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韩沉脸:“顾大少,我不管你认不认识我,但我知道你们是来保释厉北琛的,我提醒你别白费心机了。
这一次你们没那么容易把他带走的,不如好好劝他,坦白从宽,交出我宁宁的下落!”
“我知道您的,莫先生,我……会劝北琛。”顾靳庭沉着眉宇说道。
“九九?”莫韩的余光发现了躲在顾靳庭身后的小身影。
九九颤了一下,“舅爷爷。”
“孩子你过来,你跟舅爷爷走。”
莫韩招手,自责道,“这些天我和你李叔叔不停地寻找你妈咪,没有顾得上把你接走。”
九九看了眼衣冠楚楚的李承聿,脑袋往顾靳庭身后偏了一寸。
目光闪躲莫韩的期待,“舅爷爷,对不起……”
“你还要呆在厉北琛身边吗?他已经出事了!”莫韩有些激动。
“舅舅,您别着急。”李承聿宽慰莫韩,看了眼九九,“孩子在宁宁的别墅里,有保姆照顾,保姆是我的人。
等我们找到宁宁,九九自然就会过来了。”
他的话让莫韩放缓呼吸,忧心地看了眼九九,“孩子,保持和我联系。”
“是,舅爷爷……”
李承聿扶着莫韩走了,他清寒的余光掠过顾靳庭。
顾靳庭眉宇一锁,也看了这个男人几眼。
他没打过交道,但李承聿现在的势头很盛,经常在财经杂志上看到他。
特别是最近,李氏迁移帝都,迅速发展为帝都前五的大企业,李承聿上周才被评为着名企业家!
顾靳庭对他曾经的印象,是温文儒雅,这个男人见谁都笑。
可今天,李承聿一身全黑的西装,温润的五官在阳光下,竟透出一股清寒戾气。
他有种直觉,这个李承聿相较于三年前已经变了太多,他并不简单。
“哥。”顾云霄喊他。
顾靳庭收回目光,长腿迈开往里走。
经过交涉,九九无法进去看望厉北琛,顾云霄在外面带着他。
十分钟后,顾靳庭在审讯室里,见到了厉北琛。
他容颜冰冷,面无表情的坐在对面。
顾靳庭打量着他修长眼眸里的血丝,叹了口气,“老三,帝都这边我一时说不上话。
森洋去求了一遍司家的人,我们才费尽力气,终于能见你一面。”
“苏家在上面施压,是吗。”
厉北琛俊脸阴沉,闪过一丝自嘲,想不到他堂堂第一大少,也沦落到让司修远来搭救了。
“是啊,苏家和顾西城,恨不得你毁在牢里。
他们现在是第一家族了,你二叔,司家,都不敢轻易硬碰。
说实话,这次你如果不配合我,我没办法保释你出去啊。”
厉北琛沉黑的睫毛敛着,戾寒尽藏眼底,好半晌,他眉宇一阖,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冷笑问出,“配合警察,就是让我说出温宁的下落,是吗?”
顾靳庭一滞,不去看他嘴角的苦笑。
他移开目光,“你绑架温宁是事实,李承聿和莫韩他们,还有瑞天珠宝的员工,谁都联系不上温宁。
之前李承聿没有报警。
可现在,厉氏出事,厉家内忧外患的,李承聿和莫韩联合瑞天珠宝全体员工报警了。
李承聿这是,根本不怕你了。”
厉北琛指骨几乎要捏碎,青筋爆出。
他在海岛上诀别之夜,就料到了,就会有这一天。
所以才会那么痛苦的亲吻她,恋恋不舍地久久看她最后一眼。
就怕,以后留不住她了。
“北琛,你说出来吧。温宁失踪了一个月,她身边的亲戚谁也扛不住了。
再说,你也不能把她藏一辈子啊,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很大的伤害。
我想说的是,你和她整整厮守了一个月,你觉得李承聿还能这样婚后的她,回到以前一样吗?”
顾靳庭往他最在意的地方戳,试图劝动他,“大家都是男人。
男人骨子里绝对会介意,李承聿揣着这根刺,和温宁过不下去的。
别的不说,我看这些天网上有很多人嘲讽他,他难道能忍着绿帽子吗?”
厉北琛紧咬的下颚,微微一动。
顾靳庭见状,趁机赶紧又道,“你再不想抉择,也得为厉家考虑,现在厉家一盘散沙。
你知不知道,厉墨被顾西城打成了智障?
你父亲脑梗没醒来,你奶奶八十岁了,厉氏公司还要赔付芯片违约的赔款,你觉得你二叔能主持大局吗?
还有霍凌,你不出去,你怎么查他的生死啊?”
厉北琛像是骤然被点醒了理智,他蓦地抬头,眼底闪过一抹同色,“阿凌,是我对不起他。”
“别道歉,找他要紧!”
厉北琛强撑出一丝清醒,沉默几秒,忽然问道,“祝遥遥呢?她来了吗,我要见她。”
“祝遥遥和她女儿前几天受伤了,现在还住在医院里。
她也很想见你,她肯定知道霍凌一些情况。
因为前几天她们遇袭,就是霍凌救的。”
厉北琛抿唇,死死闭了闭眸。
“好……我说,她的下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艰难吞吐出这几个字的。
可霍凌为了他才出事,厉家公司因他而遭难。
他不能不管,不能不救他们。
在爱,与不得不承担的责任里,他再一次失信于温宁,失信于自己……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你这也是一种偏执啊。
你想明白了,只要温宁活着,你何愁不能追回一个女人呢。
可厉家的根基你要是不留住,那你真的完了,倒时连李承聿都斗不过。”
顾靳庭的话,刺激了他,厉北琛瞳孔阴郁,又茫然。
他一向在商场里运筹帷幄,这一次,芯片都研发成功了,可厉墨却是内鬼。
瞬间,像是所有的刀剑,都冲着他而来,那么突然。
苏家这盘大棋,预谋了太久,他当初怀疑苏家时,就不该掉以轻心,顾西城,还有李承聿……
厉北琛阴鸷的捏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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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正午的阳光照射着棕榈树。
温宁在岛屿四周徘徊,想寻找逃跑的契机,可她却明显的心不在焉了。
厉北琛离开已经超过一天了。
按理说,她应该如释重负,吃好睡好的,再也不用担心他强行诱逼着,碰她了。
可她昨晚,翻来覆去竟然失眠了。
温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虐出阴影了,不然怎么会想起那个男人离开时看她的眼神,太幽暗沉重。
她心绪不宁的,想他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走的那么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