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由于自己的介入,直接死亡的人数肯定要比原着里少上许多……但后续因为疾病、瘟疫间接而死的人却不会差原着多少……
因为那并非非凡能力所致,而是贝克兰德本身的积弊,是那些混合有各种病菌和颗粒的雾霾本来就会对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魔女”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
所以,那些长期生活在雾霾环境里,一直遭受其侵害的工人、贫民一旦得病,若不能得到及时治疗,是很难撑的下去的……
但现实是,他们没钱看病……而教会的救助也杯水车薪。
虽然明白这场大雾霾的危害几乎是历史的必然,只不过没有“魔女”加速,会将死亡分散到一个较长的时间段里,不像现在这么集中……
但艾布纳心里依旧觉得“绝望夜莺”是该死的,毕竟她那么做只是为了掩盖阴谋,以及完成扮演而已……并没有促进社会发展,完善制度的心思……
虽然我也不是啥“正人君子”,但力所能及下,顺手帮那些无辜的人们报个仇,让自己念头通达的事,还是要做的!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操控着“漫游者”阿尔文用出“记录”的召唤历史投影能力,然后探出右手,再次往面前的空气里抓去。
连续五下后,阿尔文的手臂肌肉肉眼可见地绷紧起来,仿佛在拉动什么极为沉重的东西。
随着他右手回收,一道人影飞快勾勒了出来。
这人影的五官柔和、英俊,和阿兹克先生有几分相似,只是皮肤相对白皙,头发也是跟简一样的暗金色。
这个身影正是《死灵之书》的作者,疑似活跃于第四纪后期的穿越者,正“死亡执政官”,“亡魂主宰”,维森特·米兰达。
同时也是沉眠于“卡尔德隆城”深处的那位简的先祖。
艾布纳对其闻名已久,甚至在因多港的黄昏庭院里曾“回溯”到过祂颇为狼狈的一面,但那也只是个远景,像现在这般近距离观察还是第一次。
也许是“投影”的缘故,这位殿下的目光极为冷漠,仿佛只要看着你,就能将你的灵魂都冻结一般。
祂身穿点缀着繁星的深黑长袍,手里还拿着一张闪烁金属光泽的苍白面具,虽然气势非凡,却并不给人“活着”的感觉。
这就是一位曾经的“死亡执政官”,序列2的天使啊!
感慨一声,艾布纳操纵“漫游者”,让他向米兰达殿下的历史投影发出了指令。
那位天使在接到命令后,神情似乎稍微灵动了一些,祂一步跨出教堂,立于半空,扫视了整个迷雾小镇几眼,然后身体忽然膨胀,化成了一条遮蔽整个小镇天空的巨蛇!
这巨蛇既虚幻又真实,似乎由人类无法理解的事物组成,祂通体覆盖着硕大的阴绿显黑鳞片,缝隙间长出了一根根羽毛,每根羽毛每块鳞片上都有不同形状的奇异符号,即使只是看见,也会让人血肉腐烂,变成活尸。
这是南大陆神话传说里的羽蛇神,祂眼窝中燃烧着苍白的火焰,背后展开了一对夸张而厚实的暗金色羽翼。
而跟在祂身后“开门”走出教堂的艾布纳在“纯白之眼”的保护下目睹了这一神话形态,但仅仅一瞬,他就感觉到了“灵性”极速消耗,“纯白之眼”也险些自行关闭。
艾布纳赶紧收回目光,心中却有些诧异,因为这位米兰达殿下的羽蛇神形态和他当初在艾德雯娜的藏书量介绍的不太一样。
而不一样的地方主要集中在那一对巨大的羽翼和暗金色的羽毛上。
“我记得原着里羽蛇神的羽翼应该是白色的……暗金羽翼的翅膀,其实是开辟冥界的远古死神,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的象征……
“这位米兰达殿下是兼具冥皇萨林格尔和不死鸟的神话形态特征啊!
“阿兹克先生还曾说,维森特·米兰达很可能是他的某个兄弟……
“难不成祂是冥皇和不死鸟共同的孩子?
“或者说,是冥皇用某种手段侵占了不死鸟的复活后手,将其变成了自己的后手之一?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米兰达殿下会沉眠在‘卡尔德隆城’,毕竟那座被拖进灵界的城市,是不死鸟曾经的神国。”
就在艾布纳漫无边际地猜测时,那条盘踞半空的羽蛇前探上半身,张口吐出了足以覆盖整座城镇的苍白之焰。
那些白焰不伤及房屋、物品,甚至对被牵引着“灵体之线”的诸多食物都不曾碰触,只将小镇里残存的非凡者笼罩在其中。
几乎所有幸存者,都在沾染了“苍白之焰”后,连惨叫都来不及,身体就迅速腐烂、风化,化作了一堆枯骨。
唯有一位穿着朴素白袍,明艳圣洁的女子借助身上剧烈燃烧起的“黑焰”暂时抵挡住“苍白之火”的冲刷,并奋力向镇外飞奔而去。
但她的抵抗也仅仅持续了两三秒,围绕在周围的黑焰便被突破,继而里面的一层寒冰也迅速消融。
见此,潘娜蒂亚心中一横,就要展现出不完整神话形态,于死中求生。
但还没等她去这么做,就感觉到自身就连灵性变得腐朽,原本念头一动就能施展的能力,也变得极为艰难!
而她美丽圣洁的脸庞和身体正在飞快腐烂着,仅仅一两秒的时间就烂到流出黄绿色脓液的地步,烂到血肉一块接一块地掉落!
啪!啪!啪!
只剩下白骨的“绝望夜莺”甚至来不及体会属于自己的“绝望”,整个身体的骨架就砸在了街道的地面上。
喀嚓之声里,潘娜蒂亚完全散架了,那略显暴露的白色长袍铺在上面,遮挡住了白森森的骨头,遮挡住了掉落在地的几件物品,也同样遮挡住了一块闪烁的光华。
一位序列4的“绝望魔女”就此陨落……面对一位天使,哪怕是不及本体的投影,她能做到的,也仅仅是抵抗了不足半分钟。
半空中的羽蛇神在确定魔女已经陨落后,便忽然消失,回归了夜之国的历史孔隙里。
这就是天使啊……艾布纳感慨了一声,然后“飞”到潘娜蒂亚的骨头前,收敛起战利品。
由于羽蛇神的“苍白之火”让魔女的灵魂和肉体全都陷入腐朽,所以已经不能用“魔镜”放牧,所以艾布纳只是从白色长袍下回收了她的非凡特性。
“嗯……这件白色长袍好像也是一件非凡物品……可以改变穿戴者的身材?
“休没准会喜欢……不对,这衣服有些暴露啊……这样一来拿给她就有些不合适了……
“也许可以先改造一下?”
艾布纳拿起造型朴素,材料却半透明的白色长袍打量了几眼,又将目光投向了骨头中的三件物品上。
那是一个手包,一面镜子和一张卡牌。
镜子只是普通的镜子,应该是魔女用来使用“替身法”和“镜面穿梭”的道具,对艾布纳来说没有用处。
打开手包,里面放有一些作用各异的化妆品和仪式用的材料,除了一副看起来就让艾布纳心中微妙的单片眼镜外,并无其他特殊。
艾布纳“解析”了一番那片眼镜,发现它是由“窃梦家”特性打造,原本应该是“活着”的,不过在“苍白之火”下,自然无法幸免……
戴上它就可以看到一些神秘学层面上的“秘密”,还原一些隐秘中的场景……应该是“解密学者”能力的高级应用……
可副作用很严重啊……居然会让持有者逐渐丧失所有的记忆,成为另一个人……
潘娜蒂亚是怎么敢带着它的?还是说,它之前“活着”时,负面效应没那么严重?
话说,它之前的灵不会也是阿蒙吧?
艾布纳没太在意,反正是不是,它这会儿都死透了,而之前它身处贝克兰德,这个时间段,是不敢和本体或其他阿蒙共享信息的。
最后,艾布纳又捡起那张卡牌,然后罗塞尔“亲切”的面容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卡牌上,罗塞尔举着星空的权杖,正穿过一扇虚幻的大门。
这是一张亵渎之牌,“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