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蔷不想丢人现眼，将自己躲在墙壁后。
等珺宝看过来时，她又快速消失在阴影之中。
眸底，闪过森冷的寒意。
不一会，萧筠也来了小厨房，她今日穿得极为华贵，妆容将脸蛋衬托得更加明艳大方。
若萧蔷在这，定然会嫉妒万分。
“嫂嫂。”珺宝叫了声，“你也饿了？”
萧筠整个宴席都没吃什么，自然有些饿：“饿了呀，有没有给我准备吃的？”
容婶得意地道：“就知道你会过来，放心，都准备妥当了，你快些过来试试。”
粥是甜粥，甜而不腻，正好在晚上吃一些。
“容婶，你自己也吃。”萧筠开口。
容婶咳嗽了声，问道：“筠娘，今天累吗？”
萧筠顿了顿，偏过头道：“还好，倒也不怎么累，就是祖祠的仪式过于复杂，听得我晕头转向。”
“哈哈。”
几人笑出声，其乐融融。
不远处，萧氏夫妇站在廊下看着这边，目光露出深思。
“我们留不住筠娘的。”
霍文君没有否认：“她向往自由，自然不会留在这院子里，夫君，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点，你不用安慰我。”
“夫人，你还有我和景逸。”
霍文君侧眸道：“说起来，景逸也该成亲了，这个年纪，再不决定日后就不好选择了。”
提起这个，两人又叹了口气。
“这件事怕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霍文君道：“我不管，只要孩子喜欢，我肯定支持。”
“那皇上那边怎么交代，他可一直忌惮着我们萧家，万一景逸喜欢的女子，身份高贵，若我们两家联姻，定然……”
“定然怎样？皇上还没那般昏聩吧，他应该知道萧家的作用，绝对不会轻易对萧家动手，就算耍心机，我们也能应付得过来，不是吗？”
“反正，我不会牺牲孩子的幸福，他们已经够苦了，不该为了萧家，再做什么付出。”
萧天策说不出话。
自家夫人兴许是对的，兴许大错特错，但他觉得夫人说得对。
罢了罢了，以萧家这权势，他其实不必太在意。
只要齐帝不会太昏聩，应该就不会对萧家出手。
……
在齐国待了半个月，萧筠便熟悉不少人文。
这日，霍文君找上她，态度和蔼地道：“筠娘，你跟我去见个人吧。”
在霍文君身后，站着萧蔷、萧景逸。
“好。”
两小只也想去，但被萧筠拒绝了。
“你们和容婶在这待着，别乱跑，我过会儿就回来。”
“好吧。”珺宝点头。
萧筠看向霍文君：“走吧。”
七歪八拐，到了一处小院子。
萧天策在里面，隐约听见哭声传出，萧筠挑眉，仔细听，还有骂人的声音。
“你们是谁啊，为什么将我绑过来，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让你弄死你们？”
“程氏？”萧筠对这个声音很熟悉，几乎瞬间就听出来了。
霍文君道：“是她。”
萧筠道：“千里迢迢，将她弄过来应该废了不少功夫吧？”
“谁让她欺负你？”霍文君一点都不嫌弃麻烦，她恨死程氏，恨不得她立即去死！
萧筠淡淡地道：“打算怎么处置她？”
“这个要看你。”霍文君干脆甩了烂摊子，她随萧筠自己去安排。
要出气还是自己动手的好。
“程筠！”
程氏从麻袋里放了出来，她睁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人，激动之余更是愤怒。
“是你让人绑了我？你个贱蹄子，是不是忘了我是谁，我是你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想死啊？”
萧筠道：“不要脸。”
程氏噎了下：“你什么意思，虽然我对你不好，但血缘关系，不可能改变，你想做什么，想杀了我不成？”
“杀了你，我怕脏了我的手。”萧筠面色平静。
她如今面对程氏没有半点愤怒，这人生死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只是萧氏夫妇将人带过来，她总得有个表示。
不然人家也会失望的吧。
程氏瞪眼道：“那你赶紧把我放了！”
萧筠道：“不可能。”
程氏气得龇牙咧嘴，骂道：“你究竟想怎样！”
“怎样？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如何将我和你亲生女儿调换的？”
程氏眼神一颤。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亲不亲生，你就是我亲生女儿！”
萧筠偏头道：“说这话你也不心虚，我与你可一点都不像。”
“那是因为你长得像你爹，当然不像我。”程氏随口一说。
萧筠微微一笑，指着萧蔷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是谁？”
程氏只觉得这些人身份肯定都尊贵无比，因为长得格外好看，身份料子是她这辈子都穿不上的。
还有这气质，只是单单看上一眼都会让人觉得天潢贵胄。
是大人物！
“你女儿啊。”萧筠很平静，“只不过人家不愿意认你。”
程氏眼神一颤，似乎又想到很多年前那个雨夜。
她遇上了一个身份尊贵的夫人。
那夫人大着肚子，在山林里迷路，与她进了一个山洞，之后两人先后产女，她趁着夫人昏睡，将孩子调换了。
难不成，这个小姐真的是她的亲生女儿？
“萧筠！”萧蔷咬牙切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愿意认她？”萧筠问。
萧蔷瞬间说不出话，她自然是不愿意，有这样的母亲她只觉得耻辱，若真的承认，那她这辈子的荣华富贵都要远去了。
“她所作所为都与我无关，我当时刚出生又怎么会知道，你别太过分了，我也是无辜的。”
萧筠叹了口气。
原主因为程氏死了，但程氏的亲生女儿却依旧好好地活着。
还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
对比一下，原主还真是可怜至极。
“你当真无辜吗？”萧筠问。
萧蔷瞪眼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在今天之前我可从未见过她，更不认识这个妇人，你别想泼脏水！”
“萧蔷，你怎么说话！”
霍文君不喜欢萧蔷这种姿态，这话好像是自己女儿在污蔑她一样。
自从看清楚萧蔷的脸面，她对萧蔷自然没有半点好脸色。
“母亲，你当真不要我了吗？这么多年，我难道做得不够好？”萧蔷示弱，想要唤起霍文君的母女情分。
但霍文君压根不理她，淡淡地道：“我要不起你，我有自己的女儿，你以后也别叫我母亲了，她才是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