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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这太子,不做也罢! > 第494章 李承乾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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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卷五 李承乾麻烦了

贞观七年,冬。

轰轰烈烈的工业改革终于在长安拉开了序幕。

当工匠定级的消息传出去以后,整个长安的工匠顿时欣喜若狂。

他们在乎的不是级别的工资,而是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虽然以往工匠也有优劣之分,但那个晋升途径,晋升条件都太过于苛刻了一些。

可如今不一样了,这对众人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当然,段纶他们此举之所以能如此成功,其实并非是他们战胜了世家大族。

真正让世家大族选择妥协的原因,说到底都是因为利益。

他们从大明的将作监身上看到了巨大的利益。

对于他们来说,压制工匠只是为了维护自己这个利益集团的一种手段,但如果工匠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之时,他们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什么士农工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第一个打破这个规则的就是他们这些读书人。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当然愿意在保证绝对利益的前提下,同时还能打压其他阶级。

只是很多时候,怎么可能如此顺遂?

当工部、少府监、将作监开始为工匠评级的时候,长安的各家勋贵也是头疼的很。

他们还是低估了评级对工匠意味着什么。

“郎君,我们工坊里的工匠都在闹辞工。”侯君集府上,有老仆说道。

侯君集那叫一个蛋疼!

他娘的,他还是工业改革的支持者,结果第一个倒霉的居然是他,你让他心里怎么想?

“告诉他们,我们是签订了契约的……”侯君集有些气急败坏。

要是这些工匠都辞工了,那他们的工坊可就停摆了。

老仆一听这话,当即就说道:“郎君,闹着辞工的就是那些契约快要到期了的。问题是,我们要是真同意了,那未来其他工匠会不会效仿?”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如果说就单单闹事儿的几个工匠,他其实还真没当回事儿。

侯君集叹了口气,问道:“别人家呢?都什么情况?”

“打听了一下,满长安的情况几乎都一样。”老仆说道,“应该是那些工匠商量好了,估摸着他们也不是说真要辞工,可能是想要和将作监那些工匠一样的权利。

而且,我还听说,两监和工部都在大肆招募工匠,估计也是在……”

说到这里,老仆不说话了,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

侯君集想了想,说道:“这样,你派人去打听一下其他勋贵家的做法,至于我们这边,先拖着。”

他不想做什么出头鸟,倒不是说他怕,他现在的身份比较尴尬,如果能低调的话,尽量低调一些好了。

老仆闻言,当即就点头继续忙碌去了。

其实,这样的情况在今天的长安城,比比皆是。

各家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而真正操纵这一切的自然是李二和两监与户部。

如果只是单纯的改革朝廷的工匠,不能说意义不大,只能说步伐太慢了一些。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其实还不是这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大唐民间的工匠数量还是相当庞大的。

如果只在朝廷内部改革,未来民间的工匠和朝廷的工匠可能会脱节,这不利于民间工业的发展。

而且,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步子可以大一些,这样的机会,未来可不多。

府邸中,当书房只剩下侯君集一个人的时候,他也在思考这些问题。

对他来说,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工坊的利益才几何?

到了他这个地步,要是还为这点儿蝇头小利而烦恼,那就太丢人了一些。

他真正在意的是面子。

但如果和他的政治前途相比,那面子又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儿了。

“麻烦,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要作甚。”侯君集自言自语道。

对于李承乾,他还是很在意的。

别看他将自己闺女送到日月山后,和李承乾没有任何的私下往来,但并不代表他不支持李承乾。

这可能也是他和李承乾之间的一种默契吧。

……

同一时间,大明德阳城。

作为大明王廷除了日月山以外,打造的第一座城池,如今的德阳倒是多了几分繁华。

当然,德阳能快速繁华起来,那还是沾了日月山的光。

几乎从大唐方向往来日月山的客商都会在德阳落脚,这也带动了德阳的经济发展。

加上李承乾又将大量的非军工类的作坊迁徙到了各城,德阳的经济在短时间内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而那些落户德阳的工坊,也在短时间内帮德阳城聚集了大量的人口。

“萧钺这小子行啊,德阳城治理得仅仅有条的,街面上的客商也是络绎不绝。”走在德阳城里,程处亮一脸惊叹地说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能耐,这要传回大唐,宋国公不得高兴坏了。”

一旁,房遗爱一脸不屑地说道:“有日月山在背后撑着,又有殿下把关,说句难听的,这他娘就是拴条狗在这里,也不会比萧钺那家伙差哪里去。”

“都他妈知道是难听的了,你个王八蛋不知道闭嘴啊!”一茶肆中,萧钺本来在这里等着众人,一开始还蛮为自己兄弟高兴的,结果一听到房遗爱那张破嘴,顿时就忍不住了。

也就是打不赢,要是有把握,他恨不得将房遗爱摁在地上一顿捶!

房遗爱扭过头一看,好家伙,当即打着哈哈笑道:“萧老二还是很厉害的,至少换我的话,德阳肯定没有今天这幅光景。”

这就是个不要脸的。

对于房遗爱这样的人来说,脸面对他屁用没有,落不着实惠的东西,要来作甚?

萧钺本来还有些郁结,一听房遗爱这话,顿时就无语了。

他都这么说了,他能说啥?

程处亮更缺德,当即就笑道:“好个房老二,老子羞与伱为伍,他娘的,第一次见人说自己不如狗的!”

“程老二,你是不是欠揍!”有些话,自己能说,但别说的话,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程处亮占了便宜就跑,当即就打马朝萧钺跑了过去,问道:“哥几个带着上百兄弟,你可得给哥几个安排好了啊!

他娘的,那可都是自家兄弟,要是亏待了他们,房老二能念叨你一辈子。”

“行了……”萧钺笑道,“都安排好了,今晚好吃好喝,兄弟也为你们庆庆功。”

说着,萧钺把程处亮拉倒一边,小声道,“不是,你们不急着回日月山复命,猫在德阳城是几个意思?”

“你以为老子愿意留在你德阳城啊?”程处亮说道,“出了点儿意外,我已经让人通知殿下了,具体怎么做,得看殿下自己的打算了。”

“啥意外?”萧钺问道。

程处亮回头指了指姚大,说道:“你知道那家伙是谁么?”

萧钺仔细看了看,道:“那不姚大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程处亮笑道,“那可是长孙安业的种!”

“长孙安业?”萧钺一时半会儿还没想起来,闻言有些疑惑。

程处亮小声道:“贞观初年,准备帮太上皇复辟的那个。”

“他啊!”萧钺顿时一惊,“不是,你们怎么将他带回来了,既然发现了他的身份,交给陛下啊,这带回来,要是让陛下察觉了,保不齐会往殿下身上想。”

“你说什么屁话呢。”程处亮脸色顿时就变了,“那是咱自家兄弟!”

这话,如果是房遗爱说的,那就是百分百的实话,可程处亮嘛,呵呵,多多少少带点儿什么东西才对。

见萧钺这反应,程处亮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位了,当下也不再跟他扯这些,顿时就招呼着众人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去了。

喝酒的时候,程处亮对众人笑道:“搞定了。”

“你啊,太冒险了。”李德奖听他这么说,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程处亮在做什么,但姚大的身份,就是一把双刃剑。

“你不懂。”程处亮摇了摇头,道,“这事儿我们要是遮遮掩掩的,反而不好,放心好了。”

姚大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如果因为我的身份会连累你们或者殿下,我这就回大唐,自己去长安。”

“屁话!”房遗爱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老子们自家兄弟,既然在大唐境内都没丢下你,到了大明再丢下你,殿下知道了,还不得把我们皮给剥了。

你放心好了,程老二这家伙,虽说卵用没有,但那脑瓜子却是好使得很。他说没事儿,那就是真的没事儿。”

“你不会说话闭嘴好么……”程处亮也是无语,碰到这家伙,他是无语得很。

而当他们喝酒说笑的时候,李承乾在大明宫也收到了程处亮的急报。

因为事关重大,程处亮一直到了德阳城才派人给李承乾送信。

看完信函后,李承乾怒声道:“程老二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敢自己做主!”

急报中,程处亮不单单说了此番在长安屠灭阴家的事儿,也不单单说了姚大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还将姚大的身份给泄漏了出去。

这才是李承乾看来最要命的问题。

他如今还没做好和李二斗的准备。

要是让李二知道了他窝藏当年准备推翻他复辟李渊的乱臣之后,天知道李二怎么想。

至于姚大的身份,他反而不意外。

从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姚大的身上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会是长孙安业的后人。

“殿下切莫动气,程小公爷年幼,有些时候做事儿不知轻重,殿下切莫为了此等事儿伤了身子。”袁公公到日月山后,还是第一次见李承乾发这么大的脾气,当下就如同以往在东宫的时候,宽慰道。

李承乾看到他,突然问道:“你可还记得长孙安业这人?”

“长孙安业?”袁公公想了想,突然恍然道,“皇后娘娘的异母兄?”

“对,正是此人。”李承乾点了点头。

他对长孙安业完全一无所知,若非程处亮提起来,他甚至完全不知道此人是谁。

“此人老奴记得。”袁公公说道,“昔年殿下还小,可能记不太起了,此人若非皇后娘娘庇佑,只怕早就死了。

不过如今好像是下落不明,倒也不知去向。

说起来,他当年干的混账事儿可就多了。”

“额?”李承乾有些疑惑,道,“说说,都干了些什么。”

“说起来,还和皇后娘娘有关。”袁公公活得久,又久居深宫,倒是对这些知道得不少,“当年皇后娘娘和齐国公年幼丧父,长孙安业担心齐国公和他争夺家里的爵位,就狠心将皇后娘娘和齐国公赶出了长孙家。

这也是为什么齐国公和皇后娘娘会在许国公府上长大的原因。

后来陛下登临大宝,长孙安业又担心皇后娘娘和齐国公报复于他,便和几个奸人造反,准备帮助太上皇复辟。

可他也不想想,若非皇后娘娘,他在大唐开国之初可曾坐到那般高位?

最后,还是皇后娘娘心善,求了陛下,这才留了他一命,若非如此,当年他就该死了。

还有……”

听袁公公说完,李承乾点了点头。

长孙皇后是个什么人,他从后世的典籍中也有所了解。

这么来说的话,保长孙安业的人其实是他名义上的母后。

这么一想,他突然明白程处亮这么做的目的了。

“殿下为何会突然过问长孙安业的事儿?”袁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承乾知道他这是在试探,不过也没当回事儿,将程处亮从来的信函递给他说道:“你看了就知道。”

“老奴不敢。”袁公公当即躬身道,“是老奴妄言了。”

见他这般,李承乾才点了点头。

这家伙要是真敢接过信函的话,那他在大明王廷的路也走到头了。

“传长孙冲。”叹了口气,李承乾说道。

这事儿,他还真找不到几个人商量。

整个大明,对长孙安业的事儿了解的估计都没几个。

现如今,可能就他身边这个阉人和草原六城上的裴默等人。

等长孙冲一到,李承乾就把程处亮的信函递给了他。

“你先看看,看完再回话。”

长孙冲本来还有些好奇,可等看完信函的内容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说起来,这还是你我的亲人啊!”李承乾见长孙冲看完了信函,当即就拍了拍长孙冲的肩膀,“说说吧,应该怎么办?”

“殿下,这……”长孙冲也愣住了。

他当然知道长孙安业的事儿,可他没想到,姚大就是长孙安业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