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皇帝召见
话音方落。
裴纶和陆文昭二人头也不回地小跑离去。
丁白缨本以为陆文昭是过来解救自己的,谁曾想陆文昭如此果断就把她卖了。
现在,她只感觉一口气闷在胸口,差点没把她憋死。
李长澜轻打量了一眼丁白缨,轻笑着调侃道:“你师兄陆文昭,原来还挺识时务的。”
丁白缨这一晚上被李长澜故意打趣数次,又跟徒弟打了一架不说,最后还被陆文昭强行推给了别人。
这会儿。
她也是来了脾气,拼尽力气抬起手推向李长澜胸膛位置。
只不过,在被李长澜点了几处穴道,仅仅给她留了说话力气的情况下,其手掌能够传递出的力度之小,说是抚摸也不为过。
“你…你放开我……”丁白缨嗫嚅着说道。
“我不同意。”李长澜摇摇头,果断拒绝了丁白缨的请求,抱着她一脚踹开了房间大门。
夜风轻拂。
微暗的烛火摇曳。
诺大院落之中,除去偶尔传出的几不可闻的轻吟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第二天。
陆文昭和裴纶生出重重的黑眼圈。
两人眼皮都好像要睁不开,但仍然蹲在庭院入口旁。
直到巳时。
他们终于蹲到已经换了一身浅青绿色服饰的丁白缨。
裴纶和陆文昭猛地站起身,围到丁白缨身旁,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丁白缨,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两人互相看了许久,谁也没首先开口。
“两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伱们到底想说什么?”丁白缨望向表情古怪的两个人,不满道。
闻言,陆文昭转过身往旁边走了几步。
裴纶则是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慢悠悠来到丁白缨身前,双手背在腰后,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抬头望向天空。
“那啥,你和大人睡了吧?”
啪!
丁白缨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抽了过去。
“下贱!”
“不是,你打我干啥?又不是我想问的,是你师兄不好意思,我替他问的!”裴纶捂着脸,一脸不爽地指了指陆文昭。
丁白缨听到裴纶的话,转而看向陆文昭。
“师兄,你也想问这个问题?”
陆文昭被丁白缨点名,也不好继续装傻,他转过身用手指在脸颊上勾了勾,目光四处游离。
“其实也说不上想不想,我就是有点好奇……”
没等陆文昭的话说完。
一道利刃出鞘声骤然响起,寒芒几乎贴着陆文昭和裴纶两个人的头皮划过。
数日后。
京城传来魏忠贤身死的消息。
虽然被带回来的是一具被火焚烧得认不出本来面目的尸身,身份还未曾经过尸检确认。
但显然朝廷已经决定趁机对李长澜动手了。
李长澜得皇帝陛下命令,于清晨一早跟着皇宫派来的小宦官,一同进宫。
刚刚进入宫门。
李长澜的长剑便被收纳,身上不允许佩戴任何武器。
除此之外,更不允许任何侍卫随同,他也没做反驳,跟着小宦官进入了大殿。
让李长澜有些意外的是。
崇祯皇帝倒是没有把他的意图,展现得过于直接。
他高高端坐于龙椅之上,身旁两侧站着的是新任内阁首辅韩旷,以及新任东厂总督赵靖忠。
空旷的大殿之内,不见其他官员。
不过,门内外的侍卫和小宦官数量却是极多,几乎每隔七八步就有一人,他们均是神色阴冷地望向李长澜。
李长澜在大殿中央位置站定后,视线在三人身上扫过。
身穿红衣金纹龙袍的崇祯皇帝,察觉到李长澜的目光后,微微皱眉,略有不喜。
他轻轻“嗯”了一声,朝身侧抬了抬手。
韩旷得了崇祯命令,沉声道:“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李长澜担任镇抚使一职,整顿锦衣卫有功,皇帝陛下特赐美酒,以作嘉奖。
话音刚落。
旁边一名小宦官端着两个杯子,以及一个酒壶走了过来。
当小宦官往酒杯里倒酒的时候。
李长澜望向身前不过十余步远的崇祯皇帝,缓缓道:“陛下,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东厂新任总督赵靖忠身为魏忠贤义子,与李长澜接触不多,但是却从其口中得知过些许信息。
他本就对李长澜很是忌惮,一直没敢进行接触。
再加上魏忠贤并未身死,而是被沈炼得了五百两黄金之后放跑,心中更是认为他若还是活着必然会自己地位造成影响,一直想借机除了他。
见此。
赵靖忠目光微冷,呵声道:“大胆!你怎敢对陛下如此无礼!”
几乎就在赵靖忠声音传出同时。
大殿内的侍卫纷纷抽出手中长刀对准李长澜,将其牢牢包围了起来。
李长澜见到这群人如此不识趣,不由轻轻叹了一声。
他也不在意仍然坐在龙椅上意气风发的崇祯皇帝,好像根本就没有回答问题的想法,视线傲然至极,自始至终都未曾正视自己。
李长澜淡淡道:“陛下,你可知为何之前魏忠贤曾经邀我去东厂见你的时候,我并未前去?”
“其实,我的态度早就表明得很是清楚。”
“无论是魏党、东林党,又或者是皇权变更都并非我所在意的事情,对我而言,一个小小的镇抚司就已经足够了,陛下,你不应该唤我进入皇宫的。”
韩旷作为魏忠贤党派死对头,自是对李长澜无甚好感。
何况,今日唤李长澜入宫,他们本就是存了除去李长澜,彻底清除魏党的想法。
韩旷用力一甩右手,上前一步,沉声道:“李长澜,你可知大明乃是陛下的大明,无论职位大小,都该由陛下决定,你此番言论对陛下不敬,是罪无可赦的死罪!”
“作为阉党余孽,你能活到今日本就该感谢陛下圣恩!”
李长澜见这几人在自己之前还准备说些无聊的话语,他随意地摆摆手,不想再听几个人说下去。
在崇祯皇帝、韩旷、赵靖忠的目光中。
李长澜闲庭若步般来到小宦官旁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很是淡然。
见到这一幕。
赵靖忠立刻松了一口气。
他身为东厂总督,虽然不是曾经李长澜血洗南镇抚司,以及东厂的亲身经历者,对李长澜的实力没有一个具体判断。
不过,李长澜的武功和难缠程度。
赵靖忠从魏忠贤对李长澜的特殊态度就能看出些许,在该以何种方式除掉后者的方法选择上,自是需要更加谨慎。
酒中之毒,乃是以天下间最毒的数种毒药混合而成。
一旦入喉,根本没有解药可言。
哪怕将最厉害的医师都聚在一起也依然只能束手无策,静静看着饮用者快速走向死亡。
任凭李长澜武功再高。
只要他还是个人,一杯毒酒过后必然殒命。
下一刻。
大殿内忽然安静下来。
崇祯皇帝、韩旷、赵靖忠都在等待李长澜毒发身亡的画面。
随着时间流逝。
大殿内的气氛越发古怪。
李长澜淡定自若地站在大殿中央,脸庞上甚至还带着几分浅浅笑意。
他左右看了一眼周围正死死盯着自己,好似无法理解为何他依然去安然无恙,看上去神采奕奕的众人。
“你们为何都用这副表情看我,难不成酒中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