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坏人。”他早就被门外人的惨状吓破了胆子。
此刻他正哇哇大哭着，大声喊道：“妈妈，快把他们关到地窖去，快饿死他们。”
闻言，徐瑶面色大变，瞳孔猛然缩了一下。
她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拎起老太太的衣领：“说！把隐瞒的事情都说出来！”
老太太这下终于慌了神，再也不敢隐瞒。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口：“你们放下超儿，我说，我都说。”
一直低着头的村长猛然抬起头，他拧起眉头，眼睛一瞪正要说话。
工一行短刃一甩，一道刀风擦着老头的头发划过。
他厉声喝道：“你敢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老头浑身都抖了一下，抿了抿唇，最终不甘心地重新低下了头。
老太太见他这样，也不敢再有什么隐瞒，瑟缩着开始讲了起来。
“我们村子，位置不好，根本种不了地，那时候穷啊，穷的小年轻们没一个能说得上媳妇的。”
她语气难受又委屈，听着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在诉苦。
“有一天，来了一个老婆子，她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娃，来到我们村，说一万块就可以把那女娃卖给我们。”
老太太哭哭啼啼地说，“可那时候我们太穷了，连一万块都凑不出来，就干脆杀了那老太婆。”
“后来，后来那女娃醒了，说自己是被拐卖的，要我们放了她。”
“我们就想着反正都是骗人进来，那不如我们自己去骗。”
老太太说到这，看到徐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她只以为徐瑶并不在乎这些陌生人，神色放松了下来。
听到这徐瑶已经能猜到后续的发展：“所以你们就开始去拐卖人口？”
“我们，我们也是太穷了。”老太太嗫嚅着说道。
徐瑶看着这些壮汉，和散落一地的武器，语气嘲讽：“穷？你们可不穷啊。”
老太太有些讪讪的不知道怎么接话。
“你们也挺厉害的，还真能成功。”徐瑶语气平缓，又好像带着一丝好奇。
她像是站累了一般，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视线跟老太太齐平。
老太太见她这样，还以为没事了，也跟着大剌剌的地说：“那些女孩子就跟傻子一样，我一说身体不舒服，他们就马上说要送我回家。”
她浑浊得眼珠亮了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语气甚至还有些得意：“等他们跟我到了偏僻的地方，马上就会被我们的人带走。”
“哦？这么厉害？你们只抓女人？”
“怎么可能，女人又买不上价，那些小崽子们才是摇钱树啊，都挂着什么变异！”
老太太眉毛竖起，恶狠狠地咒骂：“我们刚过上好日子，这个变异就来了，货全砸在手里。”
徐瑶控制住自己的怒意，她紧紧地掐住自己的虎口，装作不经意地问。
“那变异后剩下的人在哪里？”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处理掉……”老太太说到这，一声咳嗽声响起。
她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般，猛然醒了过来。
徐瑶冷冷地抬头看着发出咳嗽的村长，眼神中闪过杀意。
校队的队长没等她开口，上前一拳就将那老头给打晕，又不解气地狠狠踹了一脚。
徐瑶收回目光，垂眸盯着老太太的神情。
她的心慢慢地沉了下来。
知道被拐来的那些女人和孩子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你们拐了多少人？”工一行声音冷到冰点。
老太太这下子真的慌了神，她支支吾吾地不愿意再说：“没。没几个。”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啊啊啊啊。”傻子凄厉地叫了起来，一条胳膊软软地耷拉在身侧。
老太太心疼得瞬间就流下了眼泪。
再也顾不得任何事，哭喊着：“别打他啊，他还是个孩子，我说我都说。”
“在我们的床下有个账本，就在村口的第一栋房子里。”
老太太哭哭啼啼，想要扑过来抱住儿子。
徐瑶一脚将她狠狠踹飞：“看到自己的孩子受伤你知道哭，你拐卖了多少人？让多少个家庭家破人亡，你怎么不知道哭？”
“那怎么能一样，我年纪大了，可他们还年轻啊！再生就好了啊。”
所有人都被她的丑恶嘴脸恶心到了，恨不得扑上来咬她两口。
长发女惨白着脸看着他们，她只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被蒙了眼睛，想要救这样的畜生！
“有句话你倒是说对了，你确实年纪大了生不出来。”
徐瑶恶狠狠地一把扯过傻子，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拖在地上。
老太太挣扎着要扑过来，“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说！那些孩子们藏在哪里？”徐瑶抬眸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杀意。
老太太一下子不敢再闹，她知道如果她再敢有什么小动作徐瑶会立刻杀了她的孩子。
她啜泣着，泄了气般地说道：“在后村那口井的下面，井下有个暗门。”
徐瑶松开了哭嚎的傻子，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工一行立刻握住她的手，拿出手帕将她的手擦干净。
“雨停了我们去看看，现在贸然打开地下室，雨水倒灌就不好了。”徐瑶声音有些干涩。
工一行安抚地拍拍她：“雨水应该伤不到他们。”
“还有账本”徐瑶闭了闭眼，尽量不让外泄的情绪影响到自己。
说到这“轰隆”一声巨响传来。
两人顿时一惊，扭头向外看去。
就见距离粮仓最近的一栋房子被酸雨腐蚀坍塌，变成了一片废墟。
那房子十分精美，坍塌后露出了不少钢筋混凝土，一看就不是豆腐渣工程。
暴露在酸雨中的家具迅速地被强酸腐蚀，跟雨水融成一片。
徐瑶呼吸一滞，一些记忆碎片浮现。
哀嚎的人群，师傅熬着通红的双眼，师傅在一遍一遍实验材料的情景。
这些零星的画面在脑中打着转，却怎么都连不成线。
徐瑶苦恼地敲了敲头。
此时，看到房子坍塌，大家顿时都慌乱起来。
“那么好的房子都被腐蚀了，我们怎么办啊”
徐瑶神色一顿，猛然抬头看向粮仓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