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昌进的这间贵宾室里面已经坐了四个人,正在玩儿着。
这个贵宾室玩的是一种名叫沙蟹的游戏。
紧张刺激,还必须有胆有识,会察言观色。
输得也快,赢得也快。
张万昌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游戏,每次来都玩这个。
所以,小清直接把他带到这间房。
四个人里面有两个人他认识,一个是开纱厂的,姓宋。一个也是做丝厂的,姓符。
另外两个倒是面生的很。
以前也宋老板、符老板一起玩过,大家算是熟悉了。
“张老板,侬来了。来,来,来!赶紧坐!”宋老板热情的招呼着。
“张老板,侬生意好,钞票赚了不少吧?”
符老板也打了个招呼。
另外两个不认识的人没出声,只是抬头看看。
张万昌抱抱拳,笑着说:“两位老板发财了,也过来玩?”
同时,他也看看那两个面生的很。
两个人都是身材不高,黑黑瘦瘦的,像是广府或闽南人。
“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广东来的客人,家里也是开丝厂的,可是大老板!……”符老板指指两位面生的人介绍道。
一番介绍下来,张万昌知道两个人一个姓区,一个姓刘,都是广府人。
今年生丝行情好,都把生丝运来上海卖,赚了不少钱。
“区老板和刘老板今天可是第一次来玩,等下晚上我请喝老酒!”符老板笑着说。
都是做生意的,张万昌心里放松了一点。
这地方鱼目混珠,各种牛鬼蛇神都有。
张万昌虽然喜欢玩,可也不会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玩。
这里面水深啊!不知道多少人揣着钞票进来,输得连短裤都没了。
“换一万过来!”张万昌轻轻地吩咐了一声跟在身边的小清。
他是这的常客,有多少身家,人家娱乐场方面早就知道,
十万筹码以内,不需要他掏钱出来,只须吩咐一声就行。
“给我也换一万!”区老板叫住要离开的小清,拿出一本银行本票,签了字,撕下一张递给了小清。
“好了!张爷、区爷稍等,小的去去就来!”小清答应了一声,飞快的出去了。
张万昌瞄一眼区老板,心里暗笑,到底是外乡人,不拿银子出来都不行。
游戏开始了,一个小姑娘发牌,五个人娱乐。
小清忙前忙后的,一会儿给张万昌揉一揉肩,一会儿又帮忙点一支雪茄,侍候的无微不至。
张万昌手气不错,再加上最近赚了钱,胆子也壮,连着几把都是赢。
面前的筹码越堆越多。
他顺手抓起一把,扔给了忙前忙后的小清。
“赏你的!拿去玩吧!”张万昌豪爽地说。
“谢谢爷!”小清可乐坏了!
平时的客人也就是赏个一块两块的,这一把可是十几元啊!顶他一个月工钱了。
“张老板,这小清对你可真好,要不你就收了吧!”
符老板一脸邪笑。
“这孩子真不错!愿不愿意跟我呀?”张万昌心里高兴,也顺嘴说道。
小清脸一红,声音低低的说:“全凭张爷做主!”
“哈哈!哈哈哈!”
贵宾室里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两个小时过去了,五个人里两个赢,二个输,一个输赢差不多。
张万昌是赢得最多的,估计有三四万。
广东区老板输得最惨,银行本票簿都不知道撕了几张。
开纱厂的宋老板也不错,也赢了一两万。
符老板也没少输,连身上的西装都脱了,穿着衬衣,挽着袖子,眼睛红红的。
另外一个广东的刘老板玩的不紧不慢,不急不躁,看看形势不对,马上就不跟了。
玩了两个小时,输也输不多,赢也赢不多。
他这样子,大家都不奇怪。广东人,向来谨慎胆小,可比不上淞沪一带的人敢拼敢闯。
张万昌已经看出来了,广东的区老板属于人菜钱多的。
玩牌技术不怎么样,叫牌的时机也把握的不好,整个一水鱼。
闲聊中,张万昌也知道,区老板祖宗八代就在南海西樵镇开缫丝厂,属于华夏最早一批办实业的,家里钱海了去了。
张万昌可是打定主意了,今晚不抓这个水鱼抓谁呀?
符老板许是输急了,大声对小清嚷嚷道:“小清,帮我找几个小姑娘,换换运气,要不全是老张赢了!”
“好!”小清一笑,连忙出去。
“打牌可不能有女人,要不必输!”张万昌略带嘲讽开着玩笑。
“不行,你带了个假女人手气这么好,我得要个真女人冲冲运气!”
符老板看样子真急了。
一阵香气袭来,四五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进来了。
“除了老张,每人一个。钞票算我的!”符老板拍着胸脯说道。
一时间,莺声燕语呢喃,红裙绿袖翻舞。
贵宾室里一片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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