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玲儿回了侯府之后,想着怎么报仇,却被告知祭祀那日女眷中三主位之一的人没有自己,顿时也顾不得云清音的事情了,问婢女,“这是怎么回事?”
婢女吞吞吐吐,“大家都说,那日除了老夫人和夫人之外,另外一个人是凌香姑娘。”
丛玲儿却说,“不可能!凌香根本就没有身份出现在那里,在这侯府里,除了母亲和老夫人,最尊贵的女眷就是我了,就连林霜霜都要往后站,你再去打听打听。”
说不定是错了也有可能。
要不然,丛玲儿怎么也想不到第三个人除了自己还可能是谁。
与此同时。
另外一处院子里,林霜霜和宣平侯夫人在一处。
“娘,那第三个人不是大嫂,难不成还是云清音不成?”
宣平侯夫人把手里的册子摔了,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想,这件事是沈岸秋直接越过我和你父亲讲的,你父亲已经点头了。”
林霜霜面色十分不好看,“云清音本来就十分猖狂,见了我一次好脸色都没有,她还没入府就给她那么大的脸面,以后这侯府还不得全是她说了算,娘,你快想想办法啊。”
别人家的新媳妇不管是进门前还是进门后哪个不是得在未来小姑子和婆母跟前伏低做小,云清音倒好,完全反过来了。
“你以为我想。”
宣平侯夫人按着头疼的太阳穴,“沈岸秋护着她,我只不过是上门想敲打她一次,沈岸秋就要威胁我。”
“难不成我们就要坐以待毙吗?”
“我之前想的是先往他身边送几个人,时间一长,再浓的感情也要淡下来,但是不知道沈岸秋是真不感兴趣,还是云清音暗中拦了,总之,短时间是没法子了。”
宣平侯夫人淡淡道,“不过,她早晚会嫁进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娘,你还真想让她嫁进来啊?”林霜霜撇嘴道,“她不过是一个商女,嫁入侯门为妾都算是抬举了,你不会还想让她为我哥的正妻吧?”
“有订婚文书在。”宣平侯夫人越发堵心了,“退不掉。”
林霜霜咬牙,这还奈何不了云清音了。
宣平侯夫人现在是一想到云清音就烦,再想下去就该吃不下饭了,赶紧换换心情,“凌香最近如何了?”
“能干什么,种种花,弹弹琴。”林霜霜恨铁不成钢,“她长那样都没能让沈岸秋多看几眼,我都怀疑是不是云清音给他下了蛊。”
“你在她面前脾气收敛点,以后能不能收拾的了云清音就看她了。”
林霜霜面露不解,“靠她?我看她不争不抢的,自从出宫之后,沈岸秋也没有主动看过她一次,她一点筹码都没有,怎么靠她?”
宣平侯夫人笑道,“她的出身就是最大的仪仗,就算沈岸秋对她不闻不问,但是她真出了事,你觉得沈岸秋能置身事外?况且。”
话音一转,宣平侯夫人淡了语气,“我可没见过,能在皇宫那种地方生活下来的人一点心计都没有。”
……
金秋十月,帝王銮驾浩浩荡荡出宫前往西苑狩猎,皇子宫妃随行。
隔天,百姓们还在对昨天的皇家仪仗队津津乐道,一道消息炸翻了京城——新科状元沈岸秋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宣平侯府流落在外的小侯爷,而现在的侯府的小侯爷是宣平侯府旁枝的孩子。
原来是当年在宣平侯夫人生产时,宣平侯发现生下来的孩子没了气息,怕宣平侯夫人伤心,便谎称孩子平安无事,从旁枝抱来一个孩子养在膝下,而那个本没了气息的孩子在被送出侯府之后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并且被沈家坝一家姓沈的夫妇收养,养育成人。
宣平侯见到长大后的沈岸秋之后,便发觉他与自己有缘,几次试探之下,发现他就是自己的血脉,当即大喜,特地在祭拜祠堂之日让人认祖归宗。
这消息可谓惊了不少人,就连云清音那里,都来了不少人明里暗里打听,一时间上门的人比当初沈岸秋刚中了状元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府正门前被围的水泄不通,一辆马车从侧门慢悠悠出来。
云清音把还没有玩厌的娃娃搁在自己与车壁之间,舒服地靠着,拨开帘子,看到马车即将拐入热闹的街道,又钻进里面去。
“去东龙大街。”
街道上百姓们激烈讨论的声音不绝于耳。
“如今沈岸秋又是状元,又是宣平侯府的小侯爷,转眼之间成为人上人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娶那云清音?”
“我觉得不会了,宣平侯府那是什么样的门楣,哪里是商门小户可以巴结上的,不说别的,宣平侯夫人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商女啊。”
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可是云清音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啊,而且你又不是人家沈大人,怎么就知道人家肯定不会娶,当初两人定亲时,沈大人还特意请了忠勇侯夫人和定南王府的莲夫人来当云郡主的娘家人呢,一早就表明云郡主嫁与他是下嫁,如此心意,怎会一朝一夕能改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沈岸秋说这些话的时候又不知道他是宣平侯府的小侯爷,如今他都可以娶公主了……”
才不是。
云清音不满足地哼了一下。
沈岸秋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不去东龙大街了。”
马车停下,云清音翻了个身,“出城。”
……
祭祀当日,天将亮。
沈岸秋起得早,听到女管事说,许夫人过来了。
“您找我?”
沈岸秋许氏的对面坐下,笑着道。
许氏点了点头,温声问道,“你们一会要去宣平侯府?”
“是,过去和他们正式见一面之后就回来。”
听见沈岸秋如此说,许氏的担忧少了一些。
“音儿以前在忠勇侯府时,就与那些官家女子玩不到一块去,原本想着离开侯府了,你们走到一起,相互扶持着走下去也算不错,她不踏入那个圈子里,行事也可以自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