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药生尘供认不讳。
金莹莹咂咂嘴,似在回味,顺便不解的问道:
“我有什么好看的?”
药生尘却是笑而不答,只是依旧专注的望着她。
他生的才叫俊美,五官好似女娲娘娘精心捏就一般,无一不精致,无一不悦目。
金莹莹寻思着,要想看美人的话,这人应该去照镜子才对吧?
自己的姿色与对方相比,倒还真是有些相形见绌。
于是乎,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
终于,金莹莹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问道:
“你看完了吗?我想去睡个下午觉。”
没办法,人吃饱就容易犯困。
看着她那副好似猫儿般慵懒的模样,药生尘的眼里不由涌现出点点宠溺,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轻笑出声。
金莹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笨蛋。”
药生尘觉得自己不开窍,已经够不解风情的了。
没成想,还有人比他更胜一筹呢!
金莹莹听出这两个字不是在骂她,反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也没在意,起身便往床上扑去了。
她沾枕头就着,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
有人帮她脱了外衣,怕她热,薄被只盖在她的肚子上,外衣则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
金莹莹下床去点了蜡烛,叫来小二要了些简单清淡的晚饭,吃完在屋里锻炼了一下身体,洗了个澡,便又爬上床睡去了。
原本她是想出去,到医馆附近看看的,虽然大夫们被软禁在这里出不去,但她不是大夫,应当没人管她。
可又怕惹人怀疑,便只能先老实在屋里呆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噪乱声,金莹莹被惊醒,立刻下床穿衣,开门去看。
原来是守卫来叫人,说是老夫子自从昏迷后就一直不肯进食,除了水什么都喂不进去,今晚忽然又将他们主子好不容易喂进去的流食全都吐了出来,他们主子着急坏了,连夜叫大夫们过去诊看。
于是乎,金莹莹就看到老少大夫们纷纷呵欠连天、睡眼惺忪、一边穿衣一边急匆匆的从屋子里奔了出来。
守卫领着众人赶紧往楼下赶去。
金莹莹悄悄跟在老药大夫身后,也跟着一起朝隔壁的医馆行去。
到了医馆,果然如同药生尘所说,无论内外,都站有带刀守卫。
医馆内则是灯火通明,有人影从窗纸上闪过,却安静的好似古墓一样,紧张的氛围弥漫开来,让人下意识的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一行人被安置在院内等待传唤,很快,几位老大夫被叫了进去,不过,尽管情况紧急,每个被叫进去的大夫,还是被仔细的搜过身后,才被放行。
金莹莹暗中皱了皱眉。
看来,她想混进去,怕是有些难度。
先不说她女扮男装的事儿,她身上可当真藏着一些东西,万不能被搜身。
可进不去的话……里头的情况,又如何探知呢?
正苦恼间,忽然听到有人叫老药大夫的名字。
老药大夫应了一声,然后回头对着金莹莹低声道:
“跟我来。”
“欸?”
没成想老药大夫居然让她也跟上,金莹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果然,刚走到门口,守卫便开始搜老药大夫的身。
等轮到她的时候,她正想着如何推脱,忽听老药大夫开口道:
“她就不必搜了吧?我只是让她帮我带着药,若是我的毛病发作起来时,就让她帮忙给我喂药,免得麻烦你们主子。
我不会让她进内室的,只在内室外守着我即可。”
守卫迟疑起来,随后见金莹莹抬起头,朝他露出了一个温和又敦厚的笑容。
……笑也没用。
守卫十分谨慎,正想回绝,忽听里头的人催促道:
“外头磨蹭什么呢!主子还等着呢!”
“你……”
守卫再次迟疑起来,就在此时,老药大夫也配合的捂嘴咳嗽起来,一副老毛病随时会发作的模样。
守卫无法,只得挥手让他们赶紧进去。
却在此时,站在人群之后的药生尘走了出来,扬声道:
“我想和我爹一起进去,我爹年纪大了,我怕他诊看的不周全,不知可否?”
原本,没有传唤到的人是不能进去的。
但药生尘却是态度坚决,一副不答应就要硬闯的态势。
守卫皱眉道:
“且等我进去询问我家主人。”
药生尘点点头,耐心等待。
不一会儿,那守卫就回来了,挥挥手,让他也搜身进去。
林中鹤有些担心,刚想也跟着进去,却被自家大哥拉住了手腕:
“别乱来,生尘他们不会有事的。”
药生尘是为了沈夫人和老药大夫才要求进去的,给出的理由也让人无可指摘,但若是林中鹤也要求进去,怕是会被认为搞事情。
那主子喜怒无常,此时又正处于他黑云聚顶的时候,自家蠢弟弟还是别去触霉头的好。
林中鹤向来最听自家大哥的话,听他这么说,也只得暂时作罢。
金莹莹一进门,就被一股淡淡的香气包围了。
那味道如松似柏,是一种古木的清醇香气。
原本,有病人的屋里,都会充斥着药味,可直到走到内室门边,金莹莹都始终没有嗅到一丝丝药草味。
不用想,这香肯定又是某人特制的,也不知他加了什么,竟有了空气清新剂般的作用。
不过,他卖的东西一向极贵,金莹莹看着放在屋内各个角落的瑞兽香炉,香跟不要钱似的用着,觉得这位主子当真是非富即贵。
走到内室门口,金莹莹便十分自觉的停下了。
其实内室与外间只有一条布帘相隔,此时,那布帘被高高的挑起,内室里的情况也就一览无余。
金莹莹不由暗暗佩服老药大夫的随机应变,姜还是老的辣啊……
此时,就算她不进去,也能将里头的情形看个一清二楚了。
就见内室里摆着一张与古朴的房屋格格不入的奢贵拔步床,床上躺着双目紧闭的老夫子。
而床边,则坐着一位一身白衣白衫的年轻公子。
那公子束着玉冠,一身白衣飘逸潇洒、纤尘不染,腰缠玉带,足蹬锦靴,十足的贵公子模样。
再去看那人的脸时,金莹莹顿时被惊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