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杂物间?”林恙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光着一双腿,扭头就去了隔壁。
佘赞劲看着他的腿,揉了一下眉心。
这大晚上的,他光着一双腿晃悠,不冷吗?
在看到那个放着犁,化肥,尿素袋子,浇水的带子,水泵之类的一些“奇奇怪怪”得东西的杂物间的时候,林恙的胸口都要闷岔气儿了。
这地方,再收拾,也不是人能住的!
难道他要安排自己住在这种地方吗?!!!
等林恙气呼呼地回去的时候,佘赞劲已经睡着了。
“喂!”林恙过去推他。
刚睡着就被吵醒的佘赞劲烦躁的厉害,一睁眼看到林恙,意识都还有一些不清醒,就觉得这男生长得可真好看。
他这才想起来,这是今天自己接回来的小少爷。
佘赞劲一句话都懒得多说,一把搂着林恙,就将他带到了床上,顺手就把床头的灯给关了。
“啪嗒——”一声,整个屋子都黑了下去。
“你,你要干什么!”林恙受到惊吓倒是小事儿,就是觉得挨着这么一个脏兮兮的男人,浑身觉得膈应的慌,一被佘赞劲搂在怀里,就像一只炸了的猫似得。
佘赞劲脸被他抓了,鼻孔都被戳了,差点就没能搂住他,他也是恼了,直接阴狠狠地说:“你再给我动一个试试!”
野兽一样粗重的气息袭来,林恙吓得一哆嗦,倒是平静了下来。
佘赞劲的身上,是淡淡的汗腥味儿,不至于难闻,就是侵略感十足。
他的大手,一半隔着他的上衣,一半紧贴着他都皮肤,抓着他的屁股箍着他,粗糙而又干燥温暖。
林恙浑身都绷紧了。
他安静下来,佘赞劲才总算是叹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抓的地方不对劲儿,手就顺着滑了一下。
随即,大手直接一顿。
佘赞劲想扯一下被子,给他盖住大腿,林恙却猛的一窜,可惜没有窜动。
佘赞劲自己身上光着,把他给裹住,搂着,困顿地像一只要入睡的猛兽,“别折腾了,赶紧睡觉!”
说罢,佘赞劲几息的功夫,就已经睡着了。
林恙第一次跟除了他爸以外的男人睡,还是这么大的年纪的,即便是没有闻到他想象中的恶臭味道,但一个陌生男人这样具有侵略性的气息,也足够让他难受的要命了。
一晚上,林恙都没能睡着,到了后半夜,饿的他难受,就更睡不着了。
他就这样被在咒骂中被困意拉扯了一夜,早上迷迷瞪瞪的,有些不清醒的时候,箍着他的有力手臂这才动了一下。
佘赞劲发觉自己搂着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一下就把胳膊松开了。
林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眼睛眯着,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佘赞劲起来,扯动被子,看着下头光溜溜的林恙,心想,这小子,睡人家的床上,倒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客气。
佘赞劲拍了拍他的脸,发现他的脸颊烫的厉害,又看着他浑浑噩噩,半睡不醒的样子,直接就用自己的大手覆上他的额头。
发烧了?
“林恙?”佘赞劲拍着他的脸叫他。
林恙难受地哼哼两声。
佘赞劲起来,从那行李箱里找了一个裤子过来,又想了一下,打开柜子,拿了自己的一条洗了干净的内裤,松松垮垮地给他穿上。
然后就立马抱着他,去了村医那里。
村医旁边就是村里的一家卖化肥的,一大早的就摆了两桌,一桌打扑克,一桌打麻将,再加上看热闹的,少说也有三四十号人了。
佘赞劲抱着林恙一过去,村里人见他抱的是那个城里来的小少爷,一个个的都觉得稀罕,几乎全都凑了过来。
就连在那打牌的,也伸着脖子往这边瞅:“咋了这是……九万!”
“放那儿!九万!杠!”又一人看来,问,“呦,这咋还抱着呢。”
佘赞劲跟人闲聊,“昨夜这小子洗了一个冷水澡,发烧了……关涛叔呢,不在家啊?”
“一大早就下地干活去了,回来得有一会儿,”一个婶子说,“哎呦,这就洗了一个凉水澡就成这样了?多大个人了还让人抱着。”
佘赞劲看着怀里的林恙,又摸了一把他的额头,觉得烧的也不算厉害,就这样抱着他,找了一个板凳坐下,看人家打牌去了。
一个叔要回家吃饭,一帮人起哄,让佘赞劲上桌,佘赞劲闲着也没事儿,就坐上桌了。
林恙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佘赞劲看着他,手上摸的牌也不看,直接打了出去,“七饼!醒了?”
才刚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到麻将上的众人又开始乐,说:“哎呦,这都烧晕了都。”
佘赞劲看着怀里的林恙乐,手上也不耽误他打牌,“能起来不?咋的,还是让你哥我抱着?”
一听这话,众人都开始哈哈大笑。
几个玩闹的小孩子也开始起哄,说:“羞羞!不害臊!”
林恙烧的身上没一点儿劲儿,难受的要命,就这还要被人笑,憋屈的眼睛都红了。
可明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却还知道瞪着佘赞劲。
佘赞劲又摸了一把他的额头,被他别着脸要躲开。
“佘哥,该你了!”一人喊。
佘赞劲也不再管怀里的林恙了,随手摸了一张牌,打了。
林恙开始在他的怀里咳嗽,咳的浑身一颤一颤的,跟小猫似得。
佘赞劲用空着的一条手臂将他在怀里颠了一下,将他搂的更紧了一些,“吃!白板!”
林恙的咳嗽控制不住,细手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裳,整张脸闷在他的小腹上咳嗽着,看起来难受的不行。
佘赞劲皱眉看着他,刚摸了一张牌,就手一松,看着怀里的林恙。
“打牌啊!”一人催促。
佘赞劲抱着林恙站了起来,说:“不玩儿了。”
“啊?”看打牌的人愣住了。
这牌这么好,就等着他自摸一盘儿大的呢,怎么就不来了。
佘赞劲抱着林恙,往人少的地方去。
“我来!我来!”一人顶替佘赞劲,将佘赞劲刚才摸过的牌打开,一看,居然直接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