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零人称小上杉绘梨衣
电梯打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
地上是蓝色的橡胶地板，头上除了普通的照明灯还有杀菌用的紫外线灯。
零提着一把冰蓝色的长剑走出电梯，瞥了一眼地板和天花板道：
“pVc卷材地板，具有接缝少耐磨耐压抗腐蚀易清洁的特点，常用于医院手术室。
“消毒水搭配紫外线灯，能够高效率地长时间保持环境清洁，这个地方比学院的冰窖还要干净。”
“研究死侍还需要抗菌？”犬山贺不解，“死侍的血统比例比混血种还高，病菌病毒对它们应该是无效的吧？”
身为一个深知龙族和战争危害的老人，犬山贺从来不会轻易做出选择。
哪怕是曾经的大家长上杉越亲自站到他的面前，也不可能仅凭一张嘴就让他倒戈。
他必须要亲眼见到橘政宗是“恶龙”的证据，否则他宁愿死在上杉越的剑下。
“死侍自然无惧病菌和病毒，但是那些研究的人怕。”零散开神识扫描整层，面无表情地解释道，“龙血对生物的侵蚀几乎不可阻挡，病菌和病毒这样的微生物也不例外。
“在这样一个近乎封闭的系统中，哪怕只是少数微生物被龙血侵染，也足以让它们演化成对人类致命的类型。
“所以他们自然更愿意从一开始就掐灭这一点。”
“龙血连微生物也能侵染吗？”犬山贺面色凝重，“那为何龙类没有用这种方式来赢得战争？”
“因为烈度过高的微生物受限于传播会自我灭亡，普通的则敌不过人类现在的科学体系。”零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微生物也是生物。
“无论是遗传物质的长度还是生物物质的种类，都会因体型限制它们自身的能力。
“也许真的存在某些足以大规模杀死人类的微生物，但是那太麻烦了。
“我们在龙族眼中只是蝼蚁，祂们从来都没有正视过人类，自然不会用如此麻烦的方法。
“而在这个小范围内，高杀伤力的微生物却足以威胁到研究人员。按照上杉绘梨衣所说，这个地方至少已经运行了十八年。”
犬山贺沉默，零的话语进一步说明了橘政宗是“恶龙”的可能性。
“找到了。”零指了指正前方的白色墙壁，“在那堵墙后面，有很多被麻醉的死侍。甚至还有一个鱼缸，里面也一样。”
“走吧。”犬山贺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正准备朝前走去，却被芬格尔拉住。
“等一等，你只是来看看的。”芬格尔道。
“不要小看我啊，芬格尔桑。”犬山贺下意识想要挣脱，却发现肩膀被芬格尔牢牢摁住，一下子动弹不得。
“芬格尔桑，不要把我看扁了。”犬山贺叹了口气，“我可是……昂热校长的弟子！”
他低声吼道，肩膀猛地一震。
以他A级中都是佼佼者的力量，本以为这一下便可挣脱芬格尔的钳制，却不料下一秒芬格尔的手依旧稳稳地摁在他的肩膀上。
“你……不是e级吗？”犬山贺放弃抵抗狐疑地看了芬格尔一眼。
芬格尔本来脸上得意，现在却面色一黑。
诺玛适时解释道：“犬山家主，芬格尔的血统按照现在的分类，应该是S级。他的言灵也擅长力量，以您的血统，无法挣脱很正常。”
芬格尔脸色一缓：“谢谢你，诺玛，还是你贴心。”
“我去了。”零没有理会秀恩爱的两人，朝前走去。
诺玛道：“得益于这几个月源稚生和上杉绘梨衣的行动，这个地方并没有增加新的死侍。”
“你们早就知道了？”犬山贺问道，“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昂热校长不动手？这样的行为早已违反了秘党的规则吧。”
诺玛答非所问：“我也是在源稚生将病毒植入辉夜姬才知道的。”
世界上最好的黑客就是本身就拥有权限的人。
当源稚生亲自进入主机房将病毒植入辉夜姬，哪怕是超级计算机也无力抵抗。
芬格尔笑意盈盈的道：“犬山家主，你难道还没有发现，我们并不信任昂热校长吗？”
“什么！”犬山贺一惊。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恨龙族，那一定是昂热老师，因为他对龙族的仇恨已经超越了时间。
“连老师这样的人你们都不信任吗？”犬山贺感觉难以置信。
芬格尔摇摇头：“用你们小姐的话来说，就是‘我相信他对龙族的仇恨，但是我不相信他的做法’。
“身为昂热校长的弟子，你应该很清楚，他为了复仇可以牺牲一切，这一切不仅仅指他自己。”
“难道你们不是吗？”犬山贺反问道。
“我们也是。”芬格尔笑了，“但是我们不希望被他牺牲。”
犬山贺沉默。
是啊，哪怕结果是一样的，但是也没人希望被人牺牲。
昂热老师的做法是替人做出选择，而很多时候，大家都希望自己做出选择。
“谢谢。”犬山贺突然道，“谢谢你们给我选择。”
如果上杉越没有给他选择，他也根本没机会知道这么多，更不用下到这里来看隐藏在蛇岐八家之下的终极黑暗。
芬格尔耸耸肩：“别谢我，这只是上杉小姐的命令罢了。”
刷！
刷！
刷！
几声清亮的破裂声传来，前方的零拔剑斩向面前的墙壁。
冰蓝色的剑刃上闪烁着温和的光，剑刃划过墙壁，夹杂有钢板的墙壁如同豆腐般轻而易举地破开，然后轰然倒塌。
墙的对面是一排排类似牙医用的躺椅，操作台上满是泛着冷光的大型切割机器，甚至还有几个冷冻的死侍被吊在一旁。
它们无不腹部隆起，显然是怀孕的死侍。
在更远一点的地方，是一个块大玻璃，那是零先前所说的鱼缸，但是鱼缸里养的显然不是普通的鱼。
墙壁的倒塌声惊醒了“鱼群”，一个个高达数米双眼泛着金光的怪物游到了玻璃前。
站在远处的犬山贺瞳孔巨震，手不由自主地放在刀柄上。
这是一群蛇形的死侍，它们早已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上半身变得宽大强壮，肌肉上覆满了鳞片，下半身拉长合拢，与其说是鱼尾更像是蛇。
“该死的橘政宗！让他做大家长简直是蛇岐八家的耻辱！”犬山贺怒斥，回头看向一旁的芬格尔，“让我过去吧，也许我不如你，但是杀这些东西，是我的职责！”
他说的很认真，似乎芬格尔不同意，就要发动言灵强行突破。
“有小上杉小姐在，用不着我们。”芬格尔耸耸肩没有松手。
“小上杉小姐？”犬山贺一愣，看向远处一米六的零，怎么也无法将她和上杉绘梨衣联系在一起。
通过神识零自然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但她没有理会，只是轻轻开口，古奥之音从她嘴中传出。
一股可怕的元素波动缓缓扩散，仿佛来自天穹的杀意笼罩了全场。
鱼缸中的死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纷纷远离玻璃墙。
“这是什么言灵？”犬山贺喃喃道。
“言灵·审判。”
零信手挥刀，冰蓝色的长剑发出蓝色的剑光朝前斩去。
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出现了微微的扭曲，冷冻的死侍被切开。
足以抵抗大口径穿甲弹的玻璃出现裂痕，鱼缸中的蛇形死侍才刚刚转身便断为两节。
以它们的生命力本可以继续存活，但是伤口上命令令它们瞬间死去。
言灵·审判，神灵站在天穹俯瞰人间，给予罪人审判，无处可逃，也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