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卖烤吃虎鱼的大姐摊前聊了好一会儿，梧桐拎着热乎的烤吃虎鱼，对着手里的烤肠呼呼两下，咬下。一边闲逛，眼神一边还在其他摊子上晃来晃去。时不时问问耀有没有想吃的，时不时放缓脚步，观赏路边的大厨像表演一样的炒饭技术。
倒也有不少摊主认出来，而且无一例外，都在热情的跟梧桐打招呼。耀也因此获得了不少称呼，什么梧桐的哥哥，梧桐的爸爸，梧桐的叔伯舅舅之类的。
果然女孩子都是吃主食一个胃，吃小零食又是一个胃。
耀拿着收获梧桐长期好评的绿豆糕，点点头。
可能是海灯节临近，今天又是个好日子，许多摊位收得钱都比以往要少，再加上梧桐的美色嘴甜加成，一路走过去，怀里多了不少好吃的。
抬头看着高空悬挂着的群玉阁，梧桐算了算时间：“唔，估计现在那边已经结束了，我带先生去望舒客栈吧。哈哈，想起上次浙先生来，也是在望舒客栈呢。”
耀拍拍手上的碎屑，夸赞：“望舒，我一直觉得这是个好名字。”
“确实，客栈修建的也不错呢。待会儿到归离原，您远远看到说不定会更喜欢。而且璃月有不少好看的风景，我都有照，回去拿给先生。”
“听钟离说，你出了画册是吗？”
回忆起画的内容，梧桐紧张的耳尖一红，一瞬间连说话语气都有些虚：“是，画的都是家里的那些建筑山水...还有别的地方的...”
耀无奈轻笑：“紧张什么，我还没说什么呢别怕。画就画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要是这些东西能让你在这个世界上吃饱，我当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嘿嘿...”梧桐摸摸鼻尖，她确实靠这玩意儿赚了不少摩拉。所以现在，她拿赚来的摩拉给先生花，完全没有问题：“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海灯节就会开始预热了，到时候我带先生一起去港口逛一逛，先生随便买，我有钱，有很多很多！”
所幸这里人少。耀伸手敲敲眼前一脸，我最富我花不出去钱你快来帮我的姑娘，叹息：“财不外露。先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先生只要陪着你就好。对了，一会儿不是要见你的两位朋友，和我说说他们吧。”
“......”
“怎么了？”
梧桐露出了比让耀知道她在拿非商业景点赚钱时更心虚尴尬的表情，眼神飘忽强装镇定：“没...”
耀眯眼：“...这世上能骗过我的人是有，但显然你不属于其中之一。说吧，怎么了？”
“......”梧桐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抬头看了眼耀的表情，收紧怀里抱着的零食袋子，咬咬嘴唇，低头以蚊子叫的音量，连音带字的黏糊一声：“是男朋友。”
？
耀停下脚步，拉住旁边埋头往前走的小姑娘，等周围风扫过树叶的沙沙声过去后：“你刚刚说什么？”
梧桐眨巴眨巴眼睛：“我说‘男’朋友。”
男字不发音。
耀罕见的瞪大眼睛。他好像年纪真的大了，不仅耳朵出了差错，还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的那群弟弟妹妹有谁家的习惯是，说男朋友，“男”不发音。简称朋友。
“‘男’朋友...你直接到时候结婚的时候再告诉我他是你‘男’朋友得了呗。”耀也同样有样学样，“男”不发音，直接开启了怼怼模式。
不过看着小孩儿低头像个鹌鹑一样他也就瞬开瞬关了。
也没言重，这还是程度轻的嘞，也不看他在国际会议上有多大杀四方。
按按眉心，耀询问：“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梧桐老实巴交：“去年四月份。”
还行，不算迟。不过也怪不得孩子，他们来到机会本来就少。人小孩儿倒是想说，他们也听不着啊。
耀点头：“对方多大了？”
梧桐：“......”
“......”耀心里一紧，总不能还是未成年吧？不过这里不是家里，恋爱自由，又不是结婚，孩子谈个恋爱怎么了。初高中还有早恋的呢。
长久的沉默和注视，梧桐扣着手里的纸袋子，闭眼自暴自弃：“他...他是长生种。”
“...什么？”耀先是愣怔，而后瞬间转变为严肃。
这还不如未成年呢！
混蛋长生种招惹什么短生种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长生种就找长生种祸祸去。什么恋爱自由。拒绝，坚决拒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是古板的老头子！
“小鱼儿，听先生的，长生种有百分之九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耀双手搭在自家水灵白菜的肩膀上，看起来深知弊端，郑重其事，肺腑之言：“...我不同意。”
虽然知道她现在如果说出来，老爹他真的很好你一点儿都不懂他，看起来很像被黄毛鬼火青年拐跑的无知少女。但梧桐还是委婉表达：“先生要不观望观望。万一他是那百分之十呢？”
“哈，我活这么久，遇见的百分之十单手就能数过来。”耀在内心又忍不住骂了一遍，原先还好好的属于那百分之十，后来抽疯变成百分之九十的在某个圣诞节暴毙死掉的神经病，随后牵着小孩儿继续之前的路程，叹息道：“罢了，毕竟你现在也不算短生种。但是论长生种，还是知根知底好，其实家里除了你的先生们，也是有不少长生种的...”
后面那隐隐约约带有让她重新择偶含义的话，梧桐选择性没注意到，但对耀先生口中她不是短生种的判断发出惊疑：“耀先生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