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与孙神医相互对视,后面围着一群李恪的亲卫,这时卫队长站了出来说:“尉迟少爷,末将替我家王爷试一下可否?”
号怀看了他一眼:“当然。”
卫队长接过小糖豆用水吞服了说:“这个非常容易,比喝一碗药汤子容易多了。”
孙神医有点儿明白了:“号怀,你是想解决服药便捷性的问题吗?”
号怀严肃的说:“孙神医,您想过没有,您开的方子,有的人煮,啊不,是煎,有的人放3碗水煎成1碗,有的人放2碗水煎成1碗半,这个药物的有效成分太模糊,每个人、每次都不一样,导致这个药特剂量它不够精准,是不是?”
孙神医皱眉半天:“倒也有这方面的问题,但,但咱们也有丸药,只不过丸药它一配呢就得配一料,如果太少了它不好做,成本太高,普通人也承担不起。”
号怀又激动了一把抓住孙神医的手问:“就是这个意思,丸药每一丸的有效成份比每一碗汤药要精准对吧?”
李恪忙上前把孙神医的手抽出来,小声儿说:“号怀,你注意点,别把人家神医吓着了!”
号怀把李恪扒拉到一边接着对孙神医说:“那咱们为什么不把药提前做好,然后分着卖呢?”
这下孙神医笑了:“号怀小友,这个你就不懂了,咱们治病那要辨证施治,一人一方,人与人的差异太大,病与病的差异也很大,怎么能把给甲的药卖给乙吃,吃出毛病来怎么办?”
号怀急得原地转磨磨,心里挺着急怎么就说不明白呢。于是号怀想了想:“对了,孙神医,您知道广谱、普适、普遍这个概念吗?”
孙神医想了想说:“普遍老朽是明白的,但这和咱们本次的学术性讨论有何关联?”
号怀分析道:“嗯,孙神医,您肯定知道肾亏,那您听过:地八双山四、丹皮泽苓三吗?”
这下包括孙神医在内的全体人员立刻当场石化。
李恪反应最快:“孙神医,号怀他的头是不是昨天砸坏了?”
号怀瞥了李恪一眼:“你一边去,你不懂!孙神医明白。”
孙神医呆滞的看着号怀。
号怀两个大眼珠子乱转怯怯的问:“怎么啦?孙神医,您不会不知道六味地黄丸的汤头歌儿吧?”
孙神医迷茫的摇了摇头。号怀心想:这个六味地黄的方子是啥时候有的呀?号怀尴尬的一笑说:“这个,不重要,是这样,我这有个方子您听一下,熟地8钱、山茱萸4钱、山药4钱,茯苓、牡丹皮、泽泻各3钱,这个方子您觉得治疗肾虚怎么样?”
这下孙神医听懂了,想了想说:“非常不错,这个方子对肾阴虚者甚好。”
号怀再接再厉:“那么,如果咱们做一堆这个方子的丸药,凡是有轻微肾阴虚的人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卖他几丸先尝尝?”
李恪心想:“完了,完了,这药有尝尝的吗?又不是大肘子!”
孙神医对号怀的用词也很无奈,但他已经明白了号怀的意思,这对于孙神医来说是一种全新的思路,与传统的中医理论一人一方、辨证论治完全不同的思路。孙神医边踱步边说:“这个方法对于轻症以及具有典型证型的患者来说是一条捷径,对于老朽毕生所学也是一种高度的归纳和总结。”孙神医此刻已经想明白了,突然他激动的抓住号怀:“号怀小友?你是想让老朽出那种普遍适用的方子,由你制作成那种小糖豆一样的浓缩的剂型?提高见效的速度,又便于服用?”
这时李恪突然觉得这一老一小脑子都不太正常,李恪回头看了一眼围在后面的亲卫们,亲卫们的表情与李恪一致,像看俩疯子一样看着号怀与孙神医。李恪心想:是不是应该去太医署找俩别的太医给号怀看看。
号怀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说:“这个吧,我觉得,我可以研发多种剂型,比如浓缩口服液、压片、糖浆等等,但我个人认为这个具体剂型还应该主要听取您的建议,比如,现在天冷了,小孩儿们容易感冒咳嗽,咱们就把给小孩子儿吃的药做成咳嗽糖浆,这样孩子更易于接受。”号怀目光烁烁的看着孙神医。孙神医同样激动得双眼放光:“老朽明白了,老朽这就开始写方子,然后写上主要给什么样的人服用,由你来决定剂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