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如玉的手指顺着耳廓,在青丝间穿梭,懒懒游移到后颈,最后禁锢着。
沉沉的呼吸越来越近,最后在暗色下寻见那一抹芳泽,轻柔落下,紧而又变成只狡猾的狐狸,巧探卷入,追逐纠缠,游刃有余。
季云苏登时脑子一片空白,心跳乱得失了节奏,身子更是软软的没有力气。
腰间被轻轻一搂,随后她整个人就被带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唔...”
耳边是交织的缠绵呼吸,季云苏已经无法思考,无意识地呢喃,依赖着腰间和后颈的力量,才撑着自己没有软倒下去。
喘息声越来越重,就在季云苏感觉自己快要缺氧的时候,她被放开了。
庄晏眼底噙着一丝笑意,低沉沙哑的声音落在她耳垂上,带着蛊惑,“不会换气?”
季云苏还有些混沌的大脑立马清醒了两分,羞得眼里蒙起了水雾,楚楚惹人怜爱。
她咬了咬唇垂眸,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不敢去看。
庄晏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唇角,低懒的声音像羽毛似的钻进季云苏的耳朵里,带起一阵酥麻。
“我教你。”
季云苏不可控制地轻轻颤抖着,眼里水雾越来越浓。
她被托着微微仰面,忽明忽暗的光影里,那张俊美的容颜缓缓低头,温热的温度再次锁上了她的唇瓣。
不同于此前的霸道占有,这一次,是温柔的,缱绻的,引导着,诱惑着。
季云苏被迷的晕乎乎,下意识紧紧攥着庄晏腰侧的衬衣,直到电梯外传来一声呼唤,她才猛地醒神。
庄晏放开她,指尖轻轻捏起她的下颚,眼里带起几分故意的戏谑,“很聪明。”
季云苏羞得眼泛水花,咬着唇扭头移开了些许,不敢再去看庄晏的眼睛。
庄晏眉宇微微一扬,这才去应救援者的话。
......
电梯事故很快得到解决,只是季云苏的魂好似落在了电梯里,魂不守舍地回到房间后,就坐在妆台前发呆。
虽然她认清了自己该扮演的角色,也告诫过自己不要动心更不要动摇,可他的每一次接触和靠近,都像是一把蘸了蜜的刀,引诱着她靠近,却又被扎得疼。
季云苏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停告诉自己,三个月,只是三个月而已,三个月很快就会过去。
三个月,他大概对自己也腻了吧。
季云苏看着镜中的人,轻叹一声,起身去洗漱收拾。
翌日,季云苏意外接到了知初的电话,她思来想去,两人此前的短暂交锋,已经算是立场对立了,知初应当不可能再找她逛街喝下午茶。
她倒是挺好奇,知初会因为什么事来找她。
季云苏接起了电话,但并不开口,而是等着对面说。
电话里静了两秒,那边才传来一声不确定:“季云苏?”
“嗯,有事?”
知初这才语气里隐隐带着狠劲,“你下来,我要跟你谈谈。”
季云苏看了眼时间,“现在不得空,得十二点半以后。”
知初怒里带着威胁,“你若是不想昨晚当陪酒女郎的事被你同事知道,你尽管等着我上去找你。”
季云苏眉头一拧。
昨晚那场宴会是私人宴会,在场的除了那几个权贵,其他就是那些人的女伴,身份不言而喻。
知初这通电话显然是来质问昨晚她和庄晏在宴会上的事,这般看来,她要么就是认识那些个权贵中的谁,要么就是认识那些个女伴中的谁,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让季云苏好奇。
至于跟踪庄晏,她料想知初应该不会那么蠢,毕竟万一被发现,不仅没地儿解释,还会直接让庄晏将她永久关小黑屋。
这种瞻前顾后的,倒也威胁不到季云苏。
她轻轻一笑,“你若是不想让庄律重新认识你,你尽管上来,我等你。”
庄晏在公司,知初敢闹?不过是想赌她心虚害怕而已。
果然,知初立马哑口,顿了几息,才咬牙道:“好,我等你,楼下咖啡店。”
季云苏挂了电话。
她其实没必要去,可她隐隐又想去试试,就像是明知前方的炭火烫脚,她偏要上去走一走,真的烫疼了,也就能断了想走过去的念头。
多少有点自我找虐的心态吧,季云苏暗笑自己。
可她反正已经掉进庄晏的甜蜜陷阱,挣扎不出去,为了不一再丢了自己的心,她也只能通过这种痛感来时刻警醒自己别忘了现实。
季云苏和庄晏吃过午饭,掐着时间来到楼下咖啡厅。
知初像是上战场似的,浓艳得很,即便坐在咖啡厅的一角,也吸引了不少男性的视线。
季云苏走过去。
这下,咖啡厅里的视线越发集中在这一角了。
知初也不知等了多久,总之面上烦躁不已,看着季云苏的眼神像是刀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季小姐,我以为你是个单纯的人,刚回国我身边没有熟悉的朋友,我对你还很亲近,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告诉你了,结果你挖墙脚挖到朋友头上,你还要不要脸?”
话还未完全落下,季云苏就忍不住扑哧一笑。
这话,倒是跟她预料得差不多,只是隔了些时间。
知初被她的笑整得越发气恼,神色一厉,“怎么,明目张胆想跟我抢?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你昨晚和阿晏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季云苏唇角微微一勾,往后靠坐着。
“第一,你没有权利质问我的个人隐私;第二,你和我的领导并不存在从属关系,‘抢’字无从说起;第三,你正在用语言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别忘了你是知名画家,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放大。”
知初恨得咬牙切齿,“我不跟你瞎扯这些,我来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你不过是个底层而已,你连我的脚指头都够不到,竟还妄想攀附庄家,你拿什么跟沈家、沈夏比,就你那点姿色?呵,比你好看的,多了去了。”
季云苏微微抿着唇,随后一副不甚在意道:“你若真那么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庄律,你问他,应该能得到让你满意的答案,只是不知他接不接你电话。”
知初将这看成是赤裸裸的挑衅,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她才是和阿晏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最般配,一个小小律师竟妄想将她比下去,她不能忍受。
她当即就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可同时,心里也不安地祈求一定要接电话。
好在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了。
“有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凉凉的,没有温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