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的时候,林恙真的有一点难过了起来,想着想着就得有点儿想哭了,就这样搂着他爸,黏黏糊糊地蹭着他爸的脖子说:“我哥不好!”
林茂璋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根本就不忍心责备他,就只能安慰他说:“……小恙,以前的事儿就算了吧……你哥,那也算是对你够好了,他居然肯……以后爸也不打他的主意了,你也……”
林茂璋实在是是不明白话,就只能算了。
林恙听他爸的意思,也是让自己跟佘赞劲算了,一下子就像是没有了支撑似得,惶恐袭来,让他无力抵挡。
林茂璋也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毕竟跟他儿子谈恋爱的,不是别人,而是佘赞劲,而且他的儿子也没有吃什么亏。
他也不会拿自己儿子的感情,来谈所谓的生意。
所以,算了。
以后在佘赞劲的跟前儿,他林茂璋再不会巴结一句,再不会因为什么生意,动一点儿的心思。
因为这毕竟是他儿子的初恋,他不想让这段感情沾染一分不干净的东西。
林茂璋摸了摸他儿子的头,哄着他。
林恙气的蹬脚,拿着枕头狠狠的砸。
最后,就这么趴在他爸的怀里头,哭了一通。
“将那个小少爷送过去了?”郴榕问佘赞劲。
“送过去了。”佘赞劲坐在办公室里头,看着外边的夜景。
郴榕看着他的这副样子,一只眼睛眯了一下,叼着烟问他:“真不来一根儿?”
佘赞劲:“说了戒了。”
郴榕觉得实在是没意思,就吊儿郎当地将自己的身子给站直了,说,“那你就在这里发呆吧,我可不陪你了。”
说着,郴榕就用手指绕着自己的车钥匙,走了。
谁知道一出公司的大门,就正好看到肖腾开着公司的车,出差回来。
之前算是吵了一大架,肖腾如今一看到郴榕,就只是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
可郴榕却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得,嘻嘻哈哈地就朝着他走了过去,一下子勾住了肖腾的脖子,搂着他朝着自己的车上走:“肖腾,我跟你说一件事儿,震惊死你!”
上车没两分钟,郴榕就把佘赞劲为爱雌伏的事儿跟他说了。
饶是肖腾,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震惊了一下。
如今再回想当时佘赞劲的那一个笑,就再明白不过了。
佘赞劲他还真的是……豁得出去。
肖腾在消化了这件事情之后,这才将自己的后背放松在靠椅上,也是笑了一下,自愧不如。
郴榕一边开车,一边看着他的反应。
这么大的一个料,郴榕本来是想看肖腾震惊的大喊大叫的模样的。
可是他也知道肖腾的性子,所以就只是想想而已,觉得他应该是一张木讷的脸上,露出震惊傻了的模样。
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肖腾竟然是有一些玩味儿地笑了一下。
郴榕知道他是很少笑的,如今见他笑了一下,就觉得是什么别的重要的事儿牵动了他的情绪,竟然莫名的产生了一丝的嫉妒。
于是,郴榕就这么无端发火,质问他:“你刚才笑什么?”
“……没什么。”肖腾不笑了。
郴榕一脸不爽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还骂了他一句,说他这性子讨厌人的很,半天都憋不出一个让人觉得有意思的屁,说他这些年来,真是受的够够的!
肖腾任他说。
郴榕最后连骂他都没有什么词儿啊,这才终于消停了,就这么开着车。
就这样安静了几秒钟之后……
肖腾看了郴榕一眼,说:“你爸在我回来的路上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今晚带着你回去,说说之前提的那件事。”
“哦,相亲啊,”郴榕觉得这件事情挺无所谓的,“不管是哪家的大小姐,只要长得好看就行了,什么时候结婚就通知我一声,你们非要烦我干什么。”
肖腾:“……你还是先见见吧,女方有那个要求。”
郴榕觉得烦,但也没有说什么。
见一面,那就见一面的话。
他们两个一回去,郴嵘业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一样,直接就朝着肖腾过去,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说:“辛苦了!那边还顺利吧。”
肖腾:“挺顺利的,明天等他们的人过来,就可以把合同给签了。”
郴榕一听到他俩谈生意就烦,直接就朝着沙发过去,拿着遥控器把电视给打开了。
声音开的太大,郴嵘业呵斥了他一通,郴榕这才不情不愿地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一些,就是嘴里骂骂咧咧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郴嵘业看着他儿子这没出息的样子,额上的青筋都跳了跳。
但他还是朝着他的儿子走了过去,在他的身旁坐下。
肖腾则是也跟了过去,就这么一旁站着,魁梧的体格,却微微垂着自己的头,温驯的像是一个下人似的。
“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郴嵘业叹了一口气,“就该给你找一个强势一点儿的媳妇儿,好好管管你!”
“强势可以,”郴榕说话心不在焉的,甚至还打了一个哈欠,“管我不行,爸我可告诉你哈,要我结婚可以,但你可别太过分了。”
“都是男人,爸你应该知道那事儿有多烦,你总不能自己打伞,却让自己的儿子淋雨吧。”
“再说了,我这么好的出身,不好好玩儿的话,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郴嵘业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他是管不住的,就这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无奈的叹气,也代表了他的妥协。
郴嵘业:“……明天你先见了再说,你们两个要是彼此有什么要求,就自己谈吧,那女人要是能够接受得了的话,你们下半年就结婚。”
郴榕看着电视,翘着二郎腿,说:“行啊。”
肖腾在一旁站着,脸上无动于衷,就是垂下的手控制不住了似的,有一些发抖。
肖腾将自己的手攥紧。
在郴榕上楼之后,肖腾也准备离开了。
可谁知道,郴嵘业却留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