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没人可以否定你们的爱情！
陈墨瞳盯着路明非的眼睛，想在他眼中找出一丝开玩笑的可能。
可此刻路明非的双眼淡漠地如同神灵。
如果不是眼底还有一丝人性化的柔和，陈墨瞳都要误以为自己这个衰学弟堕落成死侍了。
这绝不是她熟悉的路明非，现在路明非给她的感觉更像是昂热，甚至比昂热还要恐怖。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补全路明非新的形象，侧写自然而然地开始运转。
可就像是拼图缺失了一块，她始终无法在心底构建起完整的模型来解析路明非。
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路明非的额头，却被那双眼睛震慑地不敢靠近，低声道：“你究竟在说什么，什么白王的祭品？”
路明非答非所问：“师姐，你相信我吗？”
陈墨瞳沉默片刻，骂道：“老娘不相信你跟你跑到这里来？指不定现在学校论坛在说我和你有一腿呢！”
“也是。”路明非摇头失笑，“那么请师姐再相信我一次吧。”
说着他手上掐诀，几缕微光在指尖成型，散发着低微却恐怖的精神波动。
陈墨瞳瞳孔微张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靠，你功法已经修炼到这种程度了吗？”
路明非道：“这是一些记忆，吸收了就可以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可以现在就转身离开。”
“……”陈墨瞳眼中带着薄怒，瞪了路明非一眼，“靠，刚让老娘相信你，现在又说什么离开，看不起是我是吧！”
说着她甚至不等路明非回答，直接神识一动，牵引着那几缕微光没入眉心。
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是使性子。
路明非哭笑不得，身上飞出几张符箓，封锁了四方。
陈墨瞳还是老样子，自己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后悔。
不过这么一说，好像路明非的几个朋友都是这个样子。
无论是楚子航还是苏茜，甚至是芬格尔，都是这样。
也罢，正因如此，才值得珍惜啊。
陈墨瞳表面上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心中却在暗骂这路明非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和老大这么说话，准备此间事了就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样想着几缕微光已经没入眉心，顿时数个不同视角的记忆迎面而来，将她整个人淹没，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
她身形一顿，连平衡都无法维持，路明非连忙打出一道灵光将她定在原地。
片刻之后，陈墨瞳身形一颤，猛地清醒过来。
她捂着脑袋重重喘了几口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向路明非的眼神很是复杂。
“师姐，这回你知道为什么了吧？”路明非笑道。
那几缕微光中，包含着因果言灵发动前，他和绘梨衣关于陈墨瞳的记忆。
也包含着两人在蛇岐八家关于赫尔佐格与白王的记忆。
“别别别……”陈墨瞳听他喊师姐像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忙伸出一只手，“别叫我师姐。”
老娘何德何能做你的师姐啊！
路明非道：“你是我老大，我叫你师姐本就是应该的。”
陈墨瞳当即求饶：“别别别，路大佬，路大侠，给小女子一条活路啊。”
一想到曾经路明非力压楚子航，横扫棒球场的场景，陈墨瞳都觉得过去把他呼来喝去是在作死。
路明非一愣，也知道她一时半会儿还转不过弯，便不纠结称呼：“现在可以说那个人是谁了吗？”
“……你是说那个带走我母亲的人？”陈墨瞳放下手看了路明非两眼，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不是我的父亲，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他不像是一个人。”
路明非道：“不像是一个人？”
陈墨瞳摇头：“是我说的不够准确，他是一个人，但是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人。他太从容了，甚至还有时间朝我笑。”
路明非点头：“看来他可能就是某个至尊，也可能就是天空与风之王本尊。一个龙王会去收割一个普通人的灵魂，这实在让人生疑。”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可能也是祭品。”冷静下来的陈墨瞳面无表情地分析道，“问题是我是哪个龙王的祭品，又是谁承担蛇岐八家的工作。”
路明非道：“他发现了你，却没有杀了你。说明他不担心你看到的对他有什么影响，也说明你很重要。
“复活龙王不是简单的事情，白王能复活是因为她留下了骨与血。其他龙王却没有被真正杀死的记载，可以排除四大君王。”
陈墨瞳点头：“可是现在已经有新的龙王了，也许我不是用来复活某个龙王，而是用来补全某个龙王。
“又或者，我就是那个献祭给黑王尼德霍格，创造龙王级生物的祭品，正如列宁号上的那个人一样。”
路明非眼前一亮，答道：“这倒也有可能，不过另一个可能更明显。”
陈墨瞳不解：“哪一个？”
路明非语出惊人：“加图索家。”
“加图索家？”陈墨瞳眉头微皱，“这……不太可能吧。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凯撒在一起只是意外。”
路明非摇头：“意外？你们俩都在卡塞尔学院，你无法无天肆意妄为，必然会引起凯撒的注意，这可不是意外。”
陈墨瞳反驳道：“这算什么理由？他又不是那种什么都喜欢最好的人。
“在他眼里我是一本读不完的书，而我又恰好需要一个可以带我疯的人。
“我们只是因为这样才走到一起的，这种东西也能安排吗？”
路明非同陈墨瞳对视一眼，答道：“师姐，不必如此应激，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龙王有很多神奇的能力，其中就包含精神干涉。
“如果他真的想让你和凯撒在一起，那么你们就必然会在一起。”
“这不可能！”陈墨瞳怒道，“你想告诉我，我和凯撒的爱情只是一个笑话吗？”
世界上没人可以接受自己的爱情是个笑话。
尤其是对陈墨瞳这种孤独的人来说，更无法接受。
路明非轻轻叹了口气：“师姐，人与龙的战争是残酷的，我已经见过很多为了祂们的意志而牺牲的无辜之人。
“有一个人叫比尔，属于他的人生甚至只有几分钟。有一个是我的老朋友，还好我救了他。
“可是有更多的人都没能获得拯救，他们都死了，为了那些该死的龙王。
“师姐，龙王是不会在意你的人生是否可笑的，你的爱情也不应该由此来评判。
“这世界上能够否定你们感情的唯有你们自己！”
陈墨瞳愣在原地，盯着路明非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故作轻松地笑笑：“对不起，你说得对。老娘的爱情没人可以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