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善恶
叶欢向东走了三百里，一路无话，直到他们路过一处深山。
山中渺无人烟，灵气浓郁，一般这种地方都有宗门或者世家。
抹过一座山脊，眼前视野豁然开朗，向下俯瞰有一个巨大的宅子，白墙黑瓦，楼阁林立，层层院落，一眼望不到边。
“是个修仙世家吧？”叶欢猜测道。
“可能吧，要去看看么？”
“嗯。”
叶欢上次在竹林获益匪浅，玄牝珠最近又多了一些变化。
金丹大圆满之后，他又经历了天雷淬丹，已经不需要在凝聚、提纯灵力了。
或许增添一些感悟，就是突破金丹的最后一步。
两人牵着马，来到门口，这地方大的离谱，但是门口竟然不设门子，而且也没有关门。
紫色的木门大敞着，白玉石铺就得地板上，没有一棵杂草，看样子应该是经常有人走动才对。
门口上一大匾，匾上二字“柳园”，那字气势磅礴，又古朴纯粹，看起来历史久远。
他们两人进去之后，叶欢才发觉这地方仙气飘然，又处处透露出时间的沉积感，只是这宅子周围似有一薄膜光华流动，牢牢的把宅子与周围山林隔开。
叶欢瞧的有些蹊跷，但是他保镖多人胆大，不管不顾就往里闯。
走了没几步，便有一个凉亭，里面坐着一美妇。
美妇一身华贵宫装，正闭眼端坐榻上调息，两个丫鬟也是俏媚无比，俱是一身素衣站在左右两方。
在凉亭门口也侍立着一青衣少女，手里托着一酒壶，眉眼盈盈如画。
“贵客临门，还请报上名号。”
“烈焰宗叶良辰、叶灵雀，兄妹二人前来拜山。”
小丫鬟笔走龙蛇，记录在册子上，笑道：“贵客也是来参加升龙大会的吧，里面请。”
叶欢不知道什么升龙大会，但是没有否认。
正巧这时候，一富态道人御空而来，身后还有一衣着古朴的少年，腰间别着一把斧子，乌黑的眼珠熘熘的转着，正好奇的看过来。
“贫道紫青宫刘农，道号梦遗，特来携侄儿刘水参加这升龙丹会。”
那富态道人一稽首，神态恭敬。
美妇点了点头，没有睁眼。
叶欢心中暗道，这娘们好大的排场，看样子她就是此间主人。
刘农看美妇不理睬他，也不以为意，转而看向叶欢，笑道：“道友也是来参会的？”
“正是。”
有一个青衣丫鬟上前，笑道：“四位，里面请吧。”
叶欢看了一眼，这丫鬟身上拢着一袭薄纱，柔如细柳的纤腰上挂着一个透明的罗裙。白皙娇嫩的身子肉隐肉现，笑的也是十分放浪。
“这地方不像善地啊。”
叶欢心里暗暗想到，跟着小丫鬟慢慢往里走。
不多时，就来到一个园子里，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叶欢带着小灵雀，找了一个空地坐下，周围各色各样的修士都有，但是看上去都不太正经。
在他的左边，一白发老者与一艳丽少妇旁若无人，亲嘴调笑。
那艳妇也不管在场多少人，不停地媚笑，满脸都是诱人红晕，丑态百出。
叶欢的右手边，则是一个驼背，脸上一直挂着诡异的笑容，时不时朝着叶欢这边瞥来，而且叶欢还看见他数次舔了舔手掌。
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就这还升龙大会呢。
不多时，凉亭中的美妇回来了，她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来到上首一屁股坐下，对园子里众人说，“诸位都是修为有成的仙家，本宫这园子也只有金丹境界以上才能进来，但还有大量修士苦苦哀求，也未能进入这园子。”
美妇顿了顿接着说，“这次把大家聚集起来，重开升龙大会，是圣教遭到灭顶之灾之后的第一场，希望大家都拿出自己得好东西来，互取所需，不要吝惜。”
叶欢心里恨不得笑出声来，原来这个升龙大会是魔门的聚会...
他们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一直在玩弄女伴的老头突然咧着嘴笑道：“鹿夫人，你手里的宝贝是最多的，这次主持升龙大会，你自己拿出什么来啊？”
鹿夫人冷哼一声，神色有些不悦，说道：“本宫百余年前探一座寝陵，得到一张丹方，现今炼出三颗，此次丹会，本宫全部拿出来交换。”
“什么鸟丹？”
鹿夫人摊开手掌，从另一个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来。
叶欢心里暗道，魔门的人混的可真不咋地，都这么大排场了，竟然连一储物法宝都没有？
要不是正邪不两立，自己都要忍不住捐点了，就当做慈善了。
小盒打开，在场的人都发出一阵惊呼，叶欢也伸着脑袋瞧了一眼，心里暗道：垃圾~
六品丹药，狗都不吃。
“六品升元丹！”
“竟然是六品丹药！”
“鹿夫人，此丹果然是你炼的么！”
......
各种赞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叶欢哭笑不得。他觉得狗都不吃的六品丹药，其实在修仙界已经是很珍贵了。因为六品以上的仙草并不好找，能出产的宝地都是有数的几个，被九大仙门垄断的死死的，其他修士只能通过以物易物，偶尔能买到几颗。
即使伱会炼制丹药，也没有材料...而长期没有材料，炼丹的水准也必然会下降，更别提进步了。
如此一来就陷入一个死循环，越穷越没法炼药，越不炼药越手生、越穷...
“不知夫人用何物来交易，是法宝、经文，还是鼎炉、神通，也好让吾等有个准备。”
旁边一脸悠闲笑意的白发老头拥着自己的玩物女郎说道，女郎也咯咯娇笑，丝毫不在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其他人也都竖起耳朵，六品丹药不好搞，尤其是对魔门来说。不过他们好像很忌惮这个白发老头，没有人敢和他争抢。
鹿夫人扫视了一圈，淡淡说道：“我要练七煞功，需要吞食六十个童男童女，如今已经吞了五十九个，还差一个女娃。最好是有些资质根骨的。”
叶欢心里涌出一股极度的不适来，几乎当场就要呕出来，这些魔道中人做事，果然是没有底线。
鹿夫人说完，所有人都朝着小灵雀看了过来。
他们的眼神十分危险，显然是都准备捉了这个女童，去换鹿夫人的丹药。
小灵雀一脸无辜。
“叶欢哥哥，他们怎么都看我？”
叶欢笑道：“他们都想吃了你。”
小灵雀眉头一皱，当即炸毛：“吃我！”
巨剑飞到半空，眼看就要使出四象剑阵。
鹿夫人冷笑一声，说道：“这两个是正道的，龙象城里一个小小烈焰宗，也敢来冒犯升龙大会！”
“正好杀了他们为大会增添些血气。”
白发老头阴笑道：“把这个女娃娃留下给我老人家享用吧。”
种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幸亏小灵雀听不懂，她还在为这些人要吃她而生气。
小萝莉吃遍南北，哪里曾想过自己会被惦记上了。
“大家一起动手！”鹿夫人娇叱一声，马上扬起袖子，一股粉红色的药粉朝着两人洒来。
叶欢运功一挡，这些花粉却跟长了眼睛和双腿一样，从地下晃了一圈，又从下面钻了进来。
叶欢没有拿出自己那一套完整的装备，他只是握着君子剑，准备把这个升龙大会当副本刷了。
至少也得增加点战斗经验。
叶欢运转青帝诀，指尖朝着鹿夫人就是一点，紫色的真气激射而出，打在鹿夫人的小臂上，顿时一个血洞出现。
对这个吞食童男女来修炼的魔女，他心里厌恶至极，没有丝毫留手，招招致命。
鹿夫人哪里想到他这么难缠，赶紧左躲右闪，摸爬滚打无所不用其极，叶欢青帝诀扫射出来的劲风，她绝不敢沾上一星半点，被动挨打，防守得险象环生。
只要被蹭到一点，必然是皮开肉绽。
这时候白发老头突然上前，他的身体中飞旋出六条篆有无数道家符箓的巨幅锻绣，将他苍老的身躯包裹其中。
这些锻绣都是绯色，看着像是女子闺中用料，在老头手里显得他格外变态。
紫色的真气悉数被挡，老头还没开心多久，却见那紫气源源不断，无穷无尽。
老头这才有点慌了，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为何灵力如此充沛。
他就是见识再广博，也不可能知道千年难得一遇的神品玄牝珠是个什么存在。
这就是叶欢灵力地源泉，几乎是永不枯竭。
老头儿苦苦支撑，心中骇然，原本以为这是蝼蚁一样的正道娃娃，谁知道他如此难缠。
其他人见叶欢如此厉害，纷纷转移目标，看向小灵雀。
小灵雀还沉浸在愤怒中，被人当做食物的忿怒，是一个吃货的执念。
魔道众人在一瞬间，竟觉眼前红袍小孩如大宗师们不怒自威，气势浩然。
一道宏大剑气直冲云霄，巨剑萝莉面容清冷，茕茕孑立，斜握着一柄玄黑巨剑。
鹿夫人有片刻失神，被叶欢逮住机会，直接一件砍去。
鹿夫人不知道君子剑的厉害，伸出手里的兵刃去挡，突然她感觉身子软绵绵地，像是被抽去了大半的力量。
叶欢又丢出贵客，将她身子甲缚起来，叶欢手起剑落，将她的脑袋砍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
叶欢眉头一皱，那被砍掉的脑袋上，露出了诡异的哭脸。
然后叶欢就惊讶地发现，从人头中走出一个小小的虚影来，竟然是一个小孩子。
他茫然看了一圈，眼神中透着一股迷茫和畏惧，然后化为一道白烟消失。
而鹿夫人的身子上，被砍断的地方，竟然又生出一颗头颅来，还是和鹿夫人一样的容貌，看上去好像苍白了一些。
“想要杀我？”鹿夫人冷笑着看向他。
叶欢抹了把汗，脸色微微苍白，眼神却绽放奕奕神采：“轻松打死的小怪，有什么用处，既然是练手就得有点难度。”
他使出华丽无比的太上摄剑诀，步伐飘逸潇洒，剑光琳琳。一种无形的压力开始笼罩鹿夫人，他怎么这么轻松，他还有心思耍帅，难道真是胸有成竹？
这套剑法的飘逸出尘，无形中给对手施加了很大的压力...
鹿夫人现在是真切地感受到了。
慢慢的，她有点招架不住，又被叶欢刺了一剑。
瞬时间，那种失力的感觉再次袭来，她觉得自己身体枯萎了一般，使不出平日里的本事来，连动作都慢了很多。
这时候旁边的灵雀，终于斩了出来，一道耀眼的剑芒闪过，十几个魔道中修士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他们的身子被砍成两截，而且无一例外都是从腰里横腰斩断的。
小灵雀看向白发老头，没有丝毫迟疑，再次举剑劈来。
一剑斩下，空中竟然出现一道如有实质的风刃，朝着白发老头刮了过去。
老头再次使出刚刚挡住叶欢的锻绣，这一回撞到了小灵雀的剑刃上，几乎片刻就被割裂。
无数道风刃呼啸而来，他的身子顿时成为一个血葫芦，肉片纷飞，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这次升龙大会中最强的一个修士，就是这个白发老头，竟然被灵雀一剑给凌迟了。
她转头看向其他魔们修士，他们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这些魔修都是金丹期的，只有鹿夫人的丫鬟不到金丹。
但是金丹期是一个很大的跨度，足足有九层之多，大圆满境界和其他境界完全不一样。
这些魔修可能做梦也不曾想到过，有朝一日会被同为金丹的修士如此暴杀。他们也没有机会去想了。
出乎叶欢和小灵雀地预料，最能打的不是白发老头，而是和他们一起进来的刘农。
小灵雀杀完其他人，转过身来，刘农正好在准备逃跑。小灵雀轻轻一转剑柄，猛地一剑斩下，刘农抛出几个法宝遮挡，他的法宝被全部打碎。
在场的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猛的剑修，就连隐藏了部分实力的刘农，也终究还是挡不住巨剑萝莉，天生剑灵根少女的一剑。
依旧是拦腰斩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相比较灵雀这边刚猛无比，瞬间结束战斗，叶欢就显得弱了一些。
他制止了灵雀要来帮忙的企图，自己一个人与鹿夫人单挑。
每次斩掉她之后，就会从她的脖颈出再次生出一颗脑袋来，而且很快就会无缝连接。
叶欢有心拿他练手，自然不怕她分身多，出来一个砍一个。
那边鹿夫人越来越绝望，叶欢也累的气喘吁吁，但是却越来越顺手。
他先是用剑法来打，砍了七八次鹿夫人脑袋之后，又换做用青帝诀来杀她。
如此反复了几次，叶欢又尝试了一下直接硬打，依然能险胜几招。
鹿夫人也看出来了，叶欢是在拿她练手，但是她不得不配合叶欢，因为只有这样，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终于，在被砍了五十八次之后，鹿夫人停止了反抗，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驯服的下腰，以额触地，“上仙饶命，贱妇愿意臣服，终生伺候上仙！”
叶欢抬起脚，踩在她的脑袋上。
鹿夫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希望这个正道修士是个好色的，自己好找机会开溜。
这次虽然失去了五十八个分身，但是只要保住了命，将来再去寻找童男童女就是了。
对于魔道修士来说，他们不敢去争夺那些明面上的资源，为了修炼就只能走偏门了，其中大多是用残暴的手段杀戮，来引出怨气、怒气，助他们修炼。
鹿夫人对自己的身材和容貌有自信，不管遇见的是谁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就是靠这个杀了这里原本的主人，霸占了这个庄园。
那个被杀的也是魔道中人，可惜他的心不如鹿夫人狠，手也没有鹿夫人毒，他当时真的想和鹿夫人在这个庄园长相厮守，然后就被鹿夫人杀了之后，煮煮吃了。
叶欢果然没杀她，而是让她站起来，在满地尸首的园子里，给自己讲讲她的生平。
这个要求把鹿夫人惊呆了，这是什么奇怪癖好？
他拽了拽衣服，故意露出显雪白的肩膀来，笑着说道：“公子你要人家从哪开始讲呢？”
“从你开始修炼时候讲起....而且，你再发浪一次，我就砍了你的胳膊。”叶欢用剑指着她说道。
鹿夫人怔了一下，难道这个年轻修士真要听自己的生平，她突然觉得有些惊慌。
在她心里，有个危险的想法，我要是讲完了，他会不会杀了我？
答案好像很清晰...
叶欢见她不肯开口，马上就要动手，小灵雀也在一旁催促他快些动手。
剑尖已经触碰到鹿夫人的脖颈了，这时候她终于不敢再多想，大声说了起来。
原来在她很小的时候，魔门洗劫了她所在的村子，很多人被赶到村子的中间打麦子的空地上。
他们使用各种酷刑来折磨无辜的村民。
魔门的修士们向山里喊话：叫村里的女人在太阳下山之前，必须全部出来投降，少出来一人，便要砍掉一名男子的脑袋。
好像是怕女人们不信，他们率先砍了七八个头，连大笑着踢来踢去。
后来那时候才七八岁，小小的鹿夫人就站出来了，她向魔门的修士指出了几乎每一个同村女人藏身的位置，然后换取了一顿吃的，以及活命的机会。
那些女人被拖了出来，她们的下场真的很惨，但是小小鹿夫人丝毫不以为意，她看着惨死的乡亲和亲人，丝毫没有任何不适。
这些魔道中人喜欢她的性子，又摸了摸她的根骨，确认可以修炼，就把她收入了魔门，还教了她入门法决。
后来鹿夫人慢慢长大，很小的时候，她开始懂得利用自己得身子，从很多魔门修士那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她对男女那点事并不热衷，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学会了一身的狐媚子手段，为的就是色诱他人，来达到自己得一个个目的。
几年后，她把当初收她如魔门的那个人杀了，而且利用魔门秘术把他炼了，一点也没浪费。
修士的肉，其实不弱于灵兽的肉。
大补...
她慢慢地把魔们的修士们，一个个骗上床，然后将他们宰杀、炼化....
后来她故技重施，将这个宅院的主人杀了，自己做起了此间的主宰，奴役着周围的鬼怪和灵兽。
然后...
就没有多少然后了，她遇到了叶欢。
叶欢回味着鹿夫人这一生，简直是融合了最极致的黑暗和狠毒。
她就如同一阵瘟兽，不停地通过夺取他来前进。
叶欢招了招手，鹿夫人还以为他动了色心，赶紧媚笑着凑了上来，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将叶欢弄死。
突然，她胸口一凉，君子剑近距离刺了进来。
叶欢拔出剑来，又一下削去了她的脑袋。
青帝诀真气催动一阵紫色的火焰，焚烧着她的尸体，还有其他魔们吸修士的尸体，将他们在这个世上的印记全部抹除。
这里面还有很多侍女，叶欢没有留情，这些人天天守在鹿夫人身边，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走出宅子，叶欢丢出八角旗，将宅子护在其中。
然后他点燃了宅子，八角旗按叶欢的想法，自己排成阵势。
大火开始在大阵内燃烧，烧的遍地都是灰烬，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他坐在大火前，开始回味鹿夫人这一生...
不得不说，味太大了，叶欢很难去回味。
她从一出生，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狠人，在她眼中只有自己。
凡是能让她自己获利的，什么事她都能做的出来。
一次次地投靠、背叛、取代...
叶欢心中默默想到，人心有时候纯真的像是无暇的美玉，有时候又肮脏的如同粪坑。
人心是万物，万物都在人心。它从一开始，就把人分为了不同的类型。
世上有善就有恶，鹿夫人不是被人教育坏的，她出生的地方，是一个普通的山村。
那些老实巴交的百姓，根本无力培养出这么一个女魔头来，她的性格只能是天生的。
叶欢开始强迫自己沉浸其中，代入鹿夫人的视角，去看待她的所作所为。
过了很久，叶欢猛地睁开眼睛。
一丝淡淡的白光，从叶欢的头上发出，又被小腹的玄牝珠吸收。
叶欢知道这段感悟也很多，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丹田内玄牝珠的变化。
“叶欢哥哥，这里好脏，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