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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郴榕问他,他不说。

过了一会儿之后,池宁又看向车窗外,说:“哥,还有多久到家啊?”

郴榕:“快了,怎么了,急着上厕所啊?”

池宁:“……”

他俩一回到家,就看到肖腾迎面走了过来。

池宁看了看肖腾,然后就抱着手臂,一直看着郴榕。

郴榕觉得不自在,直接绕过肖腾,要回自己的房间。

肖腾抓住了他的手臂,也被他挣脱开了。

郴榕走后,池宁就这样一直看着肖腾,露出了一点儿的得意。

肖腾就这样盯着他,说:“你之前一直都只是在说谎吧?”

“什么说谎?”池宁露出一副并不理解的样子来。

肖腾:“我刚刚遇到池澈了,他说你这个人,但凡见谁对你好一点儿,就扒着人家,说喜欢人家,你跟我说的话,跟他也说过。”

池宁挑了一下眉毛,说:“可是你们就算是当真了,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难道不是吗?我就算是说了谎,你们也没有吃亏吧?”

“那对郴榕呢!”肖腾有些隐忍地说。

“我哥跟你们都不一样!”池宁带着一点儿的得意,“他是拿我当亲弟弟,我又不是一个白眼狼,以后肯定会拿他当亲哥哥的。”

说着,池宁朝着肖腾眨了一下眼睛,说:“兄弟守则第一点!为了后半辈子好见面,不能喜欢上同一个男人,不能争男人!”

肖腾:“池宁!”

“恭喜你啊!”池宁冲着他笑,“你解脱了,我不喜欢你了,当然,我哥他也不能喜欢你了!”

说完,池宁就笑着,转身走了。

肖腾正觉得烦呢,就接到了佘赞劲的电话。

说是订了一家餐厅,明天要请他跟池宁吃饭,让他务必要把池宁带过去。

池宁一听,不愿意去,还是郴榕非说,让他给一个面子,他这才去了。

一过去,池宁就十分不客气地点了一瓶十几万的法国柏图斯酒。

郴榕都被惊到了,说他不懂事儿。

佘赞劲让人把酒送了过来,又闲聊了一会儿,说林恙当时年纪小,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都不懂事儿。

肖腾也听出了佘赞劲的目的,直接就替池宁说,事情都过去了,哪用得着这么见外。

见池宁不吭声,郴榕在他的脑袋上扇了一巴掌,说:“来,干一个,之前的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池宁端过郴榕递过来的酒,看着佘赞劲,到底是喝了。

吃完饭,佘赞劲自己走了,池宁拉着他哥,坐在江边儿吹风,一边吹风一边说:“哥,我以前在这里放了一江的烟花。”

郴榕觉得他喝醉了,抽着烟,漫不经心地问:“你放烟花干什么,不都给别人看了,亏不亏?”

“不亏,”池宁看着他说,“因为要庆祝,因为我高兴,我要让所有看到的人,都跟我一块儿高兴。”

郴榕还没有说完呢,郴榕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直接转身,跟他聊去了。

留下池宁一个人坐在那里,歪着头看着他。

“肖腾,”郴榕抽着烟说,“你打电话过来的吧,你又不说话,你想干什么?”

郴榕听着,眼神逐渐冷漠了下来。

“我出柜,那是我想出柜!你还要问多少遍?”

“你要没什么说的了的话,我就挂了。”

挂了电话后,郴榕看到池宁正在看着自己,一下就烦了,说:“别老是盯着人家看。”

池宁:“哥,你是后悔了吗?”

郴榕:“现在没后悔……但是我想什么时候后悔就什么时候后悔。”

池宁冲着他笑。

郴榕看着他,他总觉得,池宁的这种笑,带着一点儿威胁的意思。

而这种感觉,他不是没有感受过。

那是一副为他好的包办,又带了一点儿不起的意思,像是笃定他不会反抗一样。

他爸对他这样,他妈对他这样。

现在,又多了一个。

郴榕看着池宁,觉得厌烦。

但是池宁似乎不在乎,他只要郴榕听话就好。

郴榕不乐意跟他一块儿待着了,他问池宁:“你会开车吗?”

池宁会,但他说了一个轻而易举就能被拆穿的谎,说:“不会。”

郴榕给他拦了一辆车,让他坐上去。

池宁就这样看着他,到最后,还是顺了他的意思。

将池宁送走之后,郴榕就这么往路边一蹲。

他记得他之前有一个朋友,上大学那会儿,喜欢上了一个人,要死要活的要跟人家在一块儿。

然后,他家里停了他所有的卡,让他跟他的那个女朋友,一快儿追求真爱去了。

结果不到半年的时间,他那个朋友就受不了,跟他的那个女朋友分了手,灰头土脸地回了家。

然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时郴榕还跟几个朋友在私下里说他,说他是个傻逼,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想着要跟自己的家族决裂。

可结果呢,还不是乖乖回去,还把自己弄成了一个笑话。

就在刚刚,郴榕从池宁的眼里,有了这么一个感觉。

池宁想要他听话。

就像他爸对他一样,管他吃喝玩乐,但就是要他听话。

郴榕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念头。

他想当那个傻子。

他以后,不一定要跟肖腾在一起,但他想在自己想跟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那个能耐跟那个人在一起。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有点儿疯狂。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还是一个人走了过来,才让他回了神儿。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肖腾问他,“这都已经到后半夜了。”

郴榕就这么蹲在那里看着肖腾,心想,他为什么不说呢。

他为什么不告诉他,他一点儿都不嫌弃他,告诉他,以前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可以过去的。

告诉他,就算是他在外边儿可能有什么私生子的,他也可以跟他一块儿面对。

他为什么不说呢?

郴榕笑了。

因为肖腾不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任他欺负。

“你笑什么?”肖腾绝得他有点儿奇怪,蹲下问他。

郴榕眯着眼,看着江面,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

是他配不上肖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