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萧瑟,微微一笑。
“永安王,本太子敬你一杯。”
萧瑟嘴角动了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敖玉一笑,作为老对头的萧瑟便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这人,又要搞事情了。
果不其然,敖玉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萧瑟身后的四个人身上。
“他们莫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四守护?”
萧瑟抬眼看过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敖玉并没有受到萧瑟干扰,依旧笑着问道,“对否?”
萧瑟冷冷的看着他,“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敖玉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本在交谈的大臣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不想干什么,”敖玉沉声开口,“只不过是想将从前输的那座城拿回来。”
萧瑟笑得极其讽刺,“你这是输不起?”
“不是输不起,而是我要与你再赌一次。”
敖玉的话让萧瑟提起了些兴趣。
“哦?这回你又想拿什么做赌注?”
“我要赌我输给你的那座城,若是我输了,我便再送你一座城,若是你输了,你要将我输你的那座城还给我,并且要再送我一座城。”
闻言,萧瑟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我输了要给你两座城,你输了却只要给我一座城,凭什么?你莫不是将我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冤大头了?”
敖玉身子往旁边歪了歪,看起来有些不羁。
“本太子岂敢将大名鼎鼎的永安王当做冤大头,你只需要说赌,还是不赌。”
萧瑟并未受到敖玉的影响,十分冷静的开口道,“先说说如何赌。”
敖玉指了指他身后的黑袍人,“你有追随者,我也有追随者。我们赌斗,看是你的追随者厉害,还是我的追随者厉害。”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他身后竟然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袍人。
但是,这黑袍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没有人知道。
或许他一早便进来了,但是所有人下意识的忽视了他的存在。
唐莲微微皱眉,指尖轻轻动了动,一滴酒从杯中悬浮而起,向着黑袍人急速冲去。
这滴酒还未碰到黑袍人,便炸了开来,反过来冲向唐莲。
数滴更小的酒停在了唐莲的面前,随后缓缓的落在了桌子上。
唐莲的额头冒出了些冷汗,低声开口。
“我探了一下,这个人实力深不可测,与我三师尊相比也不遑多让。萧师弟,这个赌约不能应下,我们肯定打不过。”
萧瑟微微垂眸,“敖玉,既然想要赌,那便诚实一些,你身后的这个护卫,究竟是谁?实力几何?”
敖玉歪了歪脑袋,“自然,我这位护卫在我少时便跟随于我,一直未展露于人前,此次是他第一次展露于人前,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他冲黑衣人使了个手势,黑袍人将都拿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好看得雌雄莫辩的脸。
这人面若冠月,眉若墨画,一双本应多情的丹凤眼中满是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雨生家族雨生寂,半步神游。”黑袍人开口说道。
沙哑的声音将众人的深思打了回来。
他们不禁在心中惋惜,人无完人,这声音倒是配不上他的相貌了,着实可惜了。
不过提起雨生家族,可以说是天下皆知。
因为这个家族曾出了南诀第一高手,剑仙雨生魔。
更为出名的是雨生魔曾与北离李长生对战过三次。
第一次,李长生一剑胜之。
第二次,李长生依旧一剑胜之。
第三次,结果无人知晓,但是其后的八年,雨生魔再也没有踏足过北离。
除此之外,无心的父亲、前任魔教教主叶鼎之曾拜雨生魔为师,雨生魔对他极为回护。
因此无心与雨生家族还算是有些渊源。
萧瑟收回停留在指间酒杯的目光,略带好奇的看向雨生寂。
“南诀竟然有连百晓堂都未曾探查到的半步神游高手,敖玉,你藏得够深的。”
敖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从不入江湖,即便是百晓堂知道,他也不会入冠绝榜。所以知不知晓又有何区别呢?”
萧瑟晃了晃酒杯,面色如常。
“我的人不过初入逍遥,你却让他们与半步神神游赌斗,你不若直接说你想不付任何代价的将那座城拿回去?”
敖玉摆了摆手,“我还没有说完呢,只要你的人能在雨生寂的手上支撑五招,便算你赢,并且,我准许你的守护们一起出手。如何,这样你可同意?”
话说到了这里,兵部尚书吴惊城忍不住站起了身。
“陛下,王爷,这件事不能随意应下。若是应下了,不是白白的将一座城送到南诀的手上吗?”
刑部尚书周德、吏部尚书玄德重和礼部尚书徐未成纷纷起身应和着吴惊城。
萧崇偏头看向萧瑟,低声劝道,“楚河,这件事不小,你可不能意气用事。”
明德帝面色十分沉静,竟丝毫也不担心。
他轻声问道,“楚河,你怎么想?”
萧瑟目光沉沉的看着敖玉,都被人挑衅到脸上了,若他不应下,北离岂不是要被南诀笑话。
“让我应下可以,但是我也要作为赌斗的其中一人。”
敖玉挑了挑眉,“可以。”
明德帝微微一笑,“那三日后便在皇宫的演武场进行你们二人的赌斗。”
事情就这么草率的定下了,还站着的四个大臣尴尬的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的明德帝的示意之下讪讪的坐了下来。
宴席结束后,萧崇喊住了萧瑟。
“六弟,这件事,你太冲动了。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萧瑟挑了挑眉,“二哥,你打算如何助我?”
“无双已经在来天启的路上。”
说罢,萧崇便拱了拱手离去了。
萧瑟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笑。
若是没有那些有心人,他与二哥或许还会是很好的兄弟吧。
萧瑟摇了摇头,似乎也不是这样。
生于皇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注定好了。
即便是没有那些有心人,也会有其他人。
即便二哥对他或者他对二哥还有些兄弟情谊,他与二哥,注定了只能是一对表面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