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我们相信你，你现在是人类
“让你们失望了，但这就是我。”阿巴斯说，“我最近才发现，这个记忆和龙王们太像了，尤其是前几个月学院更新了龙王双生子的资料。”
凯撒有些意外：“哦，你怀疑你自己是一个龙王？”
“不，我还没有那么自大。”阿巴斯摇摇头，“只是这个经历和那个故事太像，八个兄弟背叛的他们年老的父亲，这个故事太像了，我不敢赌我是什么东西。”
凯撒耸耸肩：“可你现在是个人，至少现在的你比之前更像一个人。不不不，这不够准确，应该说，你一直都是人类。现在的你让我们觉得你确实是人类。”
阿巴斯叹了口气：“其实开学前我回去过一次，我回到了山顶，可山顶的废墟已经被拆了，村长在那里建了个院子，算是学校。
“我和村长聊了聊当初的那几个兄弟，村长一脸愤恨地说没有他们的消息，可能已经死在外面了。
“我说‘是啊，他们该死’，村长沉默，看向山下的小镇。我明白他的意思，该死的人还有我。
“我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两大学生团体中狮心会的副会长。他知道卡塞尔学院，也知道我的同学中不乏权力者，所以他不敢说。
“但那种情感怎么可能掩藏得住呢？我本来还想捐点钱给那个学校，可我想他大概是不会收。
“于是我只好把钱匿名打给了一个国际慈善基金，又黑进他们的服务器警告他们将钱花在村里的学校。
“我去查看了我和兄弟们曾经呆过的地方，大部分都被其他流浪汉占据了，但有些地方没有变化，我的记忆没有错。
“当然，可能只是某一部分没有错。”
“所以你不相信自己？”陈墨瞳挑眉，“那我们更应该告诉你关于路明非的事了。”
阿巴斯道：“等一等，我们应该冷静，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你是华夏人，你应该听得懂这句俚语的意思吧？就是……”
“指为情谊而甘愿替别人承担风险或作自我牺牲的气度。”凯撒说，“不过你似乎误会了我们的意思。你认为这件事关乎着人类的命运，而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阿巴斯不解：“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无论是来历还是经历，我都没有你们可靠。龙王足以捏造一个相似的记忆塞进我的脑中，我知道可能就是龙王知道。”
苏茜自信一笑：“那又怎样？路明非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龙王，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黑王尼德霍格。”
“他的目标是尼德霍格？”阿巴斯双目圆瞪，感觉难以置信，“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们现在有对抗黑王尼德霍格的手段？可四大君王不是仍然……”
凯撒耸耸肩：“四大君王如果没有完整的龙躯，可能不是我们几个联手的对手。”
阿巴斯看了看凯撒，又看了看陈墨瞳，最后转向苏茜。
苏茜点点头：“这是真的，路明非亲口说的，因为他吞噬了青铜与火之王双生子。”
阿巴斯：“！！！！”
一道白光没入阿巴斯眉心，强行压制了他的情绪。
“路明非是龙王？”阿巴斯问。
“是龙王，但也是人类。”陈墨瞳解释道，“准确地说，他是修仙者，我们也是。吞噬青铜与火之王双生子的只是他的分身。”
阿巴斯面色平静：“可怎么能够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如果他是假装成人类的呢？”
苏茜叹了口气：“他曾经是某个血腥计划，用学院的话说叫黑魔法，或者黑暗炼金术中的实验体，他的女朋友上杉绘梨衣是复活白王的祭品。
“他已经亲手捏死了复活的白王，在岛国附近海沟中发生的爆炸就是他的手笔。
“他稳定了子航即将失控的血统，学院那些重伤残疾的执行部专员也是他救的，我们现在修炼的所谓秘术也来源于他。
“如果你觉得这样一个可以轻易毁灭我们的人，站在我们的对立面，那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觉得路明非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吗？”
阿巴斯沉默，最终摇了摇头。
“不是。”
“所以说嘛。”凯撒耸耸肩，“哦，他还改变了我，他让我明白自己很自大很幼稚，我很感谢他，也相信他。”
陈墨瞳看着阿巴斯：“所以我们也相信你，我们相信现在的你，也并不害怕你某一刻变成龙王。那时候你已经不是人类，我们会怀着缅怀的心和刻骨的仇恨杀死他替你报仇。”
阿巴斯笑了：“谢谢，那正是我想说的。”
他从来都不害怕自己变成龙王或者是龙王的傀儡，死亡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他恐惧的是自己变成非人的东西，伤害自己的朋友。
自己知道的一切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变成伤害其他人的工具，这才是令他恐惧的事物。
苏茜单手掐诀，剑指一收，一道白色符箓从阿巴斯眉心收回。
阿巴斯立刻怪叫起来：“喔喔喔！！！”
凯撒奋力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跳起来撞坏天花板。
“哦，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激动了！”阿巴斯也反应过来，有些手足无措，“我是说，太棒了。数万年的战争，终于要迎来终结，太棒了！太棒了！”
“好了好了，收敛一下。”苏茜收好符箓没好气道，“你再大喊大叫，恐怕要被其他人投诉。我可不想为此浪费太多符箓之力。”
“唔唔唔——”阿巴斯连忙捂住自己的口鼻。
“冷静一下。”凯撒松开压着他肩膀的手，有些无奈，“另外，你应该松开你的鼻子，以你练气期十层的修为还做不到不需要呼吸。”
阿巴斯眨眨眼睛，脸涨得通红，慢慢松开手：“不好意思。”
凯撒耸耸肩：“很好，所以谁来编写电脑程序？先说好，我不太会编程。”
“让你补课你不补，现在知道程序的重要性了吧？”陈墨瞳给了自己体会的眼神，拿过平板，“我来编程，你们几个赶快写遗书。不要写得太悲壮，除非我们直接遭遇尼德霍格。”
苏茜笑道：“尼德霍格现在还在沉睡，只希望这个龙王不会太难缠吧。这座城市里还有子航的妈妈，我们应该好好保护她。”
阿巴斯松了口气：“还好我们没有去拜访她，否则还真可能会连累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