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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师父和我聊了很久,这小半天的时间,我是从他那里知道了很多的事情,也和他说了很多的事情。

师父是神霄一派的传人,相传门内师祖王文卿为北宋末年道士,偶入一洞天福地,遇一老妪,得天书,能御神鬼,引雷电,至此创立神霄一派。

神霄派讲求天人合一,人的精神与阴阳五行一脉相通,称之为五行与我同体。

和小时候一样,师父给我说了很多奇闻异事,让我觉得恍恍惚惚。

这次他还没喝酒,所以我觉得可信度还是有的,也是从这时候起,我才知道了自己是神霄派的传人。

这时候院外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起身向外面看去,一个青衣小童正拎着东西,从外面疾步跑来,不用说,这便是我未见面的师弟。

“师父,酒来啦,是魏家的烧酒,还有二斤牛肉一只鸡,是蔡记烧鸡。”这小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看样子就是这么一路跑上山的,还未靠近声音就先到了。

“你慢点儿,小心摔着了。”师父笑着朝那正向这边跑来的小童叮嘱道。

小童跑的近了,可能是看院子里有个外人,于是就突然停下了脚步,把吃的放在了脚下,提了提裤子,整理了一下小帽,才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师父,酒来啦!”小童脸蛋红扑扑的,憨憨的笑着。

“你远远地就开始叫喊,为师早都听到啦!早就说过,下山回来要安静一点啊。你二里外就开始喊‘师父,酒来啦,师父,酒来啦。’让香客们听到成何体统?”师傅捻着胡须,故作严肃。

“知道啦,师父,徒儿谨记!”手里的烧鸡传出阵阵香气,小童咽了咽口水,目光却并未向手里的吃食看去而是好奇的打量着我。

“豆豆啊,这就是你的师弟莫小凡,小凡,这就是为师经常和你说起的师兄章豆豆,还不快来拜见师兄。”师傅捻着胡须眯眼笑着。

“莫小凡拜见师兄,师兄好。”青衣小童放下了手里面的吃食,认认真真朝我行了一礼。

“小凡师弟好。”我也回了一礼,好久没有行这种礼数了,上次学这行礼可能也是他这么大的时候,师父教我的。

我这师弟七八岁的样子,长的颇为讨喜,一个字形容就是:圆。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肚子也有些圆润,我很好奇,这小家伙常年和我师傅生活在这山上,怎么肚子吃成这个样子?

“豆豆,小凡,你俩也别愣着啦,先去洗手,回来我们就吃饭。”师父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好嘞,师兄随我来,我带你去洗手。”小凡说着就蹦蹦跳跳的向后院走去。

后院里面一棵大松树,两块儿丈余的青石立在树下,石缝里面居然有一眼泉水,水流不大,却很是清澈,汩汩流出。

这山顶还有泉水当真少见,难怪五雷观修在这个地方。

“师兄啊,师父经常和我提起你,说你聪明,学习又好,还说你去上了大学,师兄,大学是什么样子的,好玩吗?”这小家伙还挺爱说,第一次见我这个师兄,一点儿也不认生。

“大学很好啊,可以认识很多有趣的人,也有很多聪明的人,你以后去大学就知道啦。”对于这个师弟,我是真的挺喜欢。

“嗯,那这大学可真好,我想去看看。”想了想他又说“可是我也不想师父一个人在这观里,太孤独,我还是在这陪着他比较好。”小家伙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我挺惊讶的。

我俩洗完了手,又回到了前院,师父已经把吃食都打开了,如小凡所言,一些切好的熟牛肉,一只烧鸡,还有几个烧饼,一壶酒。

“快坐,快坐,今天你来的刚刚好,有口福了,咱们师徒三人首次相聚,痛饮一场。”师父笑着说。

“师父,我也可以和你们痛饮一场吗?”小凡舔着嘴唇,一脸期待。

“当然可以。”师父指着一旁的茶壶说道。

暖风习习阳光照,白云荡荡如苍狗。

大榕树的影子落在小院里面,我和师父把酒言过往,小师弟则在一旁认真干饭,一切如此奇妙而又美好。

几年不见师父的酒量还是没有见长,几杯酒下肚,就又开始天南海北,奇闻怪谈,好像他就是那小说里面的隐士高人,下凡谪仙一样。

师弟和我当年完全不一样,听着师父讲故事好像他自己也在现场,还时不时忘了嘴里的鸡腿儿,站起来给这老道鼓掌,这一老一小两个人看得我也是醉了。

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偷偷的爬到了桌子上,不吃牛肉,不吃鸡,却一直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趴在我的杯子上面喝酒,看得我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把它拿开了几次,它又偷偷的爬了回来,这到底是一条怎样的蛇啊。我也懒得去理它了,随他去吧,几百岁的蛇,也该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观里的杯子比较大,这货可能是喝多了,也可能是一个不小心直接滑进去了,等我发现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在酒杯里面躺平了,这下子直接从喝酒变成了泡酒。

我急忙把它拿了出来放在了石桌上,眼看着是一动不动了,不会吧,这半步灵兽就这么噶了?

我又跑去后院,把这货放进了泉水里面,好半晌,它的尾巴才慢慢的一卷一卷的动起来。

我又把它拿在了一边的草地上,缓了好半天它才慢慢的爬了起来。一起来竟然又慢慢悠悠的向那石桌上面爬去,看这样子好像还能整点儿。我急忙把剩下的酒收了起来,这货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夕阳西下,天色也不早了,我辞别了师弟就下山了,许诺一有时间便来这里面找他们。至于师父,小白没喝多前他就多了,早就被我们架回袇房里面梦周公去了。

而小白再次偷酒不成之后爬回了后面的泉水里面翻滚起来,看样子是上头了,我叮嘱了师弟照看一下,也不再理会。

下山的路上,我给老三打了个电话,这货还在为明天的比赛做着最后的准备自然是没有吃饭的,我给他打包了一份儿黄焖鸡米饭就往回走。

一开门,老三已经不唱了,端坐在沙发上。我问他这是干嘛呢,他说自己在做赛前的情绪调整。

见我给他带了饭,他也不继续调整了,起身接了过去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看样子是真饿了。

我问他准备的怎么样,他也张不开嘴,直接给我比了个手势,一切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