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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棚是最早搭建的民国警察局的内景,外面是办公区,里面是监狱。

余笙按照刚刚女同事说的位置找了过来,进门却发现里面连灯都没开,黑漆漆的,有些阴森恐怖。

“麦麦?”

没人回应她,寂静的空气中只回荡着她一个的轻柔嗓音。

她越想越不对,连着后退几步,刚转过身,就听到外面砰的一声巨响。

她清楚地记得她进来的时候外面有个铁门!

铁门被锁了,她就真的出不去了。

余笙丝毫没有犹豫,立即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希望能抓到那个人,起码也要看到是谁要害她。

只可惜她气喘吁吁跑到到门边的时候,门已经关得严严实实,外面脚步声急促地离去。

影棚里为了保证不跑电失火,都拉了电闸,电闸在外面。

里面是偌大的监狱,黑色的栏杆,冰冷的桌椅,这里黑暗又阴冷,要是没人来救她,她就得在这儿呆一晚上。

余笙不自觉地心跳加速,抱着自己的手臂搓了搓。

她从背包里翻出手机,眼底划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可当她发现屏幕怎么都按不亮时,才想起今天一直在其他棚,回来得太晚,电话没电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余笙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今天的温度极低,呼吸间白色的雾气十分明显,她找了个椅子坐下,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想办法。

忽地,一阵脚步声响起。

她害怕地望向门口的方向,抓起自己的包躲到了椅子后面,浑身的血液冰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脚步声有些奇怪,除了皮鞋踩在水泥地的声音,还伴有节奏的金属碰撞声。

就在她的一颗心紧张地快要从胸口蹦出来的时候,一抹清瘦修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入口的地方。

余笙震惊地看着此刻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乌亮的双眸收缩,檀口微张,声带像是自动失声,发不出任何声音。

“还好吗?”

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几乎在瞬间赶走了她所有因为黑暗产生的不安和恐惧,但另一种恐惧因为他的出现浮上心头。

池言西见她站在那里愣神,以为她是被吓坏了,眉心轻锁,拄着手杖走了过去。

随着男人高大体魄的靠近,那张白皙冷俊的脸也越来越清晰,余笙惊恐地低头,刚要遮住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戴着围巾,暗自松了口气。

池言西在她面前站定,深邃乌眸凝视着她那双透着水润雾气的眼睛,清冷的俊脸上浮上一抹担忧,“真吓到了?没关系,有我在。”

他伸出清瘦的手,刚要碰到她的脸,她退后一步躲开了,“我没事。”

她是下意识拒绝他的碰触,所以才不小心开了口。

但见他好像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没认出她的声音。

也是,一个死了四年的人,脸恐怕都忘了,何况是声音。

池言西听她说没事,神色稍霁,环视了一下周遭漆黑阴森的环境,不禁再度拧眉,“这里没有灯吗?”

“没有,这里平时不拍摄的时候,是断着电的,电闸在外面。”

余笙疑惑地看着他,“你是怎么进来的?”

“跟着你进来的,但是一开始没找到你,绕到了后面,等我回来的时候,大门锁了,我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

“池总跟着我干什么?”

她心生疑虑,怀疑地问。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下一惊。

昨晚他们做了那种事,她醉了,但是他可能是清醒的,难道他已经认出了她,所以才主动找上门的?

可是既然认出了她,他怎么会这么平静?

“我上次不是说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吗?”

池言西走近两步,深邃的眼睛略带深意地看着她,“跟你在一起就像是她回到我身边一样,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果然他还是没放下。

她把他摆了一道,如果他知道自己没死,还不知道要怎么报复她。

余笙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顺着他的话说,“看来你很记挂她。”

“只可惜她好像已经恨上我了。”

宁可跳海冒着生命危险做戏离开他,也不肯留在他身边。

时隔多年,余笙想不到当初奋不顾身也要逃开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他们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对话,只能说,很神奇。

她转过身,走开了一些,心里暗自打算,这个剧组是不能呆下去了,甚至,她可能要再换个地方避避风头。

虽然在池言西眼里,自己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但他这么多年依旧没放弃寻找她,可见他的执念有多深。

脑子里的思绪乱飞,突然她的肩膀一沉,她低下头,只见一件糅杂着清冷木质香气的大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夜里温度低,小心着凉。”

他清冷的低嗓像是带着电流,温柔地刺激着她的心脏。

余笙先是一怔,然后转身面对他,注意到他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色衬衫,便想也不想地脱了下来,还给他,“我穿得比你多,不需要这个。”

池言西见她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明显的抗拒和倔强,便没再勉强,又穿回到自己身上。

“需要的时候跟我说,我是男人,没你们女人怕冷。”

余笙嗯了一声,目光往下,落到他的腿上。

这几次见他,他都拿着手杖,是出了什么事故吗?

察觉到她的目光,池言西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腿,主动解释道,“暂时的,接受治疗后就能正常走路了。”

他避重就轻地回答,语气十分随意。

余笙哦了一声,没再问什么,好像对他的事情完全不在意。

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长而浓密的睫毛静静垂着,目光盯着地面。

虽然有个人陪,她不至于一个人在这里害怕,但是冷是真的冷。

没多一会儿,她感觉鼻尖儿都冻得有些发酸了。

“你没带手机吗?”

池言西摇摇头,“在车上。”

余笙不由地叹口气,看来真的是命中注定,要在这里挨一晚上了。

池言西走到她身边坐下,紧贴着她,她刚要挪开凳子,就被他一把抓住,“我们挨在一起会暖和一点。”

“我不冷。”

他看着她被冻得泛红的耳朵,嘴角噙着一抹惔笑,“我知道,但是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