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原定的剧本
古奥低沉的声音从路明非的吼中传出，却在整个大厅中回荡。
克里斯汀娜脸上的恐惧消失不见，原本害怕地发颤的身躯异常平静，连呼吸都变得平缓。
赤金色的光芒从她的双眼中射出，两行泪水缓缓流淌。
站在一旁的瓦图京只感觉他们的双眼都可怕到了极致，哪怕是他这样铁血的人也不敢直视。
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那金色的双瞳像是太阳般炽热，只是瞥一眼就能灼伤他的灵魂。
吟唱仍在继续，克里斯汀娜突然摔倒在地，眉目低垂，仿佛已经沉沉睡去。
言灵·皇帝。
路明非直接发动了龙族始祖的血统召唤，克里斯汀娜血脉被唤醒，进入了第一次灵视之中。
她的血统很高，按照卡塞尔的评级甚至可以够得上A级，但与此同时，她的基因缺陷非常明显。
一种源于基因导致的神经系统衰弱，已经开始侵袭克里斯汀娜年轻强壮的躯体。
如果直接去医院检查，大概率会被判定为渐冻人症。
渐冻人症的本质，是构成神经系统的神经细胞死亡且无法修复。
导致连接的肌肉长期接收不到神经信号，肌肉细胞逐渐萎缩消亡，身体无力甚至不受控制，最终呼吸衰竭。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新的治疗方案，但对于克里斯汀娜这种故意制造的缺陷混血种来说，却没有任何意义。
她的基因在杀死她的神经细胞，这不是普通的医疗技术能够解决的。
她的寿命只剩下短短几年。
“她怎么了？”瓦图京用手捂着眼睛问道。
路明非没有停下吟唱，却依旧解答了他的问题：“她没事，让她觉醒血统，顺便观察她的血统罢了。”
瓦图京：“血统觉醒？好吧，你们的眼神真可怕，这种恐惧好像在我的骨子里。”
零冷冷道：“龙族曾经统治过这个世界数万年之久，而人类则以奴隶的身份苟活，这是源自基因的恐惧。”
瓦图京苦笑：“好吧。”
“我发动了言灵·皇帝和言灵·梦貘，她已经陷入梦境中的灵视，却没有出现太激烈的反应。她的精神力很强，不正常的强。”路明非说。
上杉绘梨衣眉头一皱，一缕神识落到克里斯汀娜身上，脸上再次浮现出愤怒：“无论是血统还是精神力都与我相差甚远，但这种感觉，一定是化龙实验！”
零震惊：“她也是实验体？”
克里斯汀娜是黑天鹅港的产物并不让人意外。
可上杉绘梨衣是因为身负白王血脉才被当做献祭给白王的祭品。
克里斯汀娜有什么特殊之处也能成为化龙实验的载体呢？
“她很特殊吗？”零也分出了一缕神念落到克里斯汀娜身上，发现她的精神力也只是勉强够到S级，“这不合理。”
“等等，什么化龙实验？”瓦图京一脸迷茫，“人类也可以变成龙族吗？”
零冷笑：“你们制定了‘δ’计划，竟然不知道化龙？”
“那只是一个基因工程计划！”瓦图京强调道，“我们想要的只是一群超人类战士，而不是一群只想着毁灭和奴役一切的爬行动物！”
“但你们恰恰是在制造后者。”零双瞳赤金，眼底却是一片冰寒，“混血种失控后根本不是你们以为的精神失常，而是变成类人的龙类，被龙族的精神操控，化身野兽。”
瓦图京：“你说的情况我们一个都没有遇到。”
“那是因为黑天鹅港的真正掌控者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切！”上杉绘梨衣神色淡漠，语气却肃杀地如同寒冬，“他借用赫尔佐格的手控制着实验的方向，所以你们没有遇到死侍。”
瓦图京叹了口气：“唯独这一点，我无法反驳。龙族确实像你们说的那样可怕，我只希望这个纪元不会被他们毁灭。”
曾经他以为自己的国家能够实现一切，可现在看来，哪怕是国家最强大的时候，也依旧有隐藏在暗处的龙王虎视眈眈。
而如今他的国家已经死去，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阻止那些创造神话的神明吗？
“确实不会，因为我会出手。”
路明非终于停止了吟唱。
地上的克里斯汀娜依旧在沉睡，看她脸上满足的笑容，显然是个好梦。
上杉绘梨衣面色好看了许多：“她怎么样？”
路明非：“我已经调整了她的血统，只需要辅助一些神经再生治疗，便可以消除身体的后遗症。
“你推测的没有错，她的血统中几乎包含了一个次代种龙族的全部基因，却缺少那些令她转化的物质。
“这种异常变成了对她神经系统的攻击，我现在好奇的是布宁是否知道这一点。”
零插嘴道：“我觉得他应该不知道，如果自己的女儿身上有这样严重的缺陷，那他极可能会直接放弃。”
“不，恰恰相反。”上杉绘梨衣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不会那样做。
“从庄园的装饰来看，布宁是一个崇拜权与力的人。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能够成为强大的龙类，很可能会选择帮助自己的女儿。”
零微微蹙眉：“这……”
上杉绘梨衣看向路明非，期待他做出评判。
路明非耸耸肩：“我觉得你们两个说的都不够准确。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女儿身患绝症，这样才更好控制他。
“他愿意为了自己的女儿去死，自然心甘情愿被对方控制。”
“可是这样一来，他为什么要让克里斯汀娜单独留在世界上呢？”零不解，“没有布宁的支持，克里斯汀娜恐怕活不了几年。”
瓦图京叹息道：“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啊。控制他的人说路明非是个好人，他只能相信。
“因为只要克里斯汀娜还活着，就有治愈的可能。
“他选择牺牲自己，就说明他不是那种想要控制一切的人。
“他是一个伟大的父亲。”
路明非幽幽道：“可按照原本的剧本，恐怕在他拿到某种治疗女儿的药剂，比如龙血血清时，他的女儿会直接变为龙。
“在充满希望的时刻，见证自己心爱的女儿变成非人的事物，我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家伙脸上的笑容。”
瓦图京：“……”
瓦图京：“我操他妈的！该死！该死！该死！干死他们！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