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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刘稷不走了,干脆留在审配家过夜。

审配安排两名丫鬟侍寝,这大户人家把丫鬟当成了招待客人的商品。刘稷多少有些不习惯,给推辞了。

太后在驿馆等得望眼欲穿,哪知刘稷一直不回。

“宋典,刘稷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回?莫非遇上什么难事了?”

宋典看着太后如此心急,:“娘娘,或许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刘稷可肩负重任,不会走太远,或许明天便回。”

“哼,他这是玩忽职守,哀家定要惩罚他。”

宋典心想,您不就是想让他伺候你吗?咱家哪里比不上刘稷了?这厮不就是比咱家多两棵荔枝吗?自己真是失策,干嘛去介绍什么刘稷。

“娘娘,时辰不早了,您休息吧,或许明天清早刘稷便回来了。”

太后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心中恼怒。

第二天,刘稷跟审配辞别,:“兄长,小弟有任务在身,不宜久留,兄长在府上静侯佳音。”

“贤弟在洛阳也要小心,若遇危险,可直接来邺城,咱们另谋良策。”

“兄长放心,告辞!”

刘稷离开后,审配只感觉做梦一样,一日之间便跟一名汉室宗亲结成了兄弟,真是不可思议。

刘稷满心欢喜的回到驿馆,刚进门,宋典就来了,:“刘老弟,你这是去哪了啊?怎会一夜不见人?”

刘稷有些不好意思,:“宋兄,对不起啊,有点私事给耽搁了。”

“娘娘在等你呢,快进去吧。”

刘稷进入房间,:“臣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喊道:“你们都出去,哀家有话要说。”

几名奴婢出去后,太后甩个脸,:“哼,你昨晚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玩忽职守?”

刘稷笑道,:“不是跟姐说过了嘛?去办些私事了,怎么叫玩忽职守?姐有宋典伺候着,我很放心。”

“哼,我看你是恃宠而骄,越来越放肆了,外出不归还有借口,你有什么私事不能跟哀家说?”

刘稷太怒,真把老子当男宠了?

脸色突变,:“娘娘说话放尊重点,刘稷堂堂男子汉,我有我自己的自由,我爱去哪你管不着,我再次警告你,我不是你的奴婢,更不是你的玩物,你若觉得我玩忽职守,让陛下撤我的职好了,老子不伺候了。哼!”

说完刘稷纽头就走。

太后太怒,“你……”

刘稷夺门而出,留下太后在那傻眼了。

宋典进入房间,:“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太后脸色难看,不出声,过了一会,:“夜晚不归,哀家才说他两句,居然冲哀家发脾气甩脸子,太放肆了。”

“娘娘,刘稷年轻气盛,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太后叹息一声,:“唉,哀家也没说什么,他哪么大火气,罢了,通知下去,明日起程。”

“诺!”

“娘娘,您别急,奴婢去劝劝他,让他给您陪过不是。”

宋典来到刘稷房间,:“子贤老弟,你怎么还跟娘娘顶嘴了?”

刘稷心想,跟你死太监也没什么好说的。

刘稷说道:“宋兄,小弟跟你说件事,这次回洛阳后,你劝劝太后,让我离开洛阳去地方任太守呗。”

“啊,子贤,你要离开洛阳?这是何故。”

“宋兄,我若留在洛阳,太后恨不得天天跟我粘在一起,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一旦被人发现,你我都吃不了好果子。离开洛阳对谁都好。”

“另外我还担心一件事,一旦发生麻烦更大。”

宋典反问,:“何事?”

“你心里面没有就好,不要细问。”

刘稷又道:“我跟娘娘的事,你以后多劝一下,不要火上浇油。另外,有些事不用我明说吧?”

“咱家 伺候娘娘这么多年了,什么事不知道?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不过你放心,咱家忠于娘娘,所以你不必担心。”

我靠,这他妈你也知道?莫非你这厮在偷看?

刘稷骂道:“宋兄不地道,娘娘怀上这事你怎么知道?”

“子贤老弟,咱家虽是阉人,但在宫中近三十年了,什么事没见过?陛下都从来不用避讳咱家。”

“咱家见太后,便知你们也是一样,咱家要是没猜错,子贤老弟只怕是早有防备。”

刘稷暗骂,这厮太心细了,难怪能当上中常侍。

“宋兄,正因为如此,我才要离开洛阳,宋兄能发现,那别人就不能看出来吗?就说这驿馆当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宋典不出声,他当然明白,驿馆内肯定有陛下跟皇后的眼线。

“好吧,咱家尽力而为,同不同意就看娘娘的了。”

宋典回到太后房间,太后急问,:“如何?”

“娘娘,刘稷只是耍小性子,您别生气,他可能是有意跟您闹矛盾,他压力也很大。”

太后反问:有哀家罩着,他能有什么压力?”

“娘娘,刘稷担心事情暴露出去,他刚才还让奴婢劝您,等回洛阳后,希望您能外放他去任郡守。娘娘,刘稷所担心的不无道理,宫中人多口杂,万一呢?”

太后不出声,她才不愿意放弃刘稷,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心人,怎么能放弃?陛下要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他还敢弑母不成?宣太后不也有男宠吗?大不了自己离开洛阳回河间老家。

太后说道:“哀家知道了,让他放心,出不了事。”

“诺!”

第二天,太后起程,刺史王芬等人来相送,太后也没给王芬好脸色,几乎一言不发。

刘稷见不贯王芬的做派,这厮历史上想废刘宏立合肥侯为帝。

刘稷骑在马背上,右手执鞭,指着王芬,说道:“王刺史,你可认得本将?”

王芬这才仔细打量刘稷,说道:“恕老夫眼拙,不识得将军。”

刘稷高喊一声,大声喝道:“王文祖(王芬字)你给我听好了,本将乃羽林郎刘稷,也是陛下的堂弟,汝之所想,本将知晓,而我之所想汝却不知。望你好生珍惜现在的生活,好生治理冀州,不要给我整出幺蛾子。”

“你记住了,若敢有异心,我诛你满门,往后有人找你行事的时候,请记住刘稷今日的话。”

王芬大怒,小小羽林郎居然敢当众如此呵斥自己。王芬急得脸都通红了,居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刘稷高喊一声,:“出发!”

看着马背上的刘稷,气宇轩昂,一身戎装,王芬居然打了个寒颤。而站在远处的审配,面带微笑,不由得点了点头。

“壮哉!”

而在马车内的太后,脸带微笑,这个小男人太可爱了,居然敢如此呵斥王芬,王芬可是士人当中的翘楚,一州刺史可是轶俸两千石,居然像训小孩子。

队伍离开邺城,继续往北。河间国(郡同级)在冀州北部,跟幽州交界,(大概是后世河北沧州献县)属于冀州刺史部管辖。

由于刘稷跟太后吵过一架,太后这两天不理会刘稷,而刘稷也不理会太后,两人装着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