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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哥点了支烟,继续给我说这工地上的事情。

原来这地方本来没有什么其他的建筑,只有谷地处有一个庙,也不知道供奉的是什么。

这庙年久失修,香火断绝,基本上只剩下一个空壳。

听说未来的规划里面,那边的河边谷地可能要建一座大桥,王总就让人把那个庙给拆了,建了一个高高的像教堂一样的东西,就是我前面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建筑。

本来要建的这个桥肯定是碰不到原先那个庙的,但是把庙一拆,换成更高的建筑,这不就碰上了嘛。

强行碰瓷,获得拆迁补偿,这王总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这负责拆庙重建的就是这魏哥,拆庙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好活,魏哥本来也不打算拆庙,但是没办法,他姐夫王总压力给的大,魏哥不得已就带人准备把这破庙给拆了。

拆迁的前一天晚上,魏哥做了个梦,梦里面有个白胡子老头和他说,先别急着拆,给他点时间,他要先搬个家。

第二天他醒了,觉得这件事蹊跷,就打听当地的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询问这个庙的来历。

从当地老人的口中得知,这个庙叫蛇仙庙,已经荒废了很久了。

相传多年以前此地闹大旱,百姓生活疾苦,没有水,没有粮食,树皮野草都没得吃,民不聊生,一时间人们生活苦不堪言。

后来有人在这谷地之处看,来了一条长约数丈的大蛇,周身金紫金鳞,盘踞数日。

不久后此地便下了一场大雨,缓解了当地的旱情,把百姓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人们觉得这场雨是这大蛇所为,就在此处建了一座庙叫蛇仙庙,蛇仙庙建成之后,香火鼎盛,此地也不再大旱。

再后来,破四旧活动盛行,这蛇仙庙就被砸了。

通过当地老人的口中,魏哥知道了这个故事,再加上晚上做的梦。

他觉得有些怪异,于是便去上门找他姐夫,也就是王总商量商量,要不要延后几日。

可是王总不管这些,他说:“一间破庙拆了就拆了,哪有那么多说法,做什么都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就没法干了。”

魏哥见阻止不了他姐夫,便借口生病住院了,离开了一阵子。

王总也不好追责他这个小舅子,骂骂嘞嘞的让手下找人拆了那蛇仙庙。

再后来,工地上就又挖出了那两条白蛇,就又发生了之前说过的那一档子的事情。

这魏哥现在还是心里面有所顾忌,总觉得还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今日便通通说与我听,希望我能给他个办法。

原来是这样,经魏哥这一番说辞,我大概知道了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看来这王总还真不是个东西,做事情不计后果,跟着这样的老板干,我觉得以后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也从那时起,我知道在巨龙实业干的事情,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此地绝非久留之处,我便下定了决心找机会就离开。

但这都是我心里的想法,此刻也不能和魏哥说。

“蛇是有灵性的动物,活的时间久了,都能成精。而且这蛇还是东北五仙之一,在东北称柳仙……”

我又是一顿白话,把在寝室里面听到的老三给我们说的事情,都和这魏哥说了一遍。

前面说过了,老三他太奶就是出马仙,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很多。

所以我这一番说辞加上绘声绘色的表情,让魏哥觉得我是深谙此道,更觉得我可以帮忙。

“小章兄弟啊,不愧是你,听你这一番话,我也觉得这个蛇仙庙确实有些东西惹不得的。可是事已至此,我姐夫什么都不信,什么也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呀。小章兄弟,你看看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看来工地上的那次因为蛇发生的事故,让他心有余悸,惶惶不安啊。

我皱着眉头,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说:“魏哥,这事情啊,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拆庙杀蛇这些事情都和你无直接关系。所以你只需要好好的处理这工地上的事情,再碰到蛇呀其他的动物什么的,别再弄死了,都放生了。至于那拆掉的蛇仙庙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要找个地方把它重新建一下,把那柳仙重新请到这庙里来。”

“别人拆了庙,如果你又帮着盖上了庙,就算这蛇仙儿再厉害,也得讲道理,是不是,有因必有果,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害你,你说呢?”我来了一个反问。

我努力的想着师父喝醉的时候和我说的一些只言片语,此刻装模作样的再说出来,竟也是头头是道。

“老弟啊,听你这么说就放心了,咱们明天上山找地方,这几天就找人把那蛇仙庙重新盖一下。至于工地上,如果再挖出蛇,那些工人早都学乖了,不再会有人弄死那些蛇,我也告诉他们见到蛇就放了。”看样子,魏哥是下定了决心。

我和魏哥又聊了一会儿,干了杯中酒,我们便各自回家。

魏哥说要开车送我回去,他喝成那样,我怕他直接就给我送走了。

我便说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也让他别亲自开车了,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魏哥也就不再坚持让我先走,说一会儿有人来接他。

我便自己坐着三蹦子又回到了山上的宿舍。

路过门卫的时候,看到了李大爷,这都晚上八点了,他在值班室里听着匣子,里面放着二人转。

我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穿过厂区,走向职工宿舍楼,这一路一个人也没有,说实话,精神压力还是挺大的。

“各位,各位,大家晚上好,我回来了啊。”进了这空空的走廊,我打开灯,开口说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个宿舍闹不闹鬼,毕竟我没见过也不想见。

但是有礼貌,见人要说话打招呼,我妈从小就这么教育我,我觉得是人是鬼应该都吃这一套吧。

我这么殷勤的打招呼他们也不至于趁我睡觉的时候跑出来害我吧。

所以不管这里面有没有东西,我还是要牢记美德,好好说话。

躺在床上,我就想着今天和魏哥说的话,我这以后可不能再满嘴胡咧咧了。

幸好明天是去找一个位置建庙,这事情应该没有错,不是件棘手的事儿,要是真是碰到了什么难缠的事儿找我,我哪来的办法呀。

哎,以前老是听我这师傅喝醉了酒之后说他自己这个可以,那个也行。

我这张嘴就来的工夫难道这是受了他的真传?

想着想着,我就不自觉的睡着了。睡着睡着门口又穿来了动静,好像人群往外面出一样。

“卧槽,又来。”这一下子我酒算是醒了,昨天晚上不知道还好一些,今晚上知道了外面是啥东西,再听这声音汗可就下来了。我躲在屋子里面,一声不吭,先苟一会儿再说吧,结果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新来的,外面是欢迎会,快出来看看。”

我继续苟着,这大晚上的欢迎会,难道是欢迎我的?我可不敢出声,不一会儿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新来的,外面是欢送会,快出来看看。”

这一会儿欢迎,一会儿欢送的,你们到底是要闹哪样?

我继续苟着,欢迎会,欢送会我都不参加了,你们玩吧。

“远方来的客人,快出来啊!就等你了!”外面的人群依旧不依不饶,我也是受不了了,这害怕到了极致,就成了愤怒,我起身穿了衣服,一下子把门打开,我就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儿,走廊里面却出奇的安静,还开着灯。

我隐隐约约的看到外面的厂区里面好像有个大戏台子,周围都是围观群众,有现代打扮的,也有一些古代打扮的,好像要登台表演的样子。厂里面也没说,啥时候这里面还有了表演呢。我凑了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戏台子上面正在演一个古代的节目,好像是一处战场,一队官兵屠杀一群手无寸铁的古代百姓,百姓们拿起农具和棍棒奋起反击,可是寡不敌众,现场惨不忍睹,鲜血飞溅,尸体遍布荒野,看的我是冷汗直流。一阵锣鼓,这个节目结束了,台上演员,爬了起来,有的捡起道具胳膊,还有的捡起道具的头颅。急急忙忙的下台了,大晚上的演这种节目,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这难道是往事再现?

我正合计着呢,第二个节目也上场了:

一个刑场的样子,一个女人正在台上面哭唱着自己的不容易,大概是丈夫征兵外出,女人在家种地,可是一个财主霸占了她,屡次上告不成,惹恼了财主,财主买通官府最后定罪给她斩首。

行刑台上,雪花纷飞,刽子手手起刀落,女人的人头直接飞了出来,最后轱辘着到了我的脚下。

这戏演的有点儿真,看的我是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可不想那无头女人爬了过来,四处摸索着,最后碰到了捡起那头颅,又安在了脖子上面,可能是着急,还装反了,她用力一扭,又给头正了过来,对我嫣然一笑,施了个万福。

这一下子,我头皮都要炸开了,姑娘,你是要闹哪样,这是啥表演,这简直是要命啊!

我嘴角直抽抽,仔细看着四周的人群,他们也都在看着我,无一例外都在朝着我微笑。

我滴个妈,我一下子就精神了,这是啥节目啊,这是百鬼夜行!

我正想着慢慢退出鬼群包围,谁知道戏台子上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年轻人,不要急着走嘛,我们在这里也生活了半年多,如今多亏了你,我们再无需漂泊,今晚就要走了,老朽代表柴家坟的乡亲们谢谢你。”说完台下也爆发了一阵欢呼和叫好声,我记得那个埋骨之地叫柴家坟。

老先生等着欢呼声小了一点儿后,继续说道:“既是欢送我们离开,也是欢迎你的到来。小伙子,要不要上台也给大家来一个节目啊?”

台下再次发出了热烈欢呼声,我看了看台上,又看了看四周,“人们”都在盯着我,眼神热切,充满期待。看样子我不整点儿节目,是难以离场了。

我一咬牙登上了舞台,说实话,讲台我都很少上去,何况这么大的舞台。

“父老乡亲们,我知道你们都是劳苦大众,我家世世代代也是如此,如今时代好了,我希望你们也能感受的到。我今天唱一首歌送给大家,《社会主义好》。”

可能是我唱进了“观众”的心里,也可能是这种艺术表演形式比较新颖。一曲下来,台下的观众们都很激动,感慨万千,有的甚至都流泪了。

“乡亲们,年轻人这个节目表演的好不好?”老先生激动的说着,

“好,好,好…”台下“人群”继续沸腾着。

“那你们说这新时代好不好?”那老先生大喊道。

“好,好,好…”欢呼声此起彼伏。

“那再来个节目要不要?”老先生笑眯眯的看着台下的观众又看着我。

“要,要,要…”下面的观众都已经沸腾了。

这古代就有这么强行加戏的主持人了?我真是醉了,没办法,没活硬整,只能再来一个了。

“谢谢大家厚爱,接下来我表演的节目是舞蹈,大力法。”我实在是没啥才艺了,于是就准备把这师父传我的功夫23式当成舞蹈跳出来。

我在台上,忘乎所以的表演,也没注意台下的“人群”,等我做到“伽椰子”那个动作的时候,刚好眼睛看到了台下,这哪里还有“观众”啊?

我立刻停了下来,再看看四周,不仅“观众”没了,“主持人”也没了,连舞台都不见了,我这舞蹈就这么炸裂吗?怎么鬼都给跳跑了呢?

“真是莫名其妙。”我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就往宿舍走去,在知道了这群“人”对我没有恶意以后,我是不害怕了。

后半夜的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很多很多的人都是旧社会时候的穷苦人打扮,有几个我还在台上见过,他们竟然纷纷朝我叩拜,表现的颇为尊敬。

其中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也就是那个“主持人”,竟然朝我拜了三拜,作为这群人的代表向我致谢。

“雷部大天官现世,帮我等枉死百姓有了安魂之处不再飘零,我柴家坟八百一十三名相亲在此致谢,这几天多有冒昧,我们离开了,再不打扰。”

那老先生又说为了表达谢意,给我留下了一点儿东西,让我取了东西,蛇仙庙就盖在那里。

说完他就慢慢的越走越远,最后在一棵大树后面,消失不见了。

我一看人走远了话没说完,一着急就醒过来了,什么雷部大天官我听不懂。

老先生你倒是说清楚,你留给我的东西在哪儿啊,有您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