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刚听到烟绯喊空,说降魔大圣已经醒了时候还很惊讶。她睡觉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魈竟然跑到他们这里来了。
空想了想,给出的回答是,对方受人指点,就想办法过来了。多亏烟绯聪明。
回到现在。
梧桐不逞口舌之快:“嘛...上仙方便和我们说说你之前遇到了什么事吗?”
“......”对方这个称呼,明明是敬称却透露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魈闭上眼,再次睁开:“一些无谓的争斗而已。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却没想到...那个人似乎与我想的大不相同。”
烟绯脑子转的很快:“萍姥姥提过你一般都待在望舒客栈,是守着荻花洲要道吧。没想到还有人能劳动你亲自出来找...难道是仙人?”
“...我在找一个名叫浮舍的夜叉。”
浮舍,真是好名字。
浮舍浮舍,浮生一刹,万般皆舍。
可惜现在场合不对,梧桐只能把夸赞封死在嘴巴里。
空虽想不起来是在哪看到过,但依稀记得:“浮舍...是与你同为五大夜叉的那个浮舍?可是...”
除对方之外其他四名夜叉,不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空口中未说完的话,魈猜得到:“众人之中,唯独浮舍的尸身一直未被找到。夜叉常年处理魔神残骸,身上染有业障,久而久之难免陷入疯狂...我最后一次见到浮舍,便是他发疯那日。他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没再听说过他的消息。”
浮舍是他们五人中的大哥。对方曾说过,夜叉战事繁多,不论是死是活,彼此都要有个关照,要知道下落。
或许浮舍因为疯狂而忘记了约定。
“他是他,我是我。我是活下来的那个,有义务查清所有人的下落。”
亲耳听到魈这种撞死南墙不回头的发言,梧桐盯着对方看了几秒,移开视线舔唇:“五百年前?”
魈微微瞪大眼睛:“你知道?”
梧桐摇头:“知道这个词称不上,猜测罢了。”
魈沉默半秒,开口把刚才的话补全:“五百年前坎瑞亚魔兽入侵层岩巨渊,那场战役持续了很久,据传,有人在阵中见到一名骁勇善战的夜叉。然而,没人知道那个夜叉叫什么名字。”
夜叉并不止有五个,所以也不一定就是浮舍。并非断定这个夜叉就是浮舍,只是除此以外,他没有任何线索。
“浮舍有他的骄傲,若是参与战斗,一定会报上自己的名号。我原想着,无名夜叉...不应该是他。”
“...你战斗的对象...是浮舍?”
对于梧桐的提问,魈看着对方,又是隔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是。”
“那...还有其他人吗?”梧桐语气略带希冀。
然而这一个问题直接给三人问懵了。
空以他目前所掌握的现有信息,联想道:“什么其他人?你是指夜兰的祖先吗?还是当年上战场的璃月人?”
魈:“如果你指和我战斗的人,我的回答是,只有浮舍一人。”
这个答案肯定不是对方想要的。听得出来,梧桐语气由希冀变得平静。表情也恢复了与往常没什么两样,温润如玉的浅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运气好,瞎猫撞上死耗子蒙对了答案似的。
“这样啊。”
随着一声叹息。梧桐不自觉抬手抵在唇上,垂眸。挡住了最易被他人发现真实的眼睛和嘴。
而后更小声的一句话紧跟其后响起,可能只是简单的感叹,烦躁。大概本人也没成想会发出声音,几乎都快模糊湮灭在唇齿间了。但前有提起,这里的另外三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也不是和派蒙一样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早知道应该去一趟那边...”
三人听力好得很,恰好又是原班人马。那边指的哪里,烟绯,空,魈也不是傻子。
片刻寂静。
随后各怀心思,即使不用对视也非常默契的装没听见,不去提起。
烟绯率先开口:“坎瑞亚魔神入侵,层岩恶战,还有夜兰的祖先...我总觉得,冥冥之中一切似乎都有关联。世事多巧合,却也不会那么巧。这些事跟遗嘱中说到的那件法宝太威仪盘,会有什么关系吗?”
魈没听过对方来这里的原因,也没听过这个词,疑惑道:“遗嘱?”
“啊,对,我是因为一份遗嘱来到这里的。你应该不太接触这些,对吧?其实,人和仙都会把愿望与心事写进遗嘱,交由他人执行。”
魈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个...是随时能办的吗?”
派蒙猛甩头,不可置信:“喂喂,你这个表情看起来像是现在要立遗嘱了啊!”
“呵。”突然想到后面这上仙真的现学现用的举措,梧桐很煞风景的发出轻笑,但所幸没人察觉。
算了,不想单机了,一个队伍里出现两匹孤狼,他们这也太塑料了。至于自己到底是该诱导空间在太威仪盘的地方回放她过去的记忆,还是去那扇门再开两次...再说吧。先当放松放松,想想一会儿该用什么合适的办法踹掉魈的便当盒,得足够印象深刻,想忘忘不了那种。
可惜耳朵再好也听不到梧桐心里想什么,魈可以说是很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那天他们见到他的幻影,并非偶然。
这片空间利用他们寻找同伴的心理,制造契机,逼他们主动走入陷阱。但单纯的骗局容易露出马脚,真相,稍加一点谎言,才最可怕。