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谁才是大魔头
赵凤雅听着紫衣的遭遇，还有刘松涛的后续举动。
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握紧小拳头用力地向下挥了挥，似乎对于这群江湖人士的行为举动，极为不齿。
“这些江湖人着实无趣！”
“要我说，这个叫刘松涛哪里是魔道，分明那些自称是侠义之士的人才是魔道之人！”
李长澜见到赵凤雅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由哑然一笑。
赵凤雅发现李长澜不仅没有赞同他的话语，反而露出笑容，立刻将脸庞凑了过去，在极近的距离盯着李长澜的眼睛。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对，自是对的。”李长澜轻轻颔首，耐心解释道，“不过，像你这种皇家出身的人，应该也明白，这世界上很多时候黑与白，都是与其自身意义全然相反的。”
“或者说，世上的黑与白，总归都是要掺杂上那么些许颜色。”
赵凤雅心思聪慧，听出来了李长澜是在暗示自己。
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继续问道：“听你这么说，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李长澜轻笑着望向赵凤雅。
“说嘛。”赵凤雅眼睛转了转，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双手握住李长澜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一双水润灵动的眼睛张得极大。
李长澜轻叹一声，说道：“这是个局，以紫衣为饵，设计刘松涛屠戮江湖，以让整个天下陷入动荡的乱局。”
赵凤雅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李长澜不知道是自嘲，还是感慨。
他轻抚着赵凤雅的脸庞，淡淡道：“这天底下，又有谁能做到真正问心无愧？难道当年的人和物都消散了，做过的事情就能够称得上是从来不存在么？”
赵凤雅听到李长澜的话，彻底证实了心中所想。
明白恐怕真正设计刘松涛和紫衣的人，怕就是眼前这位离阳王朝的老祖宗。
她缩在衣袖里的柔夷小手紧紧握住，一下接着一下揉搓着袖口，忽然发现，其实江湖也并不是她想的那般爽朗洒脱，而是与朝堂相差不多，到处都充满了勾心斗角。
赵凤雅想到，自己这次就会重新回到离阳王朝。
甚至，还有还有很大可能会在李长澜的幕后推动之下，让自己成功坐上王位，与北莽相同，以女子身份掌控整个国家，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惆怅。
“我若是被人如此对待，伱会不会也像那个刘松涛一般？”
李长澜低头看了一眼赵凤雅的眼睛，察觉到后者目光中的期待之后，摇了摇头，说道：“我与刘松涛不同。”
“哪里不同？”赵凤雅轻抿嘴唇，不死心道。
“真动起手来，他杀得绝对没有我多。”李长澜想了想，认真说道。
正当赵凤雅眉头一挑，就要伸出手将自己脸颊上的李长澜手掌给拍掉的时候，李长澜脸上露出得意笑容。
“我看上的人，别想跑，也没有人可以动。”
听到李长澜的回答。
赵凤雅笑靥如花，心里的失落瞬间消失不见。
李长澜伸出手用力揪了揪赵凤雅的脸颊，在白皙柔软的皮肤上，留下了两道很是清晰的红色指印。
“天底下任何算计我的人，都必然会遭到清算。”
“若是有人敢动我的人，无论对方是何等身份，他都一定会死。”
赵凤雅感觉心里踏实无比，更是生出强烈的满足感。
她笑盈盈地任凭李长澜揉捏着自己脸庞，娇声道：“其实吧，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你好像比那个叫刘松涛的，更像大魔头！”
李长澜摆摆手，淡淡道：“无所谓了，这个江湖里哪里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对与错，成王败寇罢了，真正问心无愧的人，又何必会在乎别人如何称呼自己？”
“就像我以前说过的，北椋、离阳、北莽并无本质不同。”
“你觉得哪个是更偏向正义的方向，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自身带入的角度不同，让个人想法的重要程度，超过了客观事实而已。
顿了顿。
李长澜嘴角泛起一丝笑容，继续说道：“你很幸运。”
赵凤雅抬起头，不解道：“为什么？”
李长澜轻笑一声，说道：“因为这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是站在你这边的，而不是站在你对立面。”
赵凤雅白了一眼李长澜，表情嫌弃，身体却是极为诚实地抱住了后者。
“你这人，总是没个正经！”
“我还不正经，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偷偷用我教她的术法，来对付我？”
“呸，我就知道是你藏私了，不然怎么会作用到我身上？”
“我教你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你会遭到反噬主要还是你学艺不精，在术法的精深程度上，距离我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罢了。”
“我不管，你得让我欺负回来！”
……
眼见李长澜和赵凤雅在那里打情骂俏。
青鸟面无表情，默默跟在二人身边。
红薯用余光看了一眼青鸟，悠悠开口道：“青鸟，你跟了公子这么长时间，她们每逢这种时候，你就一直在旁边跟个哑巴似的跟着，也不开口说话？”
青鸟不冷不热道：“公子没有让我主动开口。”
红薯发现青鸟还是这种一副生人勿进的清冷样子，用手轻掩唇边，轻笑道：“青鸟，不是我说你，你要是继续如此，你怕是以后连个丫鬟都做不成，只能继续做回你的老本行，去当个为人拼命的侍卫了。”
青鸟淡淡瞥了一眼红薯，加快步伐。
红薯见青鸟还是不愿意理睬自己，她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可惜了，我们在北椋王府的时候，就做不了好姐妹，没想到如今都离开北椋这么久了，我们还是如此。”
“想来，你我命中本就是如此不合吧。”
……
众人都是一品境界高手。
他们赶路的速度，自是要远远超过寻常之人。
不多时日之后。
李长澜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离阳王朝皇宫所在地，太安城。
赵凤雅作为在太安城出生长大的公主，自是对此地极为了解，就要主动上前引路，或者为李长澜介绍城内的相关布防。
谁能料到李长澜居然看也不看，径直走向路边的一间茶摊。
面对赵黄巢的询问目光。
李长澜拎起茶壶，一边给茶杯倒水，一边说道：“赵黄巢，我知道你多年未回太安城，再临此地必然心中颇多感触，我也不着急。”
“我就在这里等你一个时辰，等之后再一起入城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