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包括科林在内的数位穿着显赫者,站在台阶下。台阶上则是王座。王座上正坐着一位肥胖的中年男人。他挺着肚子,粗壮的手指上戴满了宝石戒指,脸上的皮肤都泛着油光。他是这个矿镇的真正掌权人,无冕之王,因为他的矿场和商会,掌握着这个城镇的命脉。
“阁下,恕我愚钝,不知道为何这次您挑选了6号呢?”科林恭恭敬敬地问道。
“哼,你知道自己愚钝就好!每次你们选出来的都是一个类型,我已经玩腻了……”男人露出厌倦的表情,语调也从高亢转为无聊,“不过,这次6号这种类型,我还没玩过。想想那圣洁的模样,被我把玩,我就浑身都发热难耐,真是迫不及待了……至于剩下那些,哦,特别是那个跳舞时扭得跟欲火焚身一样的婊子,就赏给你们好好玩玩吧。”
他贪婪的眼光扫过大厅中垂着头站立的各位,露出满意的笑容。
“就在这次的冥神庆典上尽情放纵吧,我忠诚的支持者们!”
***
按照投票结果,本应是伊西斯,结果,因为冥神显灵的缘故,莉莉丝便成为了冥女。
伊西斯对此心有不满,她认为,作为冥女,或许更有机会获得冥河之水。更何况她已全力以付。但无论如何,现在还不是内部分崩离析的时候。
成为本届冥女之后,区长立刻为莉莉丝配务了两名受过冥神祝福的侍女,送入了花嫁之屋。莉莉丝的同伴也都被记录在册。
按照冥神庆典的要求,冥女在献舞之前,要保持身心的洁静,不可进食,不可说话,不可接触除侍女外的其他人。而在庆典当夜献舞之前,也要由侍女将其盛装打扮,穿上专有的服饰和配饰。
花嫁之屋内被鲜花装饰,盈满芬芳。此时,已经入夜。
“请让我们为您佩戴口枷,并清洁身体。”
两位侍女举起蜡板,蜡板上写着字迹。
原来,除了冥女之外,侍女也是不说话的。
还要佩戴口枷?一丝异样从她的心头闪过,但如今她也只能先按兵不动。
莉莉丝顺从地张开嘴巴,让侍女为她戴上口枷。这个口枷设计得复杂而精巧,填满了口腔,又不至于太过满胀。口枷是镀金材质,在烛火下泛着金色的光。
接着,莉莉丝随着侍女来到浴室。宽敞的浴室中引来了天然温泉水,加入了馥郁的香油,搭配着镶嵌着黄金的华丽水龙头,奢侈之至。
侍女引她引入温泉,对她的每一处都进行了彻底的清洁,让莉莉丝感到非常不适。接着,侍女对她的整个身体进行了彩绘,特别是对于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侍女精心地依着形状,将原本的伤口变成了身体美丽画布的一部分。
接着,侍女拿来了由黄金制成,镶嵌有紫晶和珍珠,内衬柔软的丝绸金属短裙。这个短裙能将她完全锁住,而钥匙——
“钥匙在哪里?”
莉莉丝在蜡板上写道。
侍女们立刻跪在地上,书写道:“由冥神保管。若您不遵守这一切规则,则无法获得冥神的青睐。”
莉莉丝皱起眉。
侍女们长跪不起,举着短裙,又在蜡板上写道:
“求您换上,否则,我们都会被冥神惩罚。”
见莉莉丝仍然犹豫,沉默不语,侍女们抬起头,张开嘴,泪水从双眼汨汨流下。
莉莉丝这才注意到,她们竟然都没有舌头!
“求您。”
侍女们流着泪在蜡板上写道。
通过交流,莉莉丝才知道,原来,冥神的侍女都来自贫穷家庭,代价就是被拔去舌头。传递神的旨意,是不能用语言的。与之相对应,她们会得到足够的金钱,让家人得以过上超越常人的优渥生活。
没办法,莉莉丝只得暂时同意。但她心中的异样感,更加强烈了。
真的是冥神吗?真的能通过这个仪式接触到冥河之水吗?
还是……只是人在作怪。
***
很快,庆典之夜就到了。
这一夜比想象中的奢华。城市的所有主街道都被蜡烛点亮,周围每隔数十米就有免费的食物和酒供应。空气中弥漫着美食和美酒的香气。
在矿山脚底,在冥神雕像之前,设置了一个高出地面数米的华美祭坛。而冥河神殿,就在这个矿山之内的一条暗河旁。
冥神庆典从莉莉丝登台起舞开始。青色的火焰在祭坛周围燃烧,低沉的祈祷声回荡在四周。她戴着口枷,着金属短裙,身披轻薄丝绸,赤足踩在祭坛黑色的大理石板上。当她跳起舞时,旋转时,就如一只暗夜里有着华贵羽毛的纯白鸟儿。
在祭坛之下,居民也跟着摇摆起来,共享欢愉。
舞毕,侍女出现,将阿尔法也找来,与莉莉丝一并送进矿山。此时,除了侍女,还有两位作骑士打扮的人。他们的面容都被面罩遮住。侍女们在蜡板上告诉他们,这位骑士只能听说,听觉非常敏感,但是却无法视物。
“怎么少了两个人?”
跳完舞后,莉莉丝的口枷依然在。阿尔法便问道。
说实在的,莉莉丝真的不喜欢这身装扮出现在阿尔法面前。在跳舞的时候,因为祭坛很高,其实除了高官显贵,其他大部分居民都只能看到祭坛而已。
而现在她就站在阿尔法旁边,几近透明的丝绸下是妖娆的彩绘,让她耳热。
但所幸阿尔法并没有做出让她不适的反应。
“伊西斯小姐和阿多尼斯先生,还有其他三位参与终选的舞者,虽然没有获得最终的胜利,但按照惯例,也将获得神明青睐的机会。他们将随后由另一条路来到冥河神殿,获得来此参观的机会。”
骑士毕恭毕敬地答道。
在第一个分叉路,一位侍女和骑士跟随阿尔法向左行,另一位侍女和骑士则是跟随莉莉丝向右行。
而在莉莉丝和阿尔法正要分开的时候,随着莉莉丝向右行的侍女——莉莉丝记得她,她曾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将短裙的钥匙偷偷塞给了她。
那位侍女翻开了蜡板。
“小心!!!”
莉莉丝和阿尔法微露异色,但很快掩盖住,不动声色地向她点了点头。
——果然,不对劲。
莉莉丝心想。她的预感应验了。
莉莉丝随着好心告诫她的侍女向前走,在她的身后尾随着骑士。比起说是保护,更像是监视。
不知道走了多久,根本就没看到传说中的冥河,反而是来到了一扇华丽的大门前。
骑士打开了门,然后恭敬地守在门外。侍女也同样停下,示意只有莉莉丝独自一人进去。
莉莉丝深吸了一口气,向一片黑暗的门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