。
下午放学后,秋高气爽的天气下,性情愉悦的虎永刚,嘴里哼唱着不久前刚刚学会的《妈妈的吻》,蹦蹦跳跳地回到了校外宿舍。
他有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错开和厉旭出发的时间,不然被他发现了要去平潮,不知道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所以,看到厉旭还没到宿舍,他赶紧的推出自行车,想先他一步出发。
偏偏事与愿违。
他骑上自行车,刚踩了几下,就发觉有些不对劲。
下来一看,后轮没气了。而且因为他急匆匆地踩的这几圈,把气嘴给搞掉了。
这就必须要去车行修了。
此时,厉旭他们三个也走了回来。
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厉旭哈哈大笑:“我说你这么急着去干嘛呢?!送你一个成语:欲速则不达!”
虎永刚白了他一眼:“幸灾乐祸!”
说着,把自行车推回了宿舍。
厉旭感到很奇怪:“你不是挺着急的吗?怎么不赶紧去车行修车,反而推回来了呢?”
虎永刚神秘兮兮地说:“你不懂!天机不可泄露!我等下去搞!”
厉旭“切”了一声说:“什么狗屁天机!要不要我帮忙?”
虎永刚说:“不用。我自己可以搞好。你的路比我远,早点回去吧!”
“那我就不等你了啊!你慢慢搞吧!”
“走吧!走吧!”
遇到这样的特发情况,虎永刚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会很生气,又感到无比倒霉,反正他是不会那样的。
他觉得一切的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生。
古人云:事出有因!就是说了,有因必有果。因为这件事情的意外发现,结果就让那件事情没有发生。
虎永刚曾经在自习课时,和厉旭谈过这个话题。
厉旭听得一头雾水。
虎永刚就打了一个非常通俗的比喻。
他说,很多事情的发生,人们都归结为一个字“巧”!比如一个车祸的发生,无论是车与车相撞,还是车与人相碰,人们都会说好“巧”!
好巧那辆车开过来,又好巧某人经过那里,所以车祸发生了。
如果在此之前有个特殊情况发生呢?
比如那汽车好巧没油了,某人要到那里的时候,好巧遇到了熟人停留了一下。
那车祸就避免发生了吧?
厉旭听得似懂非懂。
虎永刚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一切有为法,皆为虚幻!
…………
像现在,遇到自行车突然没气了,他一点也不着急,也一点都不生气。
他觉得,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让他不要骑自行车出行。
他觉得这样,一来完美地避开了厉旭,二来也叫好事多磨吧!
厉旭就不理解,为什么他不赶紧去修车。而他却已打定主意,今天断然不会再骑自行车出行了!
在他往回推自行车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坐公共汽车过去。
六桥到平潮的公共汽车,下午的那班车,从县城开过来,到六桥汽车站的时间,如果中途没有特殊情况,是在四点钟左右。
而公共汽车从六桥到平潮,半个小时都不要。
约定是五点之前到平潮中学。
现在还刚刚三点半。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虎永刚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走去汽车站。
接下来的事情,基本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的。
四点零三分,他在六桥上了车;
四点三十一分,他在平潮车站下了车;
四点四十七分,他离平潮中学的大门还有大约50米。
远远地,他看见校门外的通扬运河边,一辆蓝白相间的女式自行车旁,站着一道俏丽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