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芬格尔，想要复活eva吗？
卡塞尔学院，图书馆地下。
门禁红灯按固定的频率闪烁，这是安全系统运行正常的标志。
整个空间安放着巨大的中央主机，这里执行的是最高级别的安全标准。
目前人类能够想到的眼膜、声纹和指纹辨识等系统全部开启，外部通道甚至加装了最新的步态检测。
外壁则是可以抵御炸药的合金板材，红外激光扫描着每一片区域，可以说这里连一只苍蝇飞进来都会被监控。
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门禁灯频率变高，因为来者没有通过步态检测，警戒值升高，就在警报即将响起的时刻。
来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纯黑色没有任何标识的卡刷过卡槽，瞬间，安全系统警示灯直接变为绿色，步态检测数据被删除，红外线监测断电。
与此同时，通往中央主机的九道金属门同时打开。
片刻后，图书馆地下四十米，芬格尔抄着双手缩在转椅中，低着头。
这里唯一的光源是他眼前的屏幕，但他好像习惯藏在阴影里，似乎那样能让他获得一点安全感。
“晚上好，你来这里有什么事？”诺玛的声音听起来还不错。
“没事就不能来见你了？”芬格尔抬头一笑，露出光洁的下巴，看得出他刚刚刮过胡子，“进入eva人格激活程序。”
“为什么那么在意表象呢？你知道的，无论是我还是eva，在最深处都是我。”诺玛嘴上这样说，却也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屏幕忽然暗了下去，所有的指示灯闪烁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室内所有的灯同时熄灭，地下室陷入一片黑暗。
一束光从头顶打下来，落到芬格尔面前。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站在其中，赤裸着双脚，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eva。”芬格尔伸出手，想要握住那投影。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呢？”eva没有拒绝，同样伸出手，可最终芬格尔握住的只是空气。
“因为我喜欢，你知道这是我的习惯。”芬格尔声音有些低沉，“只有握住你的手，我才知道你在。”
“现在我已经没有手给你握住了，我已经离开很久了。”eva说，“你还是那么没有安全感吗？力量对你而言到底有什么用呢？”
“只是孤独罢了。”
“所以你今天是来倾诉的？”eva沉默了片刻，笑道，“那你说，我听。”
“我想问问青铜城的细节。”
“你不是已经看过报告了吗？”eva有些疑惑，“我所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了，你知道的，我不会拒绝你。”
“只有这些吗？”芬格尔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中那毫无触感的光影小手，显得有些失落。
“你很失望？”eva说，“我这里有一个新的情报。路明非今天查看过他自己的详细档案。”
“哦？”芬格尔脸上有了一丝好奇，“难道他失忆了？”
“大概只是冲击后遗症，以他的血统很快就能恢复。”eva摇摇头，“他重点关注了自己的人际关系，其中还点开过你的档案。”
芬格尔瞬间明白了诺玛的意思：“他看了格陵兰冰海事件的报告！”
eva点点头：“是的，他还问了我一些关于计算机、权限之类的问题，似乎想知道有谁可以控制我。”
“难道他也遇到‘太子’？”芬格尔脸色有些阴沉，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不太可能，如果是‘太子’，没理由让他们活下来。”
eva摇头：“我不知道，但是经过演算，可能是有人通过我给他传递了某些信息，他希望通过我找到那个人。”
“控制你的权限？”芬格尔耸耸肩，“总不能是我吧？所以……真的有这个人吗？”
eva的声音无悲无喜：“我只是一个算法程序，没有权限就什么也做不了，你可是计算机的天才，竟然问我？”
“……我只是以为你还活着。”芬格尔叹道，“我知道了，我会查一查的。”
eva轻声说：“我早已经不在了，你看到的只是你自己的记忆。”
芬格尔沉默良久，“来一瓶啤酒吧，像以前一样。”
“这么多年，你已经改变了那么多，依然无法改变喜欢喝酒的坏毛病吗？”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不是那天我喝醉了，我就不会失去你。”芬格尔声音嘶哑，“可是这些年我依旧离不开酒，因为不喝酒我就会忍不住想你。
“我讨厌这样，因为我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你就是你，从未改变。”
啪，啪，啪！
轻轻的鼓掌声从芬格尔身后响起，他立刻警觉地转头，黄金瞳瞬间点燃，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小臂上青筋像蛇一样鼓起，可怕的力量在他体内凝聚。
他拥有着中央电脑的超级权限，即便有人拥有同样的权限，也不可能同时越过他和eva！
来者到底是谁？
eva的脸上表现出警戒之色，警告道：“来者止步，你没有进入这里的权限。请立刻表明身份，否则我会直接发出警报。”
“很抱歉打扰你们谈心。”
来者身形忽然清晰无比，倒不是eva开灯了，而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他长得眉清目秀，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身上穿着卡塞尔学院的校服，脖子一侧还绑着一个一看就很不专业的绷带。
“路明非！”芬格尔不知何时已经在头上套上了肯德基包装袋，包装袋似乎是被揉过的。
“芬格尔师兄，eva学姐，晚上好。”路明非招招手，像是熟络的后辈。
一口道破芬格尔的伪装后，他自顾自地坐到一旁的转椅上，好像没有看见芬格尔发动了青铜御座。
芬格尔脸色非常难看，他能够来这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但是大家都很默契，不会点破他的身份。
可路明非并不在那些人之中，更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权限。
看着路明非那白皙柔弱的脖子，芬格尔脑中闪过干掉他的想法，又很快否决。
“看在弗拉梅尔的面子上，你可以忘记今天的一切。”芬格尔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却也没有摘下面罩。
“你们在担心记录？”路明非轻轻一笑，“不用担心，‘我’现在正在给师父作报告，除了你们没人知道我来过这里。”
eva脸上依旧十分警惕：“学院记录你的言灵是剑御，难道你已经掌握了多种言灵？”
除非路明非同时掌握多种言灵，否则根本不可能无声无息来到这里。
路明非答非所问：“在问我问题之前，好歹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啊，不然岂不是不公平？”
芬格尔下意识看了一眼eva，eva也正好看过来。
他沉默片刻，摘下了被揉皱的肯德基纸袋，同时解除言灵，“说吧。”
路明非起身扫了飘在空中的eva虚影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芬格尔，你想要复活eva吗？”
eva：“！”
芬格尔一拳击出，骂道：“你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