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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陈城消失在城门口,在分析着他的四项数据,陈镇还算能接受;可想到此处陈镇面色不由得凝重了起来,自己的军队目前非常缺少将才,许多人都是大字不识的庄稼汉,指挥作战能力都是十分差劲,虽然这几日在太子府外的庄园里开始教授一些士兵读书识字,但效果不是恒昊,许多士兵看到书本就打瞌睡,这几日还是陈镇硬逼着他们学的。

这些士兵都是这个样子,在自己手下做事的金矢、祁獒这些家伙更加不用说了;有时候将领的文化程度会耽误行军的效率;这种情况必须改变,陈镇也想出了些规划。

首先他必须将讲武堂里面的课程内容规划改革,同时将它发展到洛阳城内,吸引各地的豪杰英雄,以此来培养将才;想到此处,陈镇看向陈愿道:“五爷爷!你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殿下!今日的事情多谢了!我府邸中大半的钱财共计一千八百万两银钱,就权当做给殿下的学费,还望殿下多多照拂我孙儿”陈愿思索半晌,直接将大半的资产给拿了出来;陈镇顿时有些瞠目结舌;要知道大乾一年的税收不过三千五百万两,随着各地的叛乱,大乾的税收更是大打折扣,富庶的巴蜀和经济发展迅猛的南方,都是大乾主要来源,随着他们的叛乱,大乾的税收从原先的三千多万两,变成了现在的一千出头,可见地方的叛乱对于帝国的经济造成了多么大的损失。

而眼前这个老家伙,一出手就是比目前大乾一年税收还要多出几百万两银子的数目,这如何不让陈镇觉得吃惊。

“莫要搞出这么吃惊的表情,这是老夫三十多年的大半家底!也就是看你小子是个干事的人,故而将钱财给你,日后若是有钱了,你要还给老夫的!”陈愿怕陈镇不敢接受,脑袋一转换个说法,免得陈镇芥蒂;当然了最主要的是拿这笔钱保自己孙儿平安,他太了解这个孙儿了,虽然文武双全,但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说白了就是社会经验不足。

武力和智力或许可以在强身健体和读书明智上得到提升,但是统帅和政治需要靠着时间积累,需要人情世故,需要判断是非,说白了一个是智商,一个是情商,这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陈镇听罢,当下也不再废话,看向陈愿道:“既然如此,孤也就不和你客气了!日后我会回报你的!你且等着看好了!”

陈镇说完,当下也不再浪费时间,甩动衣袖大步向着外面走去;对此,陈愿也没有阻拦,而是看着陈镇离去的背影,不由地苦笑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老夫可是把全府上下的身家性命全部押在你的身上了。城儿啊!爷爷能够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给你寻了个好主子,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慢慢走了!”

陈镇出了永王府邸,看向身侧的张均道:“传孤的命令!召见臧家父子四人今日正午入太子府听令!”

“诺!”张均听令,当下不再迟疑,翻身骑上战马,直接向着臧家奔驰而去;眼下的时辰已经是白日初升了,去掉打听和寻找的时间,再加上往返的来回,时间方面非常紧张,他必须亲自安排。

“陈到!”陈镇嘴中打着哈欠,折腾了一夜,他也是有些累了,刚准备打道回府睡上个回笼觉;转头就看到小永王陈城大包小包的跑了出来,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手中还提着一柄镶金嵌玉的黄金宝剑。

“在!”身穿白色战甲的陈到威风凛凛,往前一站,气势如虹,倒是让旁边的陈城艳羡不已;一双虎目更是看向陈镇,似乎在等待这位主家发号施令。

“这个小子归你统帅!把他给我当作一个大头兵!给我练!好好的练;若是他不想干了,你直接将他丢在永王府前,听明白了吗!”陈镇上下打量了这家伙一眼,声音恢宏,语气中虽然听不出嫌弃的意思,但却是意有所指。

陈倒是个脑袋灵活的,听着陈镇的语气,心中大致明白了些,双手抱拳拱手接令说道:“微臣明白!”

陈城此刻也是在陈到身上感受到了压力,他知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看着气势如虹的陈到,他并未一楼害怕,反倒还有些兴奋。

陈到,这位就是陈到啊,这就是天下名将之一的陈到啊;此刻的陈城只觉得兴奋无比,恨不得现在就追随在陈到身侧。

面对眼前这个傻憨憨的家伙,若不是这家伙从永王府里出来,陈到还以为这是陈镇在哪里捡到的傻子;当下冲着陈城吼叫道:“将你手中的东西都给我扔了!”

“将.....”陈城还想反驳,但是陈到率先开口训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若是不能接受,自己就给我滚回去!”

“我.......”面对陈到的训斥,最终陈城还是没有反驳,利索地将身上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下;拿着剑就要往前走;对此陈到当着陈镇的面呵斥道:“你若是嫌自己死得慢!那就把剑带上;上了战场都是亡命之徒,对你的宝剑会很感兴趣!”

陈城听罢,也不是一个不知道好歹的,直接将手中的宝剑扔在了地上,默默地站在陈到身侧,等待他的训示;看着被治得有模有样的陈城,陈镇思翻身骑上战马,陈到一同随行。

陈镇笑着说道:“这小子未经世事!没事多敲打敲打!”

“这家伙是块璞玉!好好打磨!日后必然可为殿下助力!”陈到这些时日在讲武堂听了几节课,思路也是打开了,说话时的目光放的更加长远了些。

陈镇一听,也是摇头笑笑不说话,而后冲着身后的一个传令兵吆喝了一句道:“告诉吕范!让他直接来永王府拿钱财,另外给我购置羊皮,三天之内我要六万件羊皮袄子!另外给鸿德楼对面修建商街的事情也着手去办吧!现在不是有钱了吗?让这家伙跟我哭穷!”

“得令!”身后的士兵插着两根羽令,而后翻身上马一路驰骋,向着太子府奔袭而去。

“许褚!”眼见传令兵已经疾驰而去了,陈镇摸着下巴上渐渐长出来的胡茬子,神色淡漠地吆喝了一句。

“在!”许褚穿着厚重的战甲,两步并作一步,来到陈镇身侧,魁梧的身躯直视陈镇,不知道他还有何安排。

“召集府中幕僚参政!”

“诺!”许褚脑门子上满是问号,眼下这个时节,已经大半夜了,陈镇又要搞什么?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陈镇坐在主位上,麾下的谋臣猛将集聚一堂,一个两个都还在打着哈欠,显然是没有睡好。

当然彼此间也都强打着精神,等候陈镇的吩咐,因为没有要紧的事情,太子一本不会瞎折腾他们的。再看陈镇黑色一张脸,彼此间都心知肚明。

陈镇环顾一圈,见在场的人来的差不多了,指着手中的竹简道:“这次孤去了北城大营,发现那里有很多的问题!孤地将他一一记录,暂且不说军队的装备等,光是一些中层将领,看不懂文字!缺乏作战指挥!战斗力也是极其低下号令难以便捷的传讯。正所谓练兵先选将!故而此次孤打算趁着这几天的工夫,将五百太子左右卫加强训练一下,以备不时之需。你们也别闲着,底下的兵卒学什么,你们就要学什么;不但要学,而且还要学得比他们更快更为透彻,不然日后怎么指挥士兵作战!那样是会闹笑话的!”

“殿下!你这样的方向固然不错!但是训练的内容是什么呢?”郭宗不是傻子,他刚才听到了识字这个东西,瞬间整个人都有些发毛了,让他打仗还可以,但是让他读书识字,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们和讲武堂中的五百兵卒分开;训练的科目也都差不多。军队的训练无非就只有两种!上午读书识字!下午排兵布阵!训练你们的作战指挥能力和基本文字常识。眼下鸿德楼中有一批才学之士!我会将他们调遣过来!一对一教授你们识字读书。

下午他们返回鸿德楼中继续编造!你们就给我练习弓马骑射;到了晚上我会命人亲自抽查,谁若是没有完成,三个月不许喝酒”陈镇在大厅之中来回游走,身上的气势层层散开,虎目披靡四方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旦吕武的军队整顿好!立即整军出发!你们要珍惜眼下的机会!”

“陛下!俺祁獒就是个粗人,你让俺打仗还行;但是读书识字,还不给喝酒,这……”祁獒听着陈镇先前的提的意见,眼中满是抗拒,就像是学习不好的小孩一样,对于读书十分的讨厌。

“打仗行吗?一个连字都不识的人能看得懂兵法?连兵法都看不懂如何调动军队?连军队都调动不了的人还能运筹帷幄?连运筹帷幄都不行的人还能打胜仗?不要和孤扯那么多大道理!孤不听,这书你们必须读!听明白了没有!”陈镇衣袖挥动,看向祁獒,一连四个问题,说得这家伙是无地自容,此刻却是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就连先前好几个想要说话的兵将,此刻也都是哑火了,没办法陈镇一一扫视了这些人一眼;这些家伙大多数都是白巾军出身,都是土生土长的庄稼汉,自己好心给他们机会,这些家伙竟然还不领情,简直就是欠揍。

左右环视一圈,见这些家伙不敢聒噪;陈镇这才满意地转身选定人选。

最终将目标定格在了薛仁贵身上,陈镇语气严肃道:“正所谓治家如治军,但凡能独自写下一篇文字的,再将文书一字不落地念下来,赏赐一锭银子,要练就给我好好练,谁敢给我偷奸耍滑,从他的俸禄中给我扣下一锭金子!刚好这次打仗缺钱!薛仁贵这次就由你监察,你若是敢徇私舞弊!孤第一个就处罚你!”

“末将领命!”面对陈镇的授命,薛仁贵却是平平淡淡地接了下来;心中却是叫苦不迭,毕竟这是个得罪人的活,接下来和这些大老粗们少不了摩擦了。

“殿下!我们都要过日子呢?”公孙斩眼见陈镇一锤定音,赶忙接过话题,脸上苦哈哈的。

自从发了朝廷的俸禄,又将家中的妻儿老小接过来以后;原本还能够用的俸禄现在显得有些紧迫了,虽然饿不着肚子,但是脸面还是要过得去的。

在这偌大的洛阳城,不是你不想做就不做的;许多人情世故是少不了的,再加上没事和这一帮子大汉吃酒耍钱,自己那点俸禄虽然多,但也只是每月刚好够用罢了。

“哼!那就给我好好学!学不好!看孤怎么收拾你!”陈镇眼见公孙斩这个家伙都跟自己打马虎眼,直接怒瞪着他,似乎只要这家伙再多说半个字,立即将他打出去。

面对陈镇的威逼利诱,公孙斩也是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原位,面色愁苦,十分无奈;看他这副样子,陈镇也是懒得搭理他们,自己给他们花钱读书,还一个两个不愿意,真是欠收拾,一堆熊孩子。

“殿下!臧家四人来了!”张均一路快如疾风地跑来,陈镇只是看了眼透亮的天空,显然刚才给这些家伙开会的功夫,时间也流逝得迅速。

陈镇伸了个懒腰,坐回原先的位置,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看向张均道:“他们的底细查看清楚了吗?”

“查看过!并未和永王以及宫中有什么关联!他们家因为其父臧狂的原因,人缘极差,故而门庭凋零!我去问的时候,百姓都说是不是抓他们的”张均如实的说道,不时将臧家的名声说出来,显然这一家子的名声,在洛阳算是彻底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