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完了吗?”
蚩松轻笑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出手了?”
他的神情很轻松,仿佛他是一只猫,而司马轻寒就是他爪子下的老鼠。
司马轻寒将剑握得更紧了,沉声道:“可以!”
蚩松却没有立刻出手,他先是晃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再揉了揉手腕。
“知道吗?我一直都想和你再打一场!我曾经想过很多次,我们之间的战斗,应该怎样开始!第一招应该怎么出手,又是由谁来出手。 ”
他嘴上虽然说着话,但盯着司马轻寒的眼神却没有一刻放松。
司马轻寒也同样警惕地盯着他,突然开口道:“你很紧张,不然你不会说这么多话。”
蚩松却道:“你也一样,不然你也不会点破我。”
他们就这样相互盯着,谁也没有先出手。武功差不多的两人战斗,若不是出其不意,先出手的那一个人,自然要吃亏一些。
他们能忍得住,但尤星却不能。
他一向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就像是之前他能擒住司马轻寒和柳超群他们一行人,就是在他们体力耗尽又相互拼杀一场的时候。
他不是武者,不会讲究什么公平决斗,字典里也没有趁人之危这个说法。
只见他的手轻微地动了动,几只黑影便从他袖子里飞出来,急速地射向司马轻寒的后背。
司马轻寒听到动静,没有转身,耳朵却微微动了一动,蚩松立刻就知道自己出手的时机到了。
司马轻寒的注意力因为尤星的偷袭而分散了几分,气势也就弱了几分。
此时他出手,就能借势全程压制司马轻寒,只要他攻势连绵不绝,不给司马轻寒喘息之机,久守必失之下,他就一定能打败司马轻寒。
他一拳直击司马轻寒的胸膛,可也正是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了一支明晃晃的东西飞来,直刺他的面门。
莫妍见到了尤星出手,先是一惊,随后便立刻反应过来。她的反应并不慢,她知道自己来不及挡下尤星的蛊虫,只好拔下了头上的金钗,当做暗器袭向蚩松。
她闪身挡在了尤星面前。
虽然她绝对不是尤星的的对手,但她不得不这样做。
她也看出来了,司马轻寒和蚩松的武功应该就在伯仲之间,只有司马轻寒战胜了蚩松,他们才有赢的希望。
在此之前,她不能让司马轻寒受到一丝干扰。
战斗正式打响。
司马轻寒拔剑击落了那几只蛊虫。
蚩松格开了射来的金钗。
莫妍挡住了尤星。
司马轻寒一剑直刺蚩松,他之前和蚩松交过手,两人的武功各有千秋。
他的剑法轻灵狠辣,蚩松的武功厚重雄浑,稳扎稳打。之前两人平分秋色,现在他逼出了苗王在他身上下的蛊,武功略胜一筹,一时间隐隐压住了蚩松。
可蚩松也有后手。
一只毒蜂爬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脖子上叮了一口。
因为这一叮,他突然亢奋起来,速度变得更快,力量变得更猛。
司马轻寒与他剑掌相对,居然被震退了一步,手指发麻几乎握不住长剑。
他只好暂时避开锋芒,借着灵活的身法与他游斗。
另一处的战场上。
莫妍与尤星也交上了手。
莫妍的武功本就不如尤星,加上尤星还擅长御蛊,顿时被逼的险象环生。
司马轻寒心中焦急。
他知道莫妍撑不了多久,至少在蚩松武功回落自己打败蚩松之前,莫妍一定会被尤星打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了曾经的一场战斗,心中顿时有了决断。蚩松硕大的拳头袭来,他不闪不避,一拳怼了回去。
内功本就不是他的强项,何况面对的还是亢奋状态下的蚩松。
他立刻被击飞了出去,嘴角也咯出血来。
可他却在被击飞的途中,调整身位向莫妍那边飞去。随后他一剑逼开尤星,抱着莫妍,撞开门逃了出去。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蚩松皱紧了眉头,他没想过司马轻寒会逃,因为他的箱子还在房间里。
司马轻寒把他的箱子看得比命还重,怎么会扔下箱子独自离开。
尤星铁青着脸走上前打开箱子,里面果然不见了花盛棠,只有一堆破烂的衣裳。
“追不追?”
蚩松冷哼一声道:“当然要追!这么有趣的事,怎么能错过。”
……
庄主已经醒了。
她的记忆中断在她发现叶随风悄悄溜出房间后,一个白衣女子来到她们面前。
“该死的叶随风!”
“做事顾头不顾尾的,跟着他迟早有一天会被他给害死。”
她抱怨了一句,重新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张松木做的床,两叠上好蚕丝做成的被子,一张桃木桌子,几把梨花木做的椅子,最绝的是房间里还有一个精美的梳妆台。这儿不像是牢房,倒像是客栈里的一间上房。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呐?”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楼下传来了小二的声音。
她心情略微有些好转。
难道那个白衣女子是叶随风请的高手?把她们打晕是为了先把她们先送出苗疆。可他也是才到的苗疆,又是从哪儿认识的高手?
身边的娜莎还在沉睡着,她肌肤雪白,胸口高耸,只是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在做一个噩梦。
庄主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娜莎高挑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她心里有那么一丝不舒服。
她自己也是美人,甚至比娜莎还漂亮,可现在她却对自己的美貌产生了一丝怀疑,这是她以前不曾有过的情绪。
她突然很想伸手揉乱娜莎的头发。
“吼!~”
房间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
庄主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在,是娜莎的姐姐。她没有呆在床上,而是蜷缩在床脚,所以庄主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存在。
她全身颤抖着,身边有一堆呕吐物,嘴角也带着一丝白沫,应该是毒瘾发作醒了过来。
她此刻眼中居然有了一丝清明,看着庄主的眼神有一丝敌意,而看着娜莎的眼神却充满了柔情。
“你清醒了?”庄主好奇地问道。
娜莎的姐姐听到这句话,张大的嘴巴不停地喘着气,接着居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家破人亡,自己也失去了美貌与清白。或许对她来说,清醒过来才是最大的折磨,如果有得选择,她宁愿浑浑噩噩地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