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南摸了摸儿子的头,然后将花束递给沈艺博,“艺博,我们把这个送给妈妈好不好?”
听到是要送给妈妈的,小艺博自然是很乐意的,“好啊好啊!”
他接过爸爸手里的花束就往董烟那边跑去。
“妈妈,送给你!爸爸特意给你准备的。”
董烟微微眯眸,扫了眼儿子手里的花束,接过来,“谢谢宝贝。”
然后转身就将花束递给了跟在她身后的秘书,整个过程她压根就没有看过沈兆南的表情,甚至在自己接过花的时候,都感觉花上有刺,像是对扎到她一般。
沈兆南尴尬地抬手抚了抚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对艺博道,“艺博,你刚才不是说还有礼物送给妈妈吗?”
“哦,对哦!”
接着艺博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张画递给董烟,“妈妈,这个送给你,这是我今天上美术课学的。”
此时董烟脸上的神情完全不似刚才拿到花束那般冷,眼神里满是宠溺,她蹲下身,双手接过儿子的礼物,笑道,“谢谢儿子哦,妈妈很喜欢。”
所以喜欢与不喜欢,一目了然。
在董烟与沈艺博交流画上画的是什么的时候,沈兆南与叶蓁蓁打招呼道,“你好,宋太太。”
叶蓁蓁微微颔首,“沈总,你好。”
对于韩江雪与叶蓁蓁之间的事情,沈兆南现在也都清楚了,他其实想跟叶蓁蓁说声抱歉来着,但话到嘴边,他又觉得很尴尬。
“那天孩子的事儿,谢谢你了。”
他想,现在他们沈氏的资金问题已经在程氏的帮助下解决了,加上程太太和叶蓁蓁又认识,以后他们还有很多接触的机会。
或许他可以从别的地方尽量补偿,以表示他的诚意,而并非嘴上说。
叶蓁蓁淡淡一笑,“没什么,沈总客气了。”
“叔叔,艺博是我的朋友,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哟!”小辰仰着小脑袋朝沈兆南笑。
沈兆南蹲下身,牵着小辰的手,神情温淡,“好,叔叔不客气,艺博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叔叔替他感到开心。”
董烟拿着艺博送给自己的画,对沈兆南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艺博今晚去我那,明天早上我送他去幼儿园。”
沈兆南微微迟疑了一下,“要不,一起吃个饭吧,正好宋太太也在。”
沈艺博眼巴巴地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爸爸,他很想让妈妈答应,可他不敢说。
“不了,你先回去吧,我要请蓁蓁吃饭,我们女人之间吃饭聊天,你在不方便。”董烟毫不留情面地拒绝。
说到情面,她觉得她与沈兆南之间从来就没有这个。
沈艺博闷闷地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妈妈从来都不接受爸爸的任何邀请。
“爸爸,拜拜,你早点回家吧!”
虽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可他还是要强装着自己很开心,且什么都不知道。
沈兆南欲言又止,到底也说不了什么,“好,儿子拜拜。”
沈兆南离开后,董烟请蓁蓁她们吃饭,就在gk大楼对面的一家中餐厅。
董烟吩咐秘书定了两个包间,经纪人助理秘书一间,她们两人和两个孩子一间。
饭间,董烟和叶蓁蓁两人聊了许多,两人都很开心,话题也跟聊不完似的。
而两个孩子也在一旁边玩边聊,大概就是艺博叮嘱小辰去录节目的时候要注意一点,也不要忘了他。
小家伙脸上的失落董烟又怎么看不到呢,她微微地叹了口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叶蓁蓁看出董烟脸上的情绪,多嘴问了句,“艺博爸爸他…”
刚才看沈兆南那样子,应该是有那方面的意思,即使是的为了孩子,那个男人也应该那样做吧。
董烟转头看向叶蓁蓁,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来,“没有可能。”
她自然知道沈兆南的意思,最近她也时常接到艺博奶奶的电话,邀请她去家里吃饭,她都以工作忙推脱了。
以前联姻的时候,她和沈兆南都没有什么感情,更何况是现在呢,中间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别说已经出现过一个韩江雪,即使没有出现韩江雪,她也不太想与沈兆南复合。
董烟:“我和沈兆南是家族联姻,没有感情,你别看他现在这样,其实我们都清楚,我们之间没有爱,别说爱情,就连亲情或者前夫前妻之间的情感都没有。
当初怀上艺博也是意外,就那一次,那会儿我是想将孩子拿掉的,但那两年我身体不太好,医生不建议…”
话说到这里董烟停顿了一下,她看着叶蓁蓁真诚的眼神,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来,“艺博奶奶也劝我生下孩子,说为了我也是为了无辜的小艺博,所以艺博身体不好,也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这也怪我。”
叶蓁蓁摇头,“不怪你,作为妈妈,你没有任何错,作为妻子你更没错。”
错的是豪门联姻,强行将两个无爱的人绑在一起。
董烟笑得苦涩,“当初我走的时候,艺博还是个奶娃娃,作为妈妈,我有很大的错,我太狠心了。”
所以现在事业有了成就以后,她就想极尽努力来弥补这个意外到来的小生命,看到艺博这样憨厚可爱,她内心别提有多开心。
叶蓁蓁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同为女人,她没想到董烟这样看似雷厉风行,又这么光鲜亮丽的人,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她眼神坚定地看着董烟,“不,你没有错,如果不是你当初离开,哪里会有今天的成就?
试想,如果你今天一无所有,你想弥补艺博,想爱艺博,你也没有这个条件,孩子还小,我们的余生也还很长,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伴孩子的。”
至于男人,爱就在一起,不爱,就拉到吧!
叶蓁蓁原本想着都和董烟聊了很多了,两人也都拿对方当朋友,看着两个小家伙那样,想着了解一下董烟和沈兆南的事儿,是都有挽回的余地。
如今看董烟这样,她觉得劝与不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