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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天高地厚。”老者冷笑一声,“皇上说得不错,定南王府的人迟早是个大隐患,你们果然没有辜负皇上的期望。”

这些人并没有认主赵墨清,口中的皇上依然是指死去的先帝,所谓人走茶凉,在先帝这里似乎并没有出现,他死后,依旧有这帮活死人念着他。

云清音讽刺一笑,“天道轮回,人在做天在看,而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老者冷冷说,“你杀不了我们,也不敢杀。”或许就是因为手里有最大的底牌,所以他们到现在也依旧不担心。

“是吗?”云清音擦了擦脸侧的血迹,淡淡道,“是因为你们手里的仪仗吗,可是怎么办呢,沈岸秋顾忌你们手里的东西,可我是恨极了它。”

缓缓举起手里的剑,“我只盼它不要再现世。”

老者的脸快速变了一下,云清音的剑锋已经逼近,气势凌厉,令人避无可避,云清音的身形极快,全身训练地完美无缺,在教场上的磨练此刻全部有了用处,即便在绝境下也能绝地反击。

然而就在刀光剑影的一瞬间,老者发现了云清音暴露出来的弱点,不动声色地使出剑,沟壑纵横的脸抖动着,近乎恶毒的诅咒,“去死吧!”

云清音勾了勾唇,肩侧刺痛传来时,她手里的那把剑已经插入了老者的心脏,老者瞪大了眼睛,似乎到死也没有明白死的那个人怎么事他。

云清音踉跄退后两步,肩膀处的血止不住的流出,瞬间再次覆盖在被已经凝固的血液污染的不成样子的布料上,随着她松开手里的脸,老者的身体没了支撑,轰然倒下,重重的一声。

云清音只感觉全身的体温都在流失,视野的人影也在晃动,最终眼前一黑。

赶到的沈岸秋及时扶住她,抱起失血过多的云清音,周身的气势已经结成了冰,对墨枫说,“处理好这里。”

……

半月后,云清音的意识才真正清醒,此时已经到十月初了,清晨的空气都是冷的,地面上一层薄薄的霜,云清音站在院子的空地上,穿着单薄,沈岸秋走进来,见她如此,压抑了将近半个月的怒气终于在此时爆发,“你想死的不够快是吗?”

云清音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看到他,反倒是笑了笑,真好,她这次醒来没有失忆,她不想再像上次一样,醒来后面对是空白的记忆和大脑无休止的疼痛。

沈岸秋一言不发地抱起她,云清音能感觉到他的力道是如此的大,身上的伤口有些发疼,但是她没有提醒他。

沈岸秋把她塞进被褥里,拿帕子替她擦了擦沾了尘土的脚,就连交缠在一起的头发也被他一点点的解开,重新理顺,但是他从始至终没有再和云清音说一句话。

云清音好几次想开口,都在沈岸秋那种不含感情的眼神的注视下而不得不闭嘴,最后,在沈岸秋离开之前,云清音说,“你就一直这么打算不和我说话吗?”

沈岸秋脚步不停。

云清音幽幽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孕妇的心情是不能受影响的。”

沈岸秋猛然停住,转身看她。

云清音已经傲娇的背过身了,实际却是竖起耳朵听着身侧的动静,果然男人并没有离开,沈岸秋在床边站了许久才开口,嗓音有些莫名的哑,不知道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还是因为他拼命压抑着的情绪。

“要吃点东西吗?”

这半个月来,云清音醒醒睡睡,喝的汤药居多,这些药材再补身,也不及正儿八经的饭有营养。

他一开口,局势一下子就变了,方才是云清音求着他,现在是他求着云清音。

云清音躲在被褥下,不怎么理他。

沈岸秋则是直接动手,又将她剥出来,把衣服一件件的给她穿好,传饭进来,喂到云清音嘴里,她才不情不愿地张口,两人一个喂,一个吃,从头到尾都没有交流。

等云清音吃饱,沈岸秋才说,“一会让陆大夫过来看看。”

云清音哪能让人来呢,本来就是她胡诌的,于是说,“我听说最开始三个月是不能大肆宣扬的,嗯,对孩子不好。”

沈岸秋似笑非笑,“是吗?”

云清音认真地点点头。

沈岸秋能不清楚她心里打的什么注意,本来请陆大夫过来也不是为了看诊怀孕的,只是看她的身子的情况,不过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想来是没有不舒服。

“既然如此,那就先不请了。”

云清音默默松了一口气,又提要求,“我想洗澡。”

沈岸秋淡淡道,“你伤还未好全,不宜沾水,一会我让流朱过来给你擦擦身子。”

云清音撅撅嘴巴,明明以前这样的事情沈岸秋都不会假旁人之手的,现在……呵呵!云清音不满道,“那你别忘了告诉流朱我是孕妇!”

到了温泉池边,云清音也只能看不能下去,只能擦洗一下身上,沈岸秋去帮她准备换洗的衣服了,云清音脱了鞋袜,坐在台阶上,脚伸入水下,一边玩着,一边等着流朱。

人来了,却不是流朱。

云清音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却还是故意道,“怎么是你呢,流朱呢?”

沈岸秋说,“没找到她。”

云清音也没拆穿他。

褪了衣服,沈岸秋在水边蹲下来,用帕子吸了水,一点点地给她擦洗,仔细避过伤处。

一番接触下来,沈岸秋面上看着是没有什么变化,云清音却是心猿意马起来,暗戳戳地去扯沈岸秋的衣角,沈岸秋却像是一块入定的木头一样,十分冷淡地撇开她的手,然后提醒她,“孕前三个月不能同房。”

“……”很好,用她的话堵她。

云清音鼓鼓的腮帮子,愤怒地看了他一会,却发现这对沈岸秋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自己也泄气了。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沈岸秋的精心照顾之下,云清音的伤渐渐好全,能跑能跳能洗澡了,沈岸秋在朝里的事情也逐渐地忙了起来。

已经一整天没有见过沈岸秋的云清音恨恨地想,这样的日子还不如她的伤没有好全的时候,起码还能时时刻刻见到沈岸秋,哪像这样。

正当她无聊的时候,凌香上门了。

上次见面已经是半个多月前了,那么长时间过去,凌香别的大变化没有,就是肚子好像又大了点,算算时间,也有七个月了。

凌香十分担忧地看着云清音,“知道郡主受伤的时候我就想来看看郡主的,但奈何小侯爷禁止任何人过来,我就没有来,还请郡主不要见怪。”

云清音听着有意思,就说,“没什么,我们这关系吧,也没到那种你不来看我,我就要生气的地步,不过,你能有这个心意我就很高兴了,你月份渐渐的大了,以后还是不要往我这里跑了,你也知道的,外面那些传言……”

凌香说,“我知道郡主从来没有想害我的意思,是外面的人多想了,郡主若是觉得困扰,我可以去解释。”

“不用,哪能为难你一个孕妇。”云清音摆摆手。

凌香见云清音是这样的态度,也有些捏不准了,“郡主和小侯爷已经和好了,不知道上次我和郡主提的事情?”

云清音装傻,“什么事情?”

凌香忍着,“我知道郡主心里不高兴,可是这个孩子确确实实是小侯爷的血脉,郡主一直压着不同意,难道就不怕招来非议吗?”

云清音挑眉,这就忍不住了,她还以为她多有耐心呢。云清音忽然不舒服抚着肚子,难受起来,十分不悦地对凌香说,“你干什么要对我那么大声的讲话,吓到我了知不知道?”

沈岸秋恰巧回来,看到她不舒服,立马走到她身边,一边吩咐人去请陆大夫,一边低下头温声道,“哪里不舒服?”

云清音可怜巴巴,“肚子疼。”她抓住他的手,一副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沈哥哥,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消失啊?”

沈岸秋的嘴角快速地抽了一下,但还是一脸淡定地配合着她,说,“不会。”

云清音这才放心,“我知道小豆芽很坚强的,不过我觉得这个时候是最重要的时候,小豆芽肯定是希望爹爹和娘亲都能陪在身边的。”

说完,然后期待地看着他。

沈岸秋看了她一眼,说我知道了。

两个人这么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听懂对话的凌香已经呆住了,直到沈岸秋抱着云清音准备离开,她才如梦初醒,忙走上前,“小侯爷……”

沈岸秋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说,“需要我亲自去把孩子的亲生父亲带到你面前吗?”

一刹那,凌香的面上血色褪尽。

沈岸秋不再停留,抱着云清音回去。

陆大夫很快来了,云清音遮遮掩掩地不愿意陆大夫给她诊脉,沈岸秋压着她的手,无视云清音的怒火,对陆大夫说,“看吧。”

陆大夫哎了一声,诊了脉。

沈岸秋问,“孩子怎么样了?”

云清音使劲地给陆大夫使眼色,可以眼睛都抽了,也没有提醒到陆大夫。

陆大夫下意识说,“孩子?什么孩子?”

沈岸秋平淡说,“清清现在在孕期,她前段时间还受过伤,这个时候吃食上需要注意什么吗?”

陆大夫的神色诡异地变了一瞬,云清音的咳嗽声起,陆大夫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接收到云清音的提醒,哦哦啊啊了几声之后立即镇定地嘱咐饮食注意事项。

沈岸秋略微冷淡地应了一声,“她还有别的不舒服吗?”

陆大夫谨慎地说,“没有了。”

“麻烦了。”

沈岸秋示意旁边的人送陆大夫出去。

最后只剩下了云清音和沈岸秋。

心上大患终于除去,云清音依赖地抱着沈岸秋的手臂,“我明天想出去吃饭,你明天能回来吗?”

沈岸秋想了想,说,“能。”

第二日,刑部刚结束了和户部合作的一桩大案,且还因此得了皇上的嘉奖,于是户部和刑部的一把手商量过后,准备去一起庆祝庆祝,特地表明,这样的场合任何人都不能缺席,谁敢缺了,立马滚蛋。

就是在这种两部尚书亲切地交谈着去哪里用饭的时候,沈岸秋起身,说,“我稍后还有事,就不去了。”

刑部尚书当即眉皱在一起,然而对着自己的得力下属,还是十分和颜悦色,但是强硬地态度,“岸秋一定要来,不能不来。”

他刚说出口的话,怎么平日这个那么机灵的孩子就不知道给他个面子呢,说完又看向户部尚书——宣平侯,示意他劝劝自己儿子。

宣平侯咳了一声,也是态度坚决,“什么大事不能往后拖拖,别再推辞了。”

然而沈岸秋坚决摇头,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有人进来,说京城第一大酒楼的伙计过来了,只是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刑部尚书打断了话,“正好伙计过来,你把他请进来,我问问他酒楼都有什么特色菜。”

于是自动的忽视了他们并没有去请第一大酒楼的人,怎么第一酒楼的伙计就来了。

伙计被领进来之后,刑部尚书笑眯眯地问他都有什么推荐菜色。

伙计再次看了看手中的单子,心里一万个疑惑为什么这一群大男人定的是孕妇套餐,然而经年训练,强大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他很快的镇定下来,开口介绍,“我们又孕妇营养套餐,这是专门为孕妇定制的,不仅利于大人,对孩子也是十分有好处的……”

众人傻眼了。

刑部尚书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等等!推荐别的。”

伙计以为他不满意,继续说,“我们还有别的孕妇套餐……”

刑部尚书怀疑人生,“难道就没有别的了吗?”

伙计再次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单子,说,“我看这上面定的就是孕妇套餐啊。”

刑部尚书一脸茫然,“我们有人定吗?”

伙计反问,“你们没人定吗?”

鸦雀无声中,沈岸秋淡淡道,“我定的。”

刷一下,所有人齐齐看向他。

宣平侯猛地站起来,那反应比沈岸秋最初听云清音胡诌的时候反应还大,宣平侯笑得眯起来眼睛,“那你还待在这里,还不赶紧陪我儿媳妇去吃饭!”

于是云清音和沈岸秋一起去第一酒楼吃饭的时候,正好和刑部户部的一群人撞上,几十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云清音觉得挺毛骨悚然的。

进了包厢,才隔绝目光,云清音说,“他们都怎么了?”

沈岸秋想了想,说,“可能是羡慕我要当爹爹了。”

“……”云清音终于感受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痛楚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沈岸秋比她还热衷于相信她怀孕这个时候,每天晚上势必要亲亲她的肚子,每当这个时候,云清音就十分想告诉他,没有小豆芽呀。

但是又不好开口了。

这会,话到嘴边,云清音终于鼓足勇气说,“其实,你知道是没有孩子的吧?”

沈岸秋冲洗碗筷的动作也没停,而是看着她,“你在怀疑我?”

云清音:“……”

云清音被问到没脾气。

不过,说出口之后,云清音就觉得轻松多了,心安理得地享受孕妇特殊照顾。

在如此浓厚的孕妇氛围笼罩之下,两个月后的某一天,云清音是真的怀孕了。

那天云清音在花园里堆雪,沈岸秋在书房处理公务,忽然就听到流朱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告诉他云清音晕倒了,沈岸秋哪里还能坐得住,快速过去,守在云清音的身边,直到陆大夫过来,检查过之后,高兴地说,“郡主这是怀孕了。”

然后沈岸秋就淡定多了,“流朱,送陆大夫出去。”

流朱眉开眼笑。

那日云府上下都收到了大额红包。

知道真的怀孕了,最高兴地莫过于云清音,她在一个时辰里和沈岸秋说了五遍,沈岸秋每次都回应她,不耐其烦地,哪怕是同一个问题。

说累了,云清音就靠在沈岸秋的怀里,还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这里真的有个孩子了吗?”

沈岸秋亲亲她的嘴角,“恭喜了,小豆芽娘亲。”

云清音面带笑颜,回道,“同意,小豆芽爹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