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李寒衣问道。
玉清笑眯眯的回答,“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吧。”
赵玉真点了点头,站起身,“那今日便送他上路。”
忽然,他感觉到衣摆被扯动了几下,他低头看过去,小师妹正仰着头眨巴着眼睛看他,很是可爱。
“师兄,等等,还有一件事呢。”玉清歪着脑袋开口。
赵玉真好脾气的再度蹲下身,声音温和,“何事?说罢。”
玉清指了指站在翼角的怒剑仙,“怒剑仙前辈的大弟子,也就是白王萧崇,他的眼睛中毒已久,需要师兄出手为他博得一线生机,可否?”
听玉清说起这件事,颜战天的脸上也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期盼。
如玉清所期待的那样,赵玉真爽快的答应了。她嘿嘿一笑,她就知道自家师兄有求必应。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颜战天双手抱拳,低头沉声道,“多谢。”
赵玉真垂眸看过去,嘴巴微微动了动,“不必,我是看在小师妹的面子上才答应的。”
玉清笑得极其灿烂,像一朵开得正旺的向日葵,“师兄,你可真是个天底下最好的师兄。”
赵玉真斜睨了她一眼,“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玉清摸了摸鼻子,心虚的抬眼望天,不敢对上赵玉真的眼神。
以前每次被赵玉真揍上一顿后,她就会背着赵玉真骂他是天底下最无良的师兄,没想到他竟然全都知道,真是尴尬了。
李寒衣对这这两个人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得自己安排,“今夜亥时,赤王府见。”
怒剑仙点头应下,当即转身离开了藏锋阁。儒剑仙却并未离开,反而顺势坐了下来。
李寒衣冷眼看他,晃了晃手中的铁马冰河,“死书生,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想试一试我的铁马冰河?”
“非也非也,”谢宣赶忙摆手,“在下可是客人,有你这样赶着客人离开的吗?”
李寒衣冷笑一声不再说话,死书生,没点眼力见。
玉清左右看了看,嘿嘿一笑,“谢宣前辈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小道这里可是储存了不少雕楼小筑的秋露白。”
谢宣饶有兴趣的歪头看向小姑娘,“这几日雕楼小筑限量供应秋露白,难不成是你将他们的仓库搬空了。”
玉清挠了挠头,“让前辈见笑了,正是小道。”
谢宣爽朗的笑了两声,紧随着玉清跃下屋顶,将屋顶上的空间留给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两个人。
————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亥时一刻,五位剑仙悄无声息的进入了赤王府。
一路下来,路上遇见的护卫的后脑勺都被拍了,来到后院时,赤王府已经躺倒了一片人。
几人对此很满意,将人都解决了,就不会有不识趣的人出来捣乱,如此甚好。
五个人将后院搜寻了一遍,最后在一处偏僻的屋子寻到了鬼医夜鸦。
鬼医夜鸦的形象如玉清所想,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一双眸子看起来像是从地底爬上来的死人,也使他整个人显得更加阴鸷。
他看见忽然出现在屋内的五个人,面色不禁又煞白了一些,他慌忙站起身,冷声道,“几位剑仙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谢宣颠了颠手上的酒壶,不急不缓的走到距离夜鸦不远处的凳子边坐下。
他看向夜鸦,“鬼医夜鸦,我们为何来,你不难猜到原因,不是吗?”
夜鸦面上依旧一片阴冷,只是双手不自觉的握了握拳,“能劳动五位剑仙,在下真是不胜荣幸。”
“难怪你的踪迹全然消失,原是你藏身在了无人敢闯的赤王府,当真好算计。”
“儒剑仙说笑了,若真是无人敢闯,诸位剑仙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夜鸦竟然还如此沉得住气,饶是赵玉真也不免在心中赞赏位鬼医的心态。
谢宣嘴角勾了勾,面上却没有半分笑意,“你为何会替赤王办事?”
“自然是赤王殿下识才,全力支持在下研究药蛊之术。”夜鸦回答得理所当然。
谢宣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药蛊之术,而不是单纯的药人之术,看来更是留他不得了。
他摇了摇头,“药蛊之术有违天道,尝试此道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西楚的覆灭还没给你足够的警告吗?”
夜鸦却对此不屑一顾,他冷笑一声,笑声极其尖锐。察觉到几人脸上的厌恶,夜鸦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挑起一边嘴角,显得尤为猖狂,“有违天道?何为天道?我不信天,只信自己。我的妻子活不成,别人也别想活得好好的,一起下地狱吧。”
无数只虫子应声而动,从床底涌出,黑压压的一片瞬间便涌至玉清前方一米。
玉清一阵恶寒,可真够恶心的。
赵玉真一把将玉清拎到身后,一剑挥出,剑气锋芒逼人,刹那间便将这些蛊虫搅得粉碎。
玉清歪了歪身子,露出脑袋,看着疯狂的夜鸦摇了摇头,夜鸦此人已经深陷其中,完全没有救了。
李寒衣冷哼一声,“还有何问题尽快问,别耽误时间了,小师妹需得早点回去休息。”
谢宣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寒衣,这凶女人什么时候有了一副慈母心肠?爱情的力量竟这般强大,将她的脾性变得与以前差别如此大。
不过他也没再耽误时间,转而问道,“你钻研出来的药蛊之术的成果藏在何处?”
夜鸦怪笑一声,“想让我开口,做梦。”
他右手一挥,八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从屋内黑暗处冲了出来,将玉清几人围住。
怒剑仙面上的疤痕微微抽搐了一下,一剑怒拔,将这八人劈飞了出去。
这八人的腹部均被剑气撤割出了一道深深伤口,却不见有血液流出。随后这几人便在五人惊讶的目光中站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又冲向几人。
李寒衣面色一冷,挥出一剑。这道剑气极寒,直接将她与玉清面前的三个药人冻住,玉清拍出一掌,这三人瞬间湮灭。
赵玉真抬手间一道大龙象力倾泻而出,将三个药人拍得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谢宣掌中万卷书以极快的速度割断了剩余两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