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原身会突然挂掉,给了她这个趁虚而入的机会……
事情还要从昨天中午说起。
话说在这个家里,每个人都‘各司其职’。
大儿子负责读书。
二儿子负责种地。
三儿子负责放羊。
至于两个儿媳,大儿媳负责家中的洒扫除尘、洗衣缝衣等杂活。
小孙女则负责在一旁帮自家娘亲的忙。
二儿媳负责做饭和侍弄家中的那个小菜园,以及喂养家中的鸡鸭鹅狗。
至于原身本身……
则负责好吃懒做、指手画脚、鸡蛋里挑骨头。
昨天中午,不知怎的,原身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二儿媳如同往常一样,将午饭准时准点地送到她的跟前来。
原身胃口大,似饭桶。
吃完了炕头所有的零嘴还是觉得饿,便只得亲自动身,去了厨房。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二儿媳正趴在灶台上睡觉呢!
原身以为二儿媳是在偷懒,瞬间怒上心头!
抄起门边的擀面杖,便狠狠地朝着二儿媳的背上打了下去!
二儿媳被剧痛惊醒,看到婆婆在打她,连忙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原身便在她身后追,一边追还一边骂。
谁知,外头还在下着雪,地上湿滑的紧。
原身骂的忘情,一心又只想再给二儿媳几棍子,让她以后再也不敢偷懒、不敢饿着自己。
结果一时没注意脚下,鞋底一滑,整个人便直直的朝后摔了过去。
而好巧不巧的,原身的后脑勺,正好磕在了院子里那口古井的井沿上。
当场便浑身抽搐了几下,两眼一翻,没了动静。
然而事实却是,二儿媳从前天开始,身体便有些不舒服,咳嗽不止,像是着了风寒。
昨天之所以‘偷懒’,估计是因为发烧烧的厉害,直接烧晕过去了。
这个原身却不问是非、不分青红皂白,抬手就打,张嘴就骂。
真是不负‘恶妇’的称号。
金莹莹对于原身的遭遇一点都没有同情。
不过……
她对于原身,还是有一些感激的。
毕竟借用了人家的身体,如果没有原身,说不定她一睁眼看到的,当真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了。
至于原身给她留下的那些烂摊子……
慢慢收拾吧,反正她已经不是组织的人了,以后,将有大把只属于自己的时间。
至于现在嘛……先睡觉,养精蓄锐。
一切等明日再说吧。
这一夜睡得还算踏实。
只是,还没等睡饱,金莹莹便被一阵细微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谁?”
金莹莹下意识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抄起了手边用来扫炕的小扫帚,做出了一副防卫的姿态。
眼神也一瞬间从迷蒙变得清明。
也许是因为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她的防备心还是提的很高。
“婆婆,是、是我……”
一个细如蚊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气中带着满满的畏惧与讨好。
这声音……不像是昨天那个和小女孩一起的小妇人啊。
“江心月?”
这是二儿媳的名字。
“是、是我……我给您送早饭来了……”
金莹莹下了炕,披了件外衣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还没看清外头的人长什么模样。
金莹莹就被外头的寒风混着冷雪扑了个满头满脸。
她本能的打了个颤栗。
这外头——还真是够冷的。
再看门外的人,身形瘦小,衣衫单薄而破旧。
此时,她正费力的用两条筷子细的胳膊,提着一个老旧的食盒,哆哆嗦嗦的站在门外。
而且,她的脸上,竟是鼻青脸肿。
脖子上还有几道青紫的淤痕,一看就是被人用力掐出来的。
金莹莹的视线扫过,眸色微沉。
她记得原身虽然也虐待过二儿媳,但是掐脖子什么的,倒是没有做过。
而她还记得,原身的二儿子有打老婆的习性。
金莹莹最讨厌以强欺弱的孬种。
她抬手接过对方挎在胳膊上的食盒,道:
“进来。”
金莹莹原本是想让对方进来暖和暖和。
谁知,江心月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下了。
金莹莹刚放下食盒,回头就见到这一幕,不禁呆了呆。
这……这是古代人行礼的方式吗?
江心月低着头,抖抖缩缩的道:
“婆婆,我、我错了……我不该偷懒的,更不该……不该害的您摔伤……
都是媳妇儿的错,媳妇儿任您打骂惩罚,绝无一句怨言!
只求您千万别不要媳妇儿,千万不要休了媳妇儿,媳妇儿求求您了……真的求求您了……
若是您不要媳妇儿,媳妇儿真的活不成了呜呜……”
一边说,她还一边用力的磕着头,硬是在不算太硬的土地上,磕出了‘咚咚’的声响来。
听的金莹莹莫名一阵心惊肉跳。
“你……在干嘛?”
她不解的问道。
“婆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别赶走我呜呜呜……”
江心月以为对方觉得她磕的还不够,便继续更加卖力的在地上磕着。
金莹莹发现她的脸蛋晕红的有些不正常,正想提醒一句,让对方别磕了。
就见对方忽然双眼一闭,直挺挺的歪倒了。
金莹莹:“……”
金莹莹走过去将对方扶起来放到炕上。
掐了掐人中,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又试了试对方的额头。
果真烫的很。
然而她身上却是冰冷又僵硬,摸上去和尸体也差不了多少了。
金莹莹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拉过尚带着余温的被子给江心月盖上。
随即,转身走出门去,恰巧碰见对面的屋门推开,一道小小的身影钻了出来。
对方抬头便看到了她,立刻吓得刺溜一声,又钻回去了。
金莹莹无言以对。
她循着记忆来到二儿子的屋门前,一脚踹开,进去一看。
就见二儿子还躺在里屋的炕上呼呼大睡呢!
那呼噜打的震天响,人也睡得沉又香。
哪怕金莹莹踹门的动静那么大,都充耳不闻、丝毫不影响对方的睡眠质量。
金莹莹走过去看了看,就见对方一条长满腿毛的大粗腿还露在被子外头呢。
应该是炕烧的太热了,所以只能露出一条腿才能睡得着吧?
呵。
却不想想,自己的媳妇穿的那么少,还在外头呆了一夜,究竟是个什么难熬滋味儿。
金莹莹不是个喜欢使用暴力的人。
所以,她想了想,拔下发间的木簪。
然后,对准着对方最为敏感腰眼儿处,十分‘温柔’的狠狠扎了下去!
“嗷阿咿哟!!!”
一声怪叫,二儿子万锦澜像条触电的鱼一样,瞬间就从炕上一跃而起。
揉着腰扫视了一圈,却只看到自家娘亲潇洒离去的背影,以及一句不容抗拒的:
“去请大夫来,给你媳妇儿治病!”
“啊?”
万锦澜一边龇牙咧嘴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娘……要他去给他媳妇儿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