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赞劲这才起身,身子撑在他的身体两侧,用手给他擦了擦眼睛,问他:“咱去玩儿麻将吧。”
“……”林恙烦那个郴榕,偏头说,“不玩儿!”
佘赞劲:“我让他回回输钱,好不好?”
林恙一听,皱着眉头,偷偷看他,明显就是心动了。
“嗯?”佘赞劲声音磁性而带着笑意,询问他的意见。
林恙嘴唇动了动,说:“那来一块的?”
佘赞劲满口答应,“好!”
说着,佘赞劲就将林恙抱了起来,让他坐起来,还给他理了两下头发,说:“走!”
到头来还是要打麻将,而且玩的,又从五毛,变成一块的了,郴榕听着都觉得可笑的厉害,那是啧啧两声,又是哎呀又是眼神的。
佘赞劲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稀里糊涂地,四人就这么坐上了桌。
林恙一共才打过两次,打牌不熟练,摆麻将的时候,一个一个的,小心翼翼地给麻将排排队,到最后还是弄得歪歪扭扭的。
瞅了半天牌,打了两圈儿了,才将自己的红中给亮出来,亮出来还觉得得意,立马又摸了一个财底。
郴榕刚要说什么,肖腾就连忙挤眉弄眼的,连忙制止他,说:“财底什么时候摸都一样,一般不讲究这个。”
林恙觉得自己的运气好极了,直接来了一个开门红,一场就赢了六块钱。
郴榕也不在意,继续打,就是觉得挺没劲的,输了一场,也才输了两块钱。
但渐渐地,他就觉得有些邪乎了。
林恙一个新手,几乎场场赢,就算是他赢不了,那也是佘赞劲赢。
佘赞劲打牌厉害,这他是知道的,只是佘赞劲不常玩儿,而玩的时候也经常是心不在焉的,也不是一场没输过。
怎么今儿个……
是他跟老肖的点儿太背了。
一整个就像是哄人开心的工具人似得。
这场场输,让俩人坐着都觉得难受。
说是来的小,但这一会儿一百块钱地掏出去……
郴榕就这么一边打牌,一边一根一根地抽着烟。
肖腾:“……也给我一根儿吧。”
郴榕给肖腾一根儿,又看了一眼佘赞劲,也给他扔了一根儿过去。
然后,他就看到前头摆着歪歪扭扭的麻将的林恙,就这样巴巴地朝着他的烟瞅。
郴榕心想,呦呵。
不过看这小子,也不像是一个会抽烟的。
这么一想,郴榕心想,可有得逗了。
郴榕就这么又抽出了一根烟。
林恙的眼睛亮闪闪地动了一下。
他没抽过烟,他爸不让抽。
但林恙还是觉得好奇,觉得男人抽烟,那才酷呢!
郴榕捏着一根烟调侃他:“会抽吗你?就想要。”
林恙脸色涨红,说:“我哥会教我!”
“我也不会抽烟。”佘赞劲将手里的那根烟给了肖腾,“小恙,你也别抽了。”
“啊?”林恙看向佘赞劲。
肖腾跟郴榕听着佘赞劲的胡扯,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你不会抽烟???”
林恙却信以为真,问他:“你上初中的时候,没学过抽烟吗?”
佘赞劲摆着牌,面不改色地说:“我脑子笨,没学会。”
打火机都打不亮了。
郴榕跟肖腾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心想,他这瞎话可真是张开就来。
林恙却“哦”了一声,“哦”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那我当时在火车站出来的时候,你不就站在那里抽烟吗?”
佘赞劲:“你记错了。”
“……”
佘赞劲:“抽烟不好,容易得肺癌不说,还害人害己,傻子才抽烟。”
“……”
林恙被他说的,直接放弃了抽烟的心思。
肖腾看着手里的烟,简直哭笑不得。
郴榕看着佘赞劲的那眼斜的啊……
他就抽,就抽!
烟都已经抖出来了,哪有再塞回去的道理。
郴榕拿着自己的打火机,就抽给佘赞劲看。
可谁知道,一连打了几下,都没能打出火来。
他问佘赞劲:“欸,你打火机给我用用。”
佘赞劲:“我又不抽烟,哪来的打火机。”
“……”郴榕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的啊。
他直接起身,说了一句要去外边的那个小卖铺买一个打火机去。
可是谁知道,佘赞劲却又说:“你是买东西的话,就去后村的那个小卖铺去买。”
林恙听了,直接就看向佘赞劲。
郴榕:“我就买一个打火机,你让我多跑半个村子干什么?”
佘赞劲就这么坐在那里,闲着没事儿,又拿着林恙的手腕看,说:“我家跟那家小卖铺有仇,不去他家买东西。”
郴榕心想,啥事儿了,还能在大名鼎鼎的佘赞劲的嘴里扯上一个“仇”字。
郴榕觉得事情严重了,哪里还会想着去那家人家里去买打火机。
林恙看着佘赞劲,看着他淡漠的眼神,心里有些感动。
郴榕:“……我到后村买去!”
肖腾站了起来:“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郴榕跟肖腾大晚上的,开着小轿车,到了后村的小卖铺。
村里人不去朱有剩那里,就都聚在这里了,堪称村里的夜生活,少说也有三十号人。
见一辆小轿车打着远光过来,村里人就全都被吸引过去了,全都朝着小轿车围了过去。
郴榕跟肖腾两个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裳,跟这里实在是格格不入。
“这车得有十几万吧!”
“那得几十万!”
“几十万买一辆车?”
俩人就这么走过村里人,进了小卖铺,让那个腿瘸的小卖铺的老板拿打火机。
打灰机一共有两种,一种是五毛的,一种是一块的。
郴榕:“……一块的。”
走的时候,郴榕想到了什么,掉头问一个村里人:“佘赞劲家跟前头的那个小卖铺家有什么仇啊?”
一帮村里人,就将林恙被坑,佘赞劲给林恙出头,他们家老太太又鼓动村里人,一包盐都不让到那个小卖铺买的事儿给说了。
郴榕跟肖腾:“……”
郴榕觉得佘赞劲对林恙好到有病。
肖腾坐在车上,说:“那说不准真是被他当成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