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上杉越：年轻人，我真不是你爹
这是一间普通的社区教堂。
教会的神父穿着黑色的修生黑袍在上面主持仪式。
下面坐了很多信徒，虔信的跟着神父祈祷，浅信的也会做做手势。
还有一些既不祈祷也不做手势的，是单纯好奇的游客。
神爱世人，所以教堂并不会拒绝这些不信教的人。
最后一排，坐着两个人，看起来既不像是信徒，又不像是游客。
好在他们坐在最后，不怎么引人注意。
其中一个穿着有些老旧的修生黑袍，听着台上神父念着经文，也跟着念，神色间却并没有多么虔诚。
另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看起来非常冷冽，像是冬日的冰雪。
源稚生看着几个座位外平平无奇的老人，怎么也不敢相信那就是他和绘梨衣的父亲。
可东大医院的亲子鉴定不可能出错，那是樱拿着钱和枪亲自监督医生完成的。
在生命和财富的双重诱惑下，那个医生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祈祷活动进行到尾声，上杉越也停止了念诵，轻声道：“年轻人，对宗教感兴趣？”
“谈不上兴趣，毕竟神应该不会接纳我这种人。”源稚生摇摇头。
上杉越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年轻人，神爱世人，有什么是神灵不会原谅呢？如果你做过什么恶事，可以找我忏悔。”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圣经》，顺便扬了扬自己的证书，“别看我这样，但也是个正经神父。孩子，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我不信教。”源稚生拒绝道。
“我知道，但是没人说不信教的人不可以忏悔。”上杉越耸耸肩，“哪怕你不信教，神也会原谅你。当然，你不想神原谅你也可以。”
“……您看起来似乎没那么在乎教义。”源稚生答非所问。
“年轻人眼光真敏锐。”上杉越脸色有些无奈，用手挠了挠头，“不过也没谁规定神父一定要虔诚啊。”
他扬了扬手中的证书，“放心吧，孩子，哪怕只是发发牢骚也可以，我会保密的。毕竟，我可是有证的。”
“我曾做过很多恶事，哪怕下地狱也无法赎清我的罪恶。”源稚生沉默片刻，斟酌着措辞，“这样的话，您也愿意听吗？”
“当然，我可是专业的神父。”上杉越拍拍胸口，“我没有审判你罪恶的资格，但只要你愿意倾诉，哪怕你是恶魔也没关系。”
“神父，感谢您的包容，但是我不能说。”源稚生拒绝道。
“好吧，孩子，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上杉越没有坚持，起身将圣经和证书放入怀中，又将十字架取下，随后揣在兜里，跟着人流朝外面走去。
源稚生也沉默地起身，远远跟了上去。
教堂外面是一片老街区，路灯显得有些昏暗，旧式的房屋看起来明显缺乏修缮，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中显得格格不入。
拐进一个小巷，环境越发清冷，上杉越手中香烟的红点在夜幕下格外亮眼。
临到巷口，上杉越终于抽完了一支烟。
他转过身，神色有些无奈：“年轻人，如果不是想要发恼骚，何必跟着我呢？”
“我有事情需要和您说。”源稚生答道。
“可你又不信教，也不想向老头子发恼骚。”上杉越叹了口气，“我只是个普通的拉面师傅，神父只是兼职。
“我可不觉得有什么资格能劳您这样的黑道至尊来兴师问罪。
“年轻人，你应该藏好手中的戒指。”
“……”源稚生一愣，站定恭敬一礼，“源家家主源稚生拜见大家长。”
上杉越往旁边走了两步，避开了源稚生这个鞠躬，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可不是什么大家长，蛇岐八家已经和我没关系了。”上杉越摆摆手，“谁让你来的？阿贺，还是哪个该死的老东西？”
“阿贺是指犬山贺家主吗？”源稚生起身，“并不是什么人指使我来的。”
“不是他们还能是你不成？”上杉越不屑，“蛇岐八家现在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连正视历史都做不到，竟然弄出你这样的源家家主来过家家？”
他没有理会正欲开口的源稚生，自顾自地长叹一声，似乎有些失望，“算了，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个退休的老头子，不想和黑道扯上关系。”
嘀嘀，源稚生的手机响了，那是短信到来的声音。
他不用看都知道是樱在催促他，这次是樱假扮他处理附近的一起死侍事件，留给他和上杉越的时间不多。
“滚！”上杉越突然瞪了源稚生一眼，“既然知道我是大家长，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快滚吧。”
源稚生看着突然愤怒的上杉越，愣了愣神，从怀中掏出一份报告，低声道：“这是两份亲子鉴定，我……其实是你的儿子。”
“什么！”上杉越愣住了，看着源稚生脸上满是怀疑，“开什么玩笑，你？是我儿子？草，那些老东西是疯了吗？”
他突然又叹了口气，摇着头眼里带着同情：“源稚生是吧？他们骗你的，你根本不可能是源家家主。
“赶快离开吧，你现在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们不会放过你。
“黑道至尊，嘿，真是狗屎一样的家族。”
上杉越只觉得可笑，他是最后一代影皇，对蛇岐八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自他以后，上三家已经死绝，没有人有资格带上那枚戒指。
“我并不是代表家族而来。”源稚生将手中的报告往前一掷，上杉越竟然没有去接，任报告落在地上。
“够了，我没兴趣陪你们过家家。”上杉越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摆了摆手，“回去吧，孩子。如果你是来忏悔的，还可以找越师傅。
“如果你是来让我回去的，那我只能逃跑了。”
源稚生看着前一秒还在愤怒的上杉越此刻直接认怂，有些难以置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
“上杉越，在你孩子需要帮助的时候，你竟然只想着逃跑吗？”源稚生直视着上杉越。
“哈哈哈哈……”上杉越气笑了，“行行行，我不跟你计较。他妈的，老子有没有孩子老子还不清楚？
“我不知道那群该死的东西跟你说了什么，也不在乎谁戴着那枚戒指。我只是个混蛋，他们是这样告诉你的吧？
“你做你的黑道至尊，我做我的拉面师傅，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
“年轻人，不要急着给自己找爹啊。我们都是成年人，别相信那些童话了好吗？”
几十年前，他就杀死了所有的配种女。
这些年虽然也和居酒屋的老板娘有所交流，但也做好了措施，根本不会有这么大个儿子。
蛇岐八家现在竟然混账到这种地步，确实让人生气，但是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个早就该死的人，静静等待着下地狱的那一天。
源稚生沉默，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上杉越都不会相信，所以他动了。
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在他身上响起，他瞬间进入了龙骨状态。
上杉越神色终于动容：“你是皇！卧槽，他们哪找到的你！”
源稚生不语，身形化为一道残影，一拳打向上杉越的面门！
上杉越的瞳孔陡然变为赤金色，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源稚生如同攻城锤般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