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猪肥后就该磨刀宰了
“好了，咱们等一会儿就行了。”顾山海把剩余的银针收了起来，这才坐下来一点都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而李虞则是看着自己女儿浑身上下被扎满了银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山海下手的速度非常快，他刚刚要求要越快越好，下一秒顾山海就已经把针给扎好了。
“这...得多久？”李虞犹豫了一下问道。
“三...”
“三个时辰？”李虞当下松了一口气，还是能够接受的。
结果就听见顾山海开始又补了一句：“二...”
“！！！”李虞人都懵逼了，你怎么还倒数呢。
“一，醒了，你让她别乱动弹，还得排余毒出来。”顾山海这才说道。
他这话音刚落，床上就传来了动静，而后自然就是一阵手忙脚乱，很快就安慰好了比刺猬还刺猬的人影。
“醒了，醒了，多谢顾先生施以援手，不知小女接下来该如何休养，还请先生示下。”李虞态度是直接一百八十度大翻转，对顾山海那叫一个尊敬。
“半个时辰后记得拔针，别忘了就行。”顾山海表示把银针拔了就行了。
“顾先生您不开点药？”李虞还是开口问道。
“你也没肾亏肾虚啊，要什么药？”顾山海反问了一句。
李虞脸都绿了，他没想到顾山海会说这话，因此赶忙说道：“我说的是小女，她大病初愈是否需要补一补。”
“不用啊，伱说要快的，我直接就把这一步都给你省略了，要不然我给她扎这么多针干什么，闲得慌啊。”顾山海吐槽了一句。
这个时候，李虞很想说他的快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他没敢说，眼前这位肯定是有真本事的，否则的话，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了，甚至有可能还是一名兵主。
“还有事没？没事的话，你得安排个人送我回去了，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哦，对了，诊金也得给，没给你开方子的话，算你便宜点十文钱。”
顾山海表示他在这里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顾先生真会开玩笑，今日之事是我李家怠慢了先生，还请先生今日在寒舍暂住休息一番。”李虞也是个要脸的人，真让顾山海就这么走了，还给个十文钱当诊金，传出去在文安府城里是脸都没了。
“不好吧，咱们又不熟。”顾山海寻思他还要回去看数据呢。
“正因为与先生不熟，才得多接触接触。”李虞是舔着脸说道。
他能白手起家做到这一份家业来，不管是能力还是眼见，都是有的，否则的话怎么可能成为府城首富呢。
二人客套了一番后，顾山海也就勉强答应了。
因为再客套下去，可能天就要亮了。
在李虞女儿被治好之后，原本鸡飞狗跳的李府，也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次日一早，顾山海起床后，洗漱的时候随手泡了一杯红枣枸杞茶，不管是红枣还是枸杞，都是顾山海自己身上灵植产出的。
人到中年，保温杯里就得泡枸杞才行，要不然怎么符合他中年人的形象。
“顾先生，您醒了，老爷已经等您多时了。”李九见顾山海出来，也是过来赶忙说道。
“你小子要是能有点情商和眼力见，现在也不至于当个家丁。”顾山海吐槽了一句，没看见他早饭都还没吃，就让他去见人，也就是他这个人心胸宽广，否则早就骂骂咧咧的。
李九也是悻悻一笑，他还是不明白。
二人到了主殿，李虞见到顾山海过来，也是起身相迎：“顾先生，昨晚休息的可好。”
“不太好，我有点认床...”顾山海一点的都不给面子，让李虞有点尴尬。
好在他也是厚脸皮，而后立刻转移了话题说道：“寒舍招待不周，顾先生请坐。”
李虞倒是一个明白人，早就备下了一桌早餐，别说，还是挺丰盛的。
今天的时候，他让人去蚕桑村打听过了，直接就确定顾山海是一位隐世大贤，如果不是运气好碰见了，根本就不是他能够接触得到的层次。
他李家在文安府城里虽说是首富，可也仅限于此，因为家中没有兵法传承，又无人举荐没有官身，前者让他这富贵不能久远，后者则是现在也无法保障。
李家能够有现在，一方面是大泷内部还算是安定，另一方面他也是和文安府君合作，给对方刷政绩，这才安稳了下来，要是来日府君高升走了，换一个看上他家产的来，怕是也得割肉保全自身了。
但现在不一样，遇见了顾山海后，他觉得自家有改命的机会。
不提其他的，若是得了一份兵法以作传家，再行举孝廉当官，自己这份家业不仅能够保住，还能够让自己一跃为世家。
就是这个计划里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他没有男丁。
女子是无法成为兵主的，作为古代世界，还是处于封建的社会，这种观念一直都存在。
所以现在只有两种方式，一个是找个赘婿进来，生个孙子，然后再拜顾山海为师。
另一个就是他自己上，只是无论是那一种，难度都是极大的。
士农工商的阶级一直都在，他就算是成了首富，其实社会地位也不高，对方不太可能会瞧得上自己。
因此在桌上，李虞也在一直试探顾山海的态度。
至少也得知道一下对方对自己是否抱有善意。
这也是他唯一能够获得兵法传承的地方。
顾山海也是明白李虞的想法，对方也确实不容易，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兵法在手，去哪里给你弄兵法。
毕竟他这两年一直都在研究女神系统，至于兵法，他其实也不是很着急的，等到江陆起势之后，肯定是不缺了，因此也就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就去着急。
“行了，别扯淡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先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再说吧。”顾山海也不想继续跟对方客套了，太麻烦了，因此径直开口。
满脸笑容的李虞也是不由得一愣，问题？什么问题？
“还请顾先生明示。”这个时候，李虞也顾不得太多了，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问顾山海，他哪里知道这些。
“你女儿的病可不是病，而是某类道兵所衍之毒。”顾山海毫不忌讳的说道。
李虞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他之前是有所猜测，只不过一直都在调查，没想到顾山海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顾先生可有证据。”李虞知道要是自己女儿死了会是什么下场。
无非就是吃绝户。
自己这偌大的家业肯定是要被这文安府城的各个势力分割了。
不过真正要重视的还是有人要杀他女儿。
如此可以确定，已经有人等不及了，因为只要他女儿活着，他就能够招婿，也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因此也就侧面说明对方还没有放弃，人没死，那么就会有下一步的针对计划。
此时李虞也是感到了无力，能够让道兵动手的，只有兵主了。
文安城内的拥有道兵的兵主有三名，也就是构成了三方势力，除了代表大泷的文安府君外，剩下的就是两个世家了。
‘毒类...是文安府君的碧蜥道兵...’李虞心里无奈。
这简直是绝境，如果是两个世家对他动手，他还能够通过文安府君进行周转，可动手的要是府君本人，他是真的无力抵抗。
甚至这就意味着，三方势力准备瓜分他李家了，没有相对应的力量，首富也不过是养得肥一点的猪而已。
‘不对，还有机会！’李虞这个时候想到了顾山海的存在，对方或许有办法救自己。
只是这个口，不好开啊，对方凭什么帮自己，能来帮忙救人还没有责怪自己拖累对方就已经不错了。
“证据？你要这东西干什么。”顾山海吐槽了一句，而后就没有了下文，他对于这李家的情况并不了解，只是通过思想侦测得知了一部分。
既然是文安府城最高领导者要，你是不给都不行了。
不过顾山海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或许运作一番，能让自己未来过的更舒服。
以江陆的情况，来日自筹乡勇的时候也是比较穷，可若是得到了李家的支持，依靠名声能够获得人，又有钱财的支持，能够更早成为一方势力。
再加上皇室宗亲的身份，能够在短期能进行弯道超车。
就是怎么让李家坚定的跟着他混，这才是顾山海需要思考的事。
“我愿请顾先生为小女的先生，教她一些做人的道理。”李虞一咬牙，想着用这种方式留住顾山海。
顾山海瞥了眼他女儿，而后说道：“李家主，就你女儿这年纪还用得着我教，再说了，不合适。”
“毕竟文安府里，只有碧蜥道兵...”
顾山海这话没说完，看似是在点醒李虞，实际上是在逼迫对方做选择。
当然，这个选择不是说让他在文安府军和两大世家里选，而是在这三方势力和顾山海之间选一个。
选两大世家投诚，有可能会活下来，但一辈子都得给世家当狗。
给文安府君，说不定对方不仅拿了你的家业还得用你全家做一份政绩。
至于跟着顾山海混，那就是一个未知数，根本不知道未来会是怎么样的，只是有一点，自己很可能不会出事。
就是李虞好像没能明白顾山海的意思，以为顾山海是不想要卷入这件事之中。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敢插手这种无异于虎口夺食的事情里。
好在李虞知道，现在还没到那种程度，文安府君尚未撕破脸，一切都还有机会，只要他能够破局，撑到文安府君被调走，那后续的危机，那就后续再说吧。
“顾先生心有顾虑，是李某不对。”李虞倒也没敢说对顾山海产生怨恨或者是其他什么不该有的情绪，这属于人之常情。
“呵，顾虑？算是吧。”顾山海也没有说自己想过帮他，只要对方表态一番就行了。
这事也不急，慢慢来就行了，今年内，李家应该是不会出事。
要是真出事了，那也无所谓，反正这只是一个备选方案，对方只能算是他计划里的锦上添花，并非关键。
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李虞的情绪也是不高，又客套一番后，便安排下人给顾山海送了黄金、布匹等等作为谢礼，这才安排了人送顾山海回蚕桑村。
一切办妥之后，他这才坐下来休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
“爹爹为什么不找顾先生帮忙？”李虞的女儿李卉有些疑惑的问道。
“顾先生明显不想掺和进此事来，开口也是无端生事，坏了情分。”李虞只当自己女儿处世不深，所以才会说出这话来。
“不对，我看那顾先生是想要帮忙，只是爹爹你不开口，也未曾表态，那顾先生自然是无趣极了，这才不悦。”李卉当即开口反驳。
“这...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又哪得知晓这些。”李虞表示姑娘你太年轻了。
“爹爹你心中也有腹稿，不管是哪一方，若是我等投靠，这一身家业是保不住的，可若是投靠顾先生呢？”李卉突兀的开口。
“什么？”李虞有点反应不过来。
“爹爹以为何等世家才能够让顾先生有此等通天纬地之能？”李卉没有直说而是反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李虞也反应过来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读书识字，更何况顾山海这种学识通天，若是背后没有强大的世家在，怎么可能这么悠闲。
由此可以得出，这件事或许只是对方一句话就能够解决。
对方并不是不想卷入，而是根本就不在意。
只是在此之前，他需要表态并证明自己的立场才行，要不然真以为涉及到利益的事情，对方背后的世家愿意为他出力？
“若是顾先生不嫌弃，我可为其一门客。”李虞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该重新站队了。
而当门客的站队方式绑定的更严实，至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程度。
他也曾想过给文安府君当门客，可人家看不上他，嫌弃他是个泥腿子商人，毕竟这府君也是世家出身，眼光肯定高了，只是把他当做养肥的一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