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松的丝绸睡衣松松挂在娇瘦的身体上,庄晏右腿跪在床沿边,自上而下的俯视,刚好能看到藏在睡衣里的紧致的小山峰。
少女眸里泛着泪光,红彤彤的惹人怜,又被他抬着下巴,不得不仰面看着他,绯红的双颊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娇花,纯欲得让人控制不住。
腹下瞬间腾起一股热潮,来势汹汹,让庄晏措手不及。
他憋着一口气,将季云苏眼里的辣椒水擦掉,随后转身就走,速度快到让季云苏甚至怀疑他是想逃跑。
季云苏看着几步就走进浴室的他,无语又气恼,刚才是谁被冒犯,要避也是她避才对。
庄晏走进浴室,关上门,才长舒了一口气,他依靠着洗漱台,低头看着自己,无奈扶额。
他本不是会被欲望支配的人,可在她身边,身体却总有些脱离控制,仿佛不再是他的身体。
努力压下脑海里的旖旎画面,庄晏洗了几把冷水脸,缓了好半晌,才出去。
季云苏微微抬头,不悦皱眉,“刚才那样的行为,我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你没有忘记吧,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们已经,银-货-两-讫。”
庄晏紧了紧嘴角,眸光暗沉沉的,像是藏了一团风暴,幽深得让人不敢多看。
季云苏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睑,刚才她也是憋着一口气,可话说完就仿佛勇气也用完了,只剩下心惊肉跳。
她和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站在对等位置上,她一直在仰视,现在也不过是逼着自己不去仰望他而已,又怎么招架得住他那锐利的眼神。
她强装镇定地继续嗦粉,却无法忽视那道明显锁住她的视线,像是瞄准了猎物的狼,总觉得下一刻就要扑上来。
“等你母亲身体好转些,我会让程兆送你们过去。”庄晏说完这句话,转身出去,没多久,季云苏就听到玄关处再次传来开门和关门声。
季云苏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她没有错,本来就应该这样泾渭分明,他有他的利益要选择,她也有她的现实要认清。
家政妇隔了不多时走进来,“碗筷要收拾吗?”
因为季云苏不准庄晏碰,所以她前几日就被庄晏留在这里住宿,为了方便照顾季云苏。
季云苏也刚好吃完,礼貌道声谢,拿起自己的手机玩着。
家政妇一边收拾一边道:“庄律师说他去公司那边睡。”
“嗯。”
家政妇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季云苏那丝毫不想与她多说一句的模样,话也就咽了下去。
她将桌面收拾了,又把阳台打开通风,然后才出去。
......
许久不至的房间,积了一室的冷气,随着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潮水似的翻涌而来。
毫无人气,冷寂,空旷,黑暗,又陌生。
庄晏抬手按下灯开关,黑暗瞬时被驱散,可房间内却显得更加空无。
为什么这个从前让他满意无比的房间,此时会觉得空的让他心烦意乱,甚至一刻也不想待。
他定了定,转身,关灯,去了隔壁房间。
......
翌日,帝国律所董事办。
庄晏靠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坐在弧形办公桌内的人。
“这份资料,确实花了我不少时间,这一次,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了许多。”
庄震天捏着手里的资料,腮帮的肌肉颤抖。
“为了个女人,背叛生你养你的人,庄晏,我一向认为你是我和余莲创造的最完美的艺术品,可你竟然为了个女人而感情用事,你太让我失望。”
庄晏面容背光而隐,晦暗不明的神情,带着强势的侵略感,凌人的气势如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冰冷,无情,目标明确。
“你想试试你我之间,有几两的父子之情?”
他唇角微微勾起,寒意瑟瑟,“在我看来,也就一个细胞的重量,对我抱有期待和指望的你,该说是天真,还是愚蠢?”
“庄晏。”庄震天气的桌子一拍,“再怎么说,你也是跟着我姓,没有我,你也不会存在。”
“所以我给你选择。梁晓雯,你是自己解决,还是我帮你解决,选择权在你。”
“让我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就是你给的选择,你可真是...不愧是我庄震天的儿子。”庄震天气的脸红脖子粗。
“这还要谢谢你们,就像你说的,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庄晏起身,笔直的身段笼罩着一层不近人情的锐利。
庄震天看着他走出办公室,怒的抓起文件夹狠狠往桌面上砸。
发泄一通后,他喘着气把助理叫进来。
“去把梁晓雯找出来。”
梁晓雯彼时正在海外度假,一百万对她这样的普通律师而言,已经是巨款,她第一次享受到极致的消费快乐,短短一个多月,就花了五十多万,全身上下全是名牌。
对于互联网时代,要找一个没有刻意隐藏踪迹的人,实在是太容易,网络消费记录会清晰地显示出消费者所在的位置。
所以庄震天派出去的人,几乎没有费力就找到了她。
梁晓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带回了国,并且还是直接送进了局子。
而当她被关在审讯室后,她才终于意识到,事情已经严重脱轨。
她的罪名是泄露客户资料,且情节严重,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得到消息的天华很快就起诉了她,并且因为她当时已非帝国律所的员工,故而这件事并未与帝国律所牵扯太多。
当然,明面如此,私底下天华和帝国律所又达成了什么和解协议,就不得而知了。
梁晓雯只知道自己突然背负了一千多万的债务,房子被扣押,资金被冻结,最重要的,是她将失去不低于三年的人生自由。
她的职业生涯,算是彻底被摧毁。
季云苏是从程兆那里听到这些消息,包括庄震天已经被送去某偏远地区发展分公司业务,用程兆的话说,等于是被流放,这对一个曾经身处高位的人来说,无异于重击。
至于她背的黑锅,也终于被洗清。
季云苏看着手机里那条离职申请“通过”提示,有些解脱,心里又说不出的闷。
自那晚离开后,他就再没来过这边,而她今天也要和母亲搬去总府路的那套房子。
虽然房子不是她买的,但为了她后面的计划,还是得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