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恙也不怎么敢看他爸，“是爷爷非要问，我这才说的。”
林茂璋那是彻底搞不明白了，又看向自家老爷子，说:“那爸你是从哪知道的。”
林恙偷看着他爸，小声说:“就是我跟爷爷说的。”
林茂璋的脑子太迷糊了，想了半天才终于想清楚，想清楚了之后，这才一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小恙你……不是已经跟他分手了吗，你怎么又把这件事情跟爷爷说了？”
林老爷子插了一句:“你行啊你林茂璋，你还真就瞒着我给我们家小恙订过婚了，怎么着，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当我已经死了啊！”
林恙抠着手指头，哼唧着说:“我也没有说过……跟我哥已经分手了吧？”
林茂璋:“……”
林老爷子哼了一声，说:“这是怎么着一回事儿，赶紧说说吧！”
林茂璋看着自己的儿子，简直就是一言难尽。
这小子……怎么又是一阵儿一阵儿的！
“是已经给我们家小恙订婚了。”林茂璋就这样挨着自己的儿子坐下，虽然是跟着自己的亲爹说话，但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的儿子。
他是第一次想把自己的儿子搂着，好好地揍上一顿。
林老爷子生气归生气，但现在还是要紧着要紧的事儿，叹了一口气说:“跟哪家的姑娘订的婚啊？带过来赶紧让我瞧瞧！”
林老爷子这话一说出来，对面那父子两个人，都是纠结的跟什么似的。
“怎么，是人家姑娘条件不好，让你们父子两个觉得拿不出手了？”林老爷子猜测道。
说完，林老爷子几乎是呵斥了:“只要品行端正，还能有什么拿不出手的？你们既然选择跟人家订婚了，何至于现在看不起人家！”
“爸！”听林老爷子这么说，林茂璋多少多少是轻松了一点儿，但仍旧不觉得，他能真的轻松接受，“这……也不也不是人品问题，人家的人品自然是没有二话。”
林老爷子又猜测:“那就是样貌了？”
“人家样貌也好。”林茂璋依旧是有一点儿抬不起头来。
林老爷子不理解了，说:“那就是家境出身问题了？”
林茂璋:“……那孩子老家是在乡下，家里只有一个奶奶，但那孩子挺上进的，年纪轻轻地就去当了兵，立功无数，还当了一个中校，退下来之后又开始经商……”
“什，什么？”林老爷子赶紧打住，“你说什么，什么中校？”
说完，林老爷子又幡然醒悟。
“你觉得这么不好说，那就是年龄问题了吧！中校，那至少得40好几，快50岁了吧！”
“这，这可不行！”林老爷子连连反对，“咱家小恙才多大！哪能娶这么大的！这条件再好都不行！不行！不行！”
林茂璋坐在那里，蹭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林恙也是紧张，就这样用腿夹着自己的两只手，偷偷地看他爸。
“你干的这是什么事儿啊你！”林老爷子恨不得朝着林茂璋夯过去，“你这找一个儿媳妇儿，都比你年纪大的，你脑子抽了啊你！”
“没有没有，”林茂璋也是瞒不住了，说，“人家没有四五十岁，人家今年三十都不到，二十七八。”
“哪有二十七八的中校！”林老爷子觉得这简直就是在胡扯。
林茂璋:“……就……不是有一个吗，爸你应该也听说过人家，要不您再仔细想想？”
林老爷子思来想去，都想不出来有这么一个人物来。
“二十七八的中校，不是就只有一个男的吗？叫什么，佘赞劲，”林老爷子一提起来，就开始有点想感叹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他竟然还真退了，他这要是不退的话，如今在咱们洄城当家做主的，可不一定是那个沈庆烟了。”
一说起来，林老爷子的话就多了。
“说他这好好的，从什么商啊……不过说起来，人家那是真的有本事，从商也能轻轻松松地就混的风生水起的，怕是过不了几年，就成了我们洄城的一大巨鳄了！”
林老爷子正感叹着，林茂璋瞅准时机，说了一句:“就是他！”
刚才说了这么多，林老爷子早就忘了刚才说的是什么话题了，见林茂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下意识地就说:“什么就是他，他怎么了？”
林老爷子的话音落下，就是几乎没有尽头的沉默。
就是他？
什么就是他
林老爷子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自己的孙子，然后就这样握着自己的拐杖，将自己的头垂下，就这样想着这件事儿。
忽然！
“什么？！！！”突然想明白的林老爷子，就这样猛然把自己的头抬了起来。
一整晚，爷仨都没能睡觉。
天亮没多久，林恙拿起家里的电话，眼神忽闪地看着自己的爸爸跟爷爷，然后当着他俩的面儿，给佘赞劲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一边打电话，林恙一边抠着自己的手指头。
终于，电话接通了。
那边一直问了好几句，但是林恙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终，林恙才终于说:“我爷爷……现在在家里。”
“……嗯。”佘赞劲说。
林恙:“……我爸爸也在家。”
佘赞劲:“……嗯。”
林老爷子看着都着急。
林恙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家就只有两个长辈……管我们的事儿……”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声音有一些不平稳地说:“我现在去接奶奶，到你们家登门拜访，好不好？”
林恙眼神忽闪地看了林茂璋跟林老爷子一眼，说:“好。”
挂了电话，林恙说:“我哥他……一会儿就过来。”
说完，林恙又说了一句:“我哥说他去接奶奶，跟奶奶一块儿过来。”
林茂璋那是有一点儿见怪不怪，林老爷子是有点儿接受不了，说:“这，这现在就……长辈之间见什么面啊？他现在过来干什么，谈什么时候结婚啊？”
说完，林老爷子想了一下，拄着拐杖起身说:“……我去换一身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