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的神在哪儿？（二合一）
神使心中陡然一惊，距离他言灵结束还有足足2秒。
飞在高空的中年人正往下冲想要解救丽萨四人。
楚子航刚刚释放完君焰还没来得及追击。
路明非虽然不知道在何处，但刚才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从场外过来。
即便他看漏了，也不可能有人能在他释放时间零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后。
可偏偏有人做到了，难道是昂热？
神使下意识想要转身，却不料整个身子完全动弹不得，只剩下脖子能够活动。
禁……禁锢！
他惶恐地转头，却发现两个长得与路明非一模一样的人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两个路明非同时开口：“你好呀。”
而他的身旁突然多出了一个自己，甚至连躲避君焰时被燎到的衣角也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路明非笑道：“你不是为我准备了一出好戏吗？那我帮你演完，否则岂不是凭白浪费你一番好意？”
神使脸上恐惧更甚，再想开口却发现自己连舌头都无法抬起，只能如同隐形人一般看着一切。
至此，时间零正好结束。
“神使”大喝道：“动手！”
御剑的中年人从天而降，瞬间击晕丽萨四人，接着飞天而起，背后微微闪光的利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直冲天际。
听到命令的几十个死侍不再掩饰，纷纷点燃黄金瞳，体内隐隐传来奇怪的声响，身形拔高，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破体而出。
原本见他们手上没有武器准备一拥而上的观众，被他们冰冷的金色竖瞳扫过，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
铭刻在基因中传承数万年的恐惧被唤醒，仅仅只是几十个死侍随意的一瞥，观众席便晕过去一大片。
“哼！邪魔外道，死不足惜！”
悬浮在球场中间的路明非冷哼一声，手中掐诀，在空中画出几道残影，原本熠熠生辉的宝剑瞬间化为数十道剑光。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去！”
随着路明非一声历喝，数十道剑光在空中划出一片银色光幕，灿若流星。
原本站立在棒球场各处，想要杀人嗜血的死侍身形一顿，双眼光芒黯淡，身子一软同时倒地。
连带着“神使”也倒地不起。
路明非一剑斩杀几十个死侍，整个棒球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他信手一招：“收。”
银光朦朦的飞剑划过一道明亮的弧线归鞘。
他双手抱拳：“诸位，在下蜀山司徒钟，人称酒剑仙。此番斩魔于此，便不多留，我们后会有期！”
言罢身形一闪，化为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棒球场寂静片刻，很快爆发出一阵惊呼之声。
不少人抱作一团喜极而泣，庆幸逃过一劫，还有些人则纷纷高呼询问，想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我的上帝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说的是中文，谁能告诉我什么是‘shushan’，什么是‘jiujianxian’？”
“卧槽，仙剑奇侠传？”
“卧槽，酒剑仙！”
“妖魔？御剑术？我也想学！”
“妈妈，别睡了，快起来看上帝！”
楚子航站在原地愣了愣，耳边则传来了路明非的声音。
“楚师兄，带上那几个傀儡走，我的朋友已在棒球场刻画了炼金矩阵，死侍的血液不会造成污染。”
楚子航铺着细密鳞片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原来路明非真的计划好了一切。
他退出暴血状态，转身抱起地上的四个傀儡，朝着场外跑去。
上杉绘梨衣则领着真正的丽萨从狂热的人群中离开。
场中的观众依旧在欢呼，并没有人注意到正主已经消失。
然而现场还有一个人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在他眼中，原本御剑离去的“酒剑仙”重新归来，落到他面前变回了路明非的模样。
路名非神念微动，解开了神使身上的禁锢。
神使感觉浑身一松，上半身活动自如，下半身却动弹不得，尤其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重。
他死死地盯着路明非：“你是谁？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路明非撇撇嘴：“我说了你也不知道。”
神使双眼圆瞪，气的咬牙切齿：“呵……不就是窃贼吗？你们与那些冠冕堂皇的屠龙者有什么区别？你们甚至比他们更卑劣！”
路明非同情地看了神使一眼：“你似乎误会了什么。自我介绍一下吧，在下路明非，是个修仙者。”
“修仙者？”神使眼神不屑，“换个名字也改变不了你们窃取神灵权柄的事实！”
“我承认你的力量超出了我的预料，但是还远远不够！与真正的至尊比起来，你就像一只蝼蚁一样渺小！”
“啊对对对。”路明非诚恳地点头，“可你的神在哪儿呢？”
他眼神一凝，筑基初期修为显露无疑，一股威势从天而降，压得神使浑身冰冷。
“我是个修仙者，修仙者有一种能力叫神识，我已经扫描过方圆数里所有的人和物，并没有发现你所谓的至尊。”
“如果他真的是至尊，为什么会让你出来送死呢？”
“醒醒吧，你所谓的至尊，不过是躲在阴暗处的老鼠罢了。”
“至于你，也只是一个弃子。”
神使被威势压得几乎睁不开眼，闻言却依旧强行睁开了眼睛，眼球瞬间布满血丝，两行血泪从中流出，看起来颇为狰狞。
“不……”他的声音几近嘶吼，“无耻……无耻小人！可笑！你不就是……想……知道至尊的……身份吗……”
“嗬……嗬……哈哈……我偏不告诉你……偏……不告诉你！”
“呸！”
神使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却被反弹回自己脸上。
被自己的口水糊了一脸，他不以为意，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只是耷拉着眼皮故作不屑的看着路明非。
他知道路明非想要什么，可是路明非一定想不到他脑子里，早就没有一丁点儿关于主人的情报了。
“怎么……不说话……是……怕了吗……哈哈……”
路明非微微一笑：“你说得对，我对你所谓的至尊一无所知，但是你们对我也同样一无所知。”
“不用做出如此姿态，我早猜到你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弃子之所以是弃子，正是因为一切都可以抛弃啊。”
神使被叫破心思面色微变，嗤笑一声：“既然如此，你还在等什么呢？”
路明非冷冷一笑：“虽说似你这般伙同妖物残害同族，以杀人嗜血为乐的人奸，理应受煅魂之苦。不过对于你，我还另有他用，却不能如此为之。”
说着他好似懊恼般叹息，神使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恐惧。
如果路明非折磨他或者杀了他，他都能坦然赴死。
可路明非偏偏像是另有目的，也许是某些东西被他忽视了，所以他才害怕。
路明非根本不在乎他知不知道情报，也不在乎他会不会说。
神使感觉肩上一松，转头发现身后的两个路明非忽然溃散，化为两道流光融入路明非体内。
路明非挑眉：“你还没发现吗？”
神使一愣：“发现……什么？”
“混血种和龙类有这样的言灵吗？”
神使瞳孔一缩，世界上确实没有这样的言灵，顿时有了某些不好的预感。
“人奸神使，如果你觉得你受了精神干涉，那来看看这个。”
说着路明非信手一招，一道道血线从死去的死侍身上飞起，在路明非眼前汇聚成一团。
“你的也交出来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神使感觉身上一阵空虚，源自至尊亲赐的恩血被剥夺。
血统剥夺，这本是独属于至尊的伟力！
那可是……那可是至尊亲赐的神血啊！
神使神色屈辱，声音介乎嘶吼与哀求之间：“不！！！亵渎……你！你这是……亵渎！”
路明非露出满意的神色：“不错不错，就是这种表情。怎么样，感觉到痛苦了吧？感觉到痛苦就是好事！”
“像你这样的人奸，没感受到真正的痛苦，怎么能死呢？”
路明非的血脉剥夺彻底击破了他的心防，神使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声，口中徒劳的呼喊着至尊。
“既然已经受到惩罚，那么该受死了！”
神使忽然哀求道：“不……不……求求你……把神血还给我……”
那是至尊亲赐的神血，里面蕴含着一缕至尊的精神。
只要重新回归他体内，他就有办法将路明非的情报藏在其中。
他脑海中关于情报传递的方式已经被洗去，但是隐隐知道自己的尸体可以用来传递消息，但必须要有神血。
路明非脸上露出一抹讥讽更多的是不屑：“不必惺惺作态，你想要用血液传递信息？”
“所以我才说你们对修仙者一无所知啊，这块‘神血’中蕴含着一缕神念，你以为我感觉不到？”
“反正事后负责扫尾的是卡塞尔学院，我终究会把你的尸体交给卡塞尔，那样你的‘至尊’就能收到消息吧？”
“好好看着，我会如何掐灭你的希望。”
“灭。”
路明非话音未落，那团从神使体内剥离的血液微微一颤，似乎有某种东西被灭杀。
神使悲痛欲绝地嘶吼：“不！！！不！！！！”
路明非不再多言，右手轻轻按在他的头颅上，直接发动了搜魂术。
虽然猜到了对方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情报，但是还是亲自确认一下比较好。
神使本来还在嘶吼，突然猛地感觉头顶传来一股吸力，又觉得自己好像要破体而出，接着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他只能感觉到痛，太痛了。
不过一息，神使便魂飞魄散，一点白光从他体内飞出，就要消散于天地之间。
路明非伸手捏住那一点白光，眼中神光一闪，将其捏碎。
真灵破碎，不入轮回。
“人奸还想重入轮回，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如果不是路明非想要获取他记忆中时间零的吟唱方法，以他凡人之魂根本无法在搜魂术下坚持如此之久。
好在虽然如一开始所料，确实没有获得有关至尊的有用信息，但是言灵·时间零的吟唱方式还是到手了。
路明非看了一眼悬浮眼前从死侍身上剥离的龙血，沉吟片刻，分出五灵化身中的水灵身。
此道化身乃是他五道本命化身之一，如有神念依附，可自行修炼，几乎与常人无异，唯一的缺点是实力受他本体境界所限。
与寻常需要他操控的化身相比，也算是各有优劣。
水灵身有治愈之功，又属阴，兼具包容并蓄之能，以此作为龙族血脉寄宿之体，正好合适。
路明非眼中神光一闪，发动了《玄阴诀》中记载的炼血之法将龙血炼化，融入水灵身之中。
水灵身略一感应，朝路明非点点头，接着化为一道蓝色流光融入他体内。
收回水灵身，路明非唇口微张，发动了言灵·时间零。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不同于他依靠修为增加自己的速度。
与其说时间零是减缓了时间，不如说是脱离了所有人共同的时间参考系，创造了一个独属于言灵者的时间零点。
在旁人看来，处于时间零领域中的人已经突破音速，理应受到强大的空气阻力。
而在言灵发动者看来，他是正常速度，只是其他人变慢了，所以他并不会受到太大的空气阻力，也不会爆发音爆。
“因为参考系不同，所以一切都非常合理，倒也有趣。”
路明非将神使已经恢复成常人的身躯往地上一扔，然收回伪装成神使的化身，解除幻术，飞身离开了棒球场。
就在路明非灭杀那“神血”中一缕神念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某地，一座恢弘的教堂地下室中传来一声怒吼。
教堂的几个老人纷纷惊醒，从床上爬起来，点燃黄金烛台上的蜡烛，穿上用金丝银线勾勒的大红长袍，整理仪容后打开房门。
他们对视一眼，皆沉默不语，一个个左手握住燃着蜡烛的黄金烛台，右手高举权杖，排成整齐的两排，缓步朝着地下深处走去。
地下室漆黑一片，哪怕他们手上的蜡烛也只能照亮身周不到一米的地方，脚踏在楼梯上的声音传出来老远。
走了许久，他们终于来到一个宏伟的青铜门前，虔诚地跪下，双眼亮起金黄色的光芒。
整个空间寂静无声，甚至连他们的呼吸也已经停止，仿佛他们早已死去。
一个恢弘的声音从他们心底响起：“停止对路明非的试探，加派人手搜集他的情报，用普通人。”
跪在地上的老人们轻轻叩首，然后起身返回。
等他们回到地面，指令从这个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的地方向全世界发出。
“路明非”这个名字瞬间出现在很多人的手机或者电脑屏幕上，然后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