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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姝姐,我一会儿就回来,要不……你在这等会儿我?”

她有些奇怪,若是向嘉木在这,肯定能看出来她眼底闪过的心虚,江姝笑着点了点头:“好的。”

她也没有打算进去,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也不错。

江姝目视着他她进去,有些无力的靠在靠垫上,车里的暖气打的很足,她把羽绒服脱下来,手有一瞬间的麻木,原来是里面的毛衣起了静电,

车内的空间不大,羽绒服被半折些,侧边的口袋露出一个白色的小角,

天气预报显示再过几天会有大雪,这个衣服是前几天刚买的,为了预防寒冷。

买来之后便一直放着,没有穿,里面怎么会有东西?

江姝疑惑的伸手抽了出来,看清的那一刻,心胀骤然停住,有些难以呼吸,

这张“合照”,没有人会比她更熟悉。

高二那年会考,学校轻来摄影师为班级学生拍证件照,拍出来的效果脸大,还不对称,被众多学生吐槽,

正好那时,兴什么“99元最美证件照拍摄”,学校里的学生跟风都会拍,江姝也去了,

她把正在做数学题的程叶拉出来,程叶也没有生气,温柔的笑着:“你的照片已经跟漂亮了。”

是了,她从小就长的标志漂亮,即使是在学校摄影师的死亡打光下,她依然是直观出众的青涩、好看。

可她不这样想:“我是很漂亮。”小女孩很臭屁:“但是你照的不好看啊!“

她昂着一张小脸:“你看看,这黑眼圈,这法令纹,都给你拍出来了,你一点都不帅气了!”

高中生,每天就睡那几个小时,要么学习,要么熬夜打游戏,谁没有黑眼圈,

程叶憋笑,看着“黑眼圈”本人在跟自己讲黑眼圈,想笑不敢笑。

“好好好。那我要好好谢谢你。”他说:“谢谢江漂亮这么关心我,带我去拍好看的证件照………”

“不客气!”

江姝记忆混乱,眼眶红的厉害,眼泪大滴大滴打在照片和黑色羽绒服上,

少女青涩懵懂的小心思,她偷偷留了两张证件照,

夜深人静,窗外蝉鸣悠长,书桌上昏黄的小台灯照耀着刚写完的一张理综试卷,她小心翼翼的用透明胶把两张证件照粘在了一起。

记忆中的年少时期,这是她和他唯一一张双人“合照”,只属于两人的夏天永远留在了塘里。

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仿佛加快了速度,她看不清楚,只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空间,什么都抓不住,

她怔怔的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照片,意思恍惚,

不可能的………不可能……

我明明……放在家里了,怎么会在这……这怎么可能……

江姝觉得心闷的疼,大口大口呼吸也无济于事,她仿佛随时随刻都要溺毙在这密闭粘稠的空间内,

没有人发现她,没有人救她。

现实与梦境交叠,她分不清了。

“姝姐姐!”

黑暗袭来,梦里星星点点的亮光向两边散去,她恍惚的跟着光点的方向向前走去,

走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尽头,空荡荡的空间,只有她一个人,

她无助的蹲在黑暗的角落中,慢慢闭上眼,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声、两声、三声………

“江江……已经冬天了……”

“爸爸的宝贝女儿,要帮爸爸好好照顾妈妈,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江姝!你别骗人了,你爸爸根本不是出去打工给你买新衣服了,我妈妈说你爸爸死了!”

“哼,我才不要和她一起玩,她妈妈喜欢勾引别人家爸爸,她也不是好孩子……”

不是这样的……不是……

为什么那些人明明什么都不清楚,却能无端说出这么恶毒的语言?!

从前和善温和的邻居婶婶好像一夜之间褪去伪装,露出恶毒不堪的一面。

她小小的世界出现崩塌。

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靠近她:“江姝。”,像毒蛇的信子:“你害死了他。”

你为什么没有抓住他,你明明就在旁边,却眼睁睁看着他从高楼一跃而下,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啊……

你和那些冷眼旁观的邻居有什么两样?!

没有……

我不是……

医院病房内。

“这是怎么回事?!”程西瑜脸色阴沉。

他在别墅后山冷静了20多分钟才勉强把暴虐的情绪压下去,抬步回去时知晓江姝已经走了,

他其实是有些庆幸的,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有点怕见到她,她总是能说出让他失控,不可抑制的话语。

他怕自己一时冲动说出一些不可挽回的话。

江姝回去了他呆在这里也觉得索然无味,正当他也要回去时,向嘉木接到一个电话,神色慌乱起来:“怎么回事?!”

“你先别急,说清楚,江姝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

什么?!

程西瑜:“江姝怎么了?!”

等他赶到医院,便是现在这个情况。

江姝躺在病床上,唇色苍白,面无血色,

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可能是由于思绪过度外加低血糖导致的,吊上一瓶葡糖糖便出去了,

程西瑜沉默的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她微烫的脸颊,

下一刻,便见她秀气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不断冒着冷汗:“不是我……不是我……”

他一把握住江姝乱动的肩膀,这才发现她的睫毛已经湿润,额头的碎发也被冷汗浸湿,

“江姝!”他沉声喝道。

太阳穴突突的疼,看到她这个样子,心头对她的郁火转成了慌乱,

梦中的她听到一道低沉的男声叫她的名字,好像有些生气,

她猛地醒了过来,茫然无焦虑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是———程西瑜。

“程……程西瑜……”她轻声呢喃,好像只是无意识叫出这个名字。

他心猛然一跳:“我在。”

我在。

“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